魏浟想了想,道:“派一隊精銳去鳳陽,務必盯著他們一舉一動,保護好證據。”
隨後陳越退下,魏浟更衣就寢。
殿內火光暗淡下來,隻剩床前落地燈光線昏黃,四周靜謐無聲,男人靜靜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暗金色龍鳳紋織錦緞被褥,美玉無瑕的臉上雙目輕闔,墨黑眼睫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平靜,正欲入睡。
隻是閉上眼不過片刻,外頭一聲驚雷打破了死寂。
哐當的一聲響徹天際,震耳欲聾,隨後滾滾雷聲轟隆隆不絕於耳,如同野獸在夜裡肆無忌憚的咆哮,震懾那些藏在暗處瑟瑟發抖的弱小生靈。
聽著外頭躁動不安的雷聲,一閃一閃的電光,魏浟眉梢微微蹙起,緩緩睜開了眼……
經過之前兩次雷雨夜,他在思索,他現在到底應該若無其事的睡覺,或許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還是乾脆一宿不睡,免得夢見什麼不該夢見的東西。
雷聲或大或小,時有時無,卻一直不曾停歇。
魏浟翻來覆去,被雷聲吵得睡不著……於是翻身坐起,披了件衣裳又出了門。
守夜的太監還追上來有點不解:“這外頭馬上要下雨了,殿下這是……”
魏浟卻打斷他的話:“出去一趟。”
於是他又趁著夜色出去了。
皇子公主的住處是臨近的,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一條宮道兩麵高牆相隔,正好魏浟能翻牆而過,所以獨自一人窸窸窣窣很快便到了凝香殿。
流螢在外屋守夜,見了魏浟上來行禮,道:“姑娘她被打雷嚇哭了,不敢睡覺,奴婢按照殿下吩咐用了熏香幫她睡下。”
打個雷還能嚇哭……
魏浟揚了揚袖子示意讓人出去,隨後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內殿。
外頭雷聲之後,伴隨嘩啦一聲,總算雨如劍下,衝刷世上每一個角落,似乎試圖將這肮臟不堪的世界洗淨。
魏浟一點腳步聲也沒有,便已經走到了床前,隔著薄薄一層紗簾,看見了裡頭已經沉睡的少女。
火光晃動,少女似乎睡夢中也不安寧,還是皺著眉頭,蠕著嘴唇,不知道想說什麼。
在旁邊看了半晌,手指撩開簾子,魏浟坐到床沿,彎下腰仔細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嫩得似是初開的芙蓉花一般白裡透紅。
他的手背情不自禁的貼了上去,輕輕撫過她的臉蛋輪廓,她的精致眉眼,巧奪天工般的小巧鼻梁……
觸感還是那般比絲綢還要光滑,比凝脂還要細嫩。
最後,男人食指輕輕落在了紅豔花瓣一般的嘴唇上,比想象中更為柔軟,讓人想一遍又一遍的揉弄,手指都將那櫻唇按壓得變成了各種形狀,好像要掐出血來……就是不知是什麼味道,與夢裡是否相同。
他順著心中欲望彎下腰,低頭湊上去,聞著沁人心脾的蘭花香味,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眼底儘是絢爛如紅梅般的唇色,看上去那般灼眼好看,總是時時刻刻吸引牽動著他……
可是少女原本閉著眼睛沉睡,卻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靠近,突然皺起眉,側臉躲開,翻身背對過去繼續睡覺,完美的避開了。
愣愣看著這一頭青絲如瀑鋪在枕上,秀發下頭隱約露出一截白皙細膩的頸子,少女柔弱的蜷縮在錦被裡頭,魏浟深吸了一口氣,恍然清醒了幾分,將心頭不知如何撩起的浴火一點點強壓下去。
他竟然想……
她現在可是名義上的未來表弟媳,好像不應該對她做這種禽獸的事情,至少不能在她睡著的時候,趁人之危。
魏浟自以為也算見過這世上數不勝數的貌美女子,卻從沒有哪個會讓他被皮囊和身子所惑,不能自製的。
他甚至曾經嗤之以鼻,女人還不都一樣,不知為何總是有那麼多人貪圖女色,整日荒淫無度,甚至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種說法。
就比如說皇叔仁王,三妻四妾還不夠,還要去煙花之地廝混,還有各地給他敬獻絕世美人,府上美人過百,見一個愛一個,卻不管多美的美人總會玩一陣就膩了,棄之如履,也不知意義何在。
又比如說前朝立了五個皇後的皇帝,或者後宮佳麗成千上萬那種好色成性的皇帝,最後還不都過眼雲煙。他父皇倒是好些,對比女人而言,他更喜歡權利和皇位,所以心愛的女人立了貴妃,反而能幫他奪嫡的女人立了皇後成為正妻。
以前對於魏浟而言,女人無非成家娶妻生子,沒心思去管就全聽從母後安排,並無遇上過特殊之人,甚至想也沒想過,他竟然也會半夜偷偷潛入哪個姑娘房內試圖輕薄。
可是今日,看看眼前這個沉睡的嬌美少女,再想想他方才所作所為……肖想表弟媳什麼的……
這幅身子,莫不是真有什麼無法想象的奇妙好處。
魏浟纖長手指輕撫了撫落在枕上的秀發,觸碰上去絲滑如綢,都有些舍不得鬆手,即使收回手後,隱隱感覺指尖還殘留著她的香氣,久久縈繞。
外頭雷聲時有時無,他許久才起身離去,又一次冒著雨回到寢殿。
當晚魏浟若無其事的睡覺,事實證明,雷雨果然跟做那種夢有關……夏天的雷雨夜,可是有點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