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當真要死,可能傅瀅現在都忍不住要傷心難過,可是一想到他萬一不死……
他不死……
傅瀅內心自然是想讓他不死,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想要他承認,他都是騙人的,都是假裝的,他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傅瀅呐呐道:“殿下這件事,就算你騙我,我也不會怪你,你就老實告訴我吧,病是不是你裝的?是不是不會死,還可以陪著我和懋懋很久很久……”
魏瑾覺得,她現在這麼溫順萬般柔情的模樣很是動人心魄,可是就是太假了……現在要是承認,她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所以自然是死不承認。
他握住她的手,道:“能與瀅瀅在一起了卻餘生,我心願足矣,此生無憾。”
這,也太能演了吧?
好吧,那互相演吧。
半月之後進京,幾人住進了燕王府,是封王之時就已經賞賜下來的宅子。
因為燕王魏瑾常年不在京中,一直遊曆大江南北,燕王府幾乎沒住過人,不過一直有管事打理著,魏瑾回京之前也提前讓人收拾出來。
次日,魏瑾便先帶著幾人,一並進宮覲見帝後。
自然是,魏瑾和傅庭去見的魏浟,幾人也有這麼些年沒見了,一番談天說地,傅瀅帶著懋懋前去覲見皇後。
慕含嬌昨日就已經聽說魏瑾帶著流螢回來了,此刻見著流螢,在看看她帶著的孩子,兩人不禁長談起來。
現在的慕含嬌已經做了四五年的皇後,隨著年紀增長,絕色的容顏又添了幾分嫵媚風情,陪著一身華貴非凡金線繡鳳的皇後燕居服,美豔異常。
慕含嬌跟流螢一來就談上的,自然是孩子了,聽說流螢早就生了懋懋,而且是魏瑾的骨肉,也是驚奇道:“懋懋也是八月二十生的?這麼巧,噗噗也是哦!”
噗噗就是魏浟和慕含嬌的長子,也就是太子魏舒。
魏無咎跟太子魏舒同齡,沒想到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兩人此刻正在相互認識,稱兄道弟,還帶著旁邊隻有兩歲的阿虞,至於剛出生不久的阿黎尚在繈褓之中,便沒在此處。
慕含嬌還一番詢問,“流螢姐姐,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去了?人家大哥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當年他以為你死了,自己吃了五粒增強藥,差點暴斃,要不是陛下把他打暈,強行綁著,讓禦醫給他把毒素逼了出來,怕是早就已經英年早逝了!唉,我看你們明明互相愛慕,就是多有誤會,就不要這麼嘴硬了,要是此生錯過了該後悔都來不及,我可是深有體會……”
以前聽十七說的時候,其實傅瀅是沒有當真的,還以為是十七誇大其詞,添油加醋,可是此番親耳聽見慕含嬌說,這味道就有些不同了。
慕含嬌還說,當時魏瑾真的傷重不治,虛弱得隻能坐在輪椅上,魏浟登基之後,他就懇請魏浟給流螢追封。
慕含嬌實在沒忍住,就告訴了魏瑾,流螢還活著的那件事。
魏瑾一聽,比用了靈丹妙藥還管用,當時就站起來,出發找人去了。
傅瀅目光幽暗,似有傷神,道:“娘娘,我無愧於他,從來也不欠他什麼,是他叫人……無法原諒。”
慕含嬌捧著臉看她,“不管以前如何,他現在待你如何?”
傅瀅心下一疼,除了男女之事上……不太和諧,他總是禽獸得令人發指,其他好像也沒什麼了。
慕含嬌瞪圓眼,恨恨道:“男人都那樣的!反正換個角度,彆那麼抗拒,好像也就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
反正慕含嬌這麼幾年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魏浟又對她好,又很愛她,還頂著壓力空置後宮,隻寵愛她一個人。
可是他欲望又總是那麼強烈,也隻好多將就將就了。為了不要被折騰得香消玉殞,魏浟都找了好多法子為她包養身子。
傅瀅回想了一下以前親耳聽見小嬌嬌被折騰一晚上……突然覺得,確實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能接受了,魏瑾也不是魏浟那種暴力折騰,而且現在生病也折騰不起來了……
慕含嬌還一番感歎道:“大哥這幾年也不容易,一邊要拖著傷勢,一邊又要親自去找你……”
傅瀅突然想起來詢問,“那他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命不久矣?”
慕含嬌回答:“這個倒是不清楚,大哥也不會跟我們說那些啊……怎麼,他活不了多久了?”
傅瀅撇眉,“我也不太確定……”
慕含嬌隻能道:“那,我問問陛下,說不定他知道?”
當日傅瀅回去,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好像漸漸想開了一些。
做那個事的時候,嘗試著享受一下,反正都是她在上麵,這種感覺,當成是她欺負他,好像也還不錯?
晚上,傅瀅試著不再一臉不情願的時候,魏瑾還不太習慣。
喘著粗氣,擁著她詢問,“瀅瀅今日怎麼這麼有興致?”
傅瀅乾笑一聲,道:“也不能光叫你爽,偶爾也讓我爽一爽吧。”
“……”魏瑾麵色如炭……不是,他家瀅瀅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今日這麼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