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生怕他們建議他們幾個姨太太也去染個彩虹色,配成赤橙黃綠青藍紫,搖頭如撥浪鼓:“不不不,我沒有!”
她露出營業笑容,說:“你們去你們去!”
眼看父女倆一同出門,七姨太疑惑說:“六姐,你這是怎麼了啊!剛才老爺不過是隨便提一嘴,你怎麼嚇成那樣啊!”
六姨太:“………………你想想老爺的襯衫,我們的圍巾,你還感覺不到什麼嗎?”
這父女倆的品味,是有大問題的,然而,他們自己並不覺得。
眾人一想,變了臉色,紛紛拍著胸脯,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彩虹色,真的很可怕的!
而此時白綺羅:“爸,讓我開車吧!”
白修然:“行啊!”
父女倆很快出發,果不其然,所以說啊,定位準確,找到合適理發店的概率就大了起來,父女倆果然找到一家洋人的發型屋。
首席發型師托尼老師很滿足有人願意嘗試他新奇的顏色,不僅為白修然染了色,還鼓動他燙了一下,十分洋氣的卷發,頗有幾分自在如風的感覺。忙道了一上午,托尼老師微笑:“米斯特白,您看,這個發型兒與顏色如何?”
白修然看向鏡中的自己,他戴上眼鏡,輕輕推了推,說:“不錯。”
翠綠的發帶著幾分淩亂,並不像以往黑發那樣中規中矩,但是並不難看。能夠駕馭這個發色的人,相當不多了,托尼老師很開心。白綺羅啪啪啪鼓掌:“爸,超帥!”
果然,長得好啊,不管鼓搗什麼發型都很帥的!這麼非主流的發型,看起來也相當的牛逼!
如果伍誌海那個馬臉,不管剪什麼發型都不行!這就是差距。
她說:“爸,您真的超帥的!多少錢?”
她轉頭看向了托尼老師。說起來,古往今來,果然每一個發型屋都有一個托尼老師。
托尼老師十分喜悅竟然有人願意駕馭這種發型,而且,完全不醜!
他大手一揮,說:“不要錢了!難得我和這位白先生這麼投緣,談錢,傷感情。我不要錢了!往後您還想染發就來找我,我免費給您做。您頂著這頭發出去,就是我的活招牌啊!真是,太帥了!我的手藝,就是好!”
白修然淡定:“不,還是談錢,我不習慣談感情。畢竟,談感情傷錢。”
托尼老師驚呆了,竟然,還有人主動非要給錢,他哀怨的看著白修然,說:“您是不是以後不打算再來了?”
白修然揚眉笑:“以後的事情,哪好說?”
托尼老師更加哀怨:“您來吧,您來我也不要您的錢。您要是堅持要給我錢,我就要哭了。您可不能這樣啊!您看,見麵就是緣分……”
沒想到,托尼老師的中文,竟然很不錯。
白綺羅:“行了行了,不要就不要吧。爸,不過都是小事兒,往後有人問起,您給人指點到這兒就好啊!”
托尼老師趕緊點頭,白修然想了想,收起錢夾:“好。”
父女倆一同出門,托尼老師托腮向外望,感慨:“真是太合適啦!”
托尼老師的發型屋開在十分繁華的大街上,門前車水馬龍,相當的熱鬨,而此時他一出門,就感覺到了眾人齊刷刷的視線。白修然淡定的很,說:“你覺得,我頂著這個發型現在去找伍誌海,大家對他們奸情的想法更多,還是對我發色的想法更多?”
白綺羅:“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微笑:“總之,您是帥的,這就很好啊!”
白修然感慨,說真的,他還從沒想過自己這麼適合這種特殊的顏色,果然,人就是要嘗試啊!不嘗試,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更適合你。
“走,我送你去學校。”
白綺羅:“我陪您去見伍誌海吧?免得您受到傷害!”
白修然:“也行。”
果然他閨女最好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記掛他的安危。所以這年頭有些非要生小子的是腦子有病了!也不想想,隻要好的,男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家阿羅是天下第一小仙女!
特麼的,就是便宜馮驍那個混小子了!
下一次再見麵,他還是得揍一頓馮驍的,沒道理他就這麼給他好閨女娶走啊!
白修然說:“我早上通知秘書,約了伍誌海和許佳怡中午十二點在茜茜餐廳。”
時間有點緊了。
白綺羅擺弄一下,立刻變成敞篷車。路人的視線齊刷刷的齊聚在白修然的頭頂,難以移開!
白綺羅看看時間:“您想遲到嗎?”
白修然:“雖然遲到一點更能顯出我的姿態,但是,我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有遲到這種行為。”
白綺羅:“那您坐好了!”
她瞬間就踩了油門,白修然:“…………………………”
車子箭一樣的衝了出去,白綺羅順手掏出墨鏡戴上,她說:“爸,酷不酷!”
白修然:“…………酷,我閨女天下第一酷。”
不得不說,白綺羅的汽車真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本身北平就沒有紅色的車子,突然出現了這一輛,司機還是墨鏡美少女,總歸是吸引人眼球的。
不過若說車子吸引人眼球,那麼也不能全然就說是這樣,因為,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車子,而是…………白修然!
白修然這一頭綠色的頭發,真是超級吸睛的!
差兩分鐘,十二點,車子準時停在茜茜餐廳門口。
白綺羅笑:“完美!”
此時伍誌海內心很不平靜,他哪裡平靜的下去呢?好端端的,他真是想不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兒,竟然,又上報了。
在南方的時候,可真是沒有人敢拍他,更不要說登出來了,那不是找死嗎?可是現在看來,特麼的北平這些記者是瘋了,什麼都報!而且,他們就跟藏在下水道裡的老鼠一樣,神出鬼沒,不定什麼時候就開始折騰起來了。真是打個人措手不及!
真是……讓人生氣!
特彆生氣!
但是不管再多的生氣,都敵不過白修然的電話,他不能跟白修然鬨掰,這是現實存在的情況。而今天一上午,他已經接到了樓先生無數的電話,如果他處理不好這個事情,怕是就是大問題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更加的頭疼。
而他這次來奉天還有彆的事兒,正是因為他現在處處被記者盯著,那邊也不敢妄動了,一時間倒是難以推進。想到這些,隻覺得萬分惱火。
“誌海!”女子柔美的聲音響起,伍誌海抬頭一看,愣住,說:“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許佳怡,她一身潔白的旗袍,整個人帶著幾分憔悴:“是、是修然約我來的,他說,要一同談一談。”
淒淒楚楚如同風中搖曳一朵小白花。
“胡鬨!我們三個坐在這裡,明日不是又要上報了嗎?你現在給我回去,這邊的事兒,我來解決!”伍誌海很堅定,就在伍誌海斟酌如何做才能迅速平息這件事兒的時候,就聽到議論紛紛的聲音。
伍誌海不經意的往窗外一看,險些昏過去!
火紅的車子與一身綠的……白修然!
他媽的!
白修然是瘋了嗎!
他深深的喘息,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來氣了,他將麵前的水一飲而儘,倒是覺得自己還不能平複自己的怒火!
而站在那裡還沒有坐下的許佳怡也……懵了!
不僅是他們,原本安靜的餐廳突然就熱烈起來,中午吃飯的時間本來就人多,這裡又距離市府特彆近,不少人都會來這邊吃午餐,這下子好了,一瞬間就成了熱點。
白家父女推門進來,閨女大墨鏡,當爹的綠頭發綠襯衫!
十分,極品,二人組。
遠處正在和幾個同僚侃侃而談,偷看伍誌海與八姨太的徐副市長與胡司長正在琢磨要不要偷偷告訴白修然呢,就看白家父女竟然到了。
這一瞬,他們覺得,自己該找個地方藏起來。
不僅是他們,但凡是認識白修然的,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生怕他,過來,打招呼!
而且,能給自己謔謔成這樣的人,誰知道他還能乾啥啊!
不敢想,內心很彷徨。
白修然微笑:“伍先生,佳怡,你們一起來的麼?沒想到你們比我到的還早。”
伍誌海與許佳怡正要解釋,白修然倒是微笑說:“不過,我也沒有遲到。”
他抬手看一看,正好時針落定。
“時間剛剛好。我想,兩位不介意我帶著阿羅吧?沒辦法,我閨女覺得我二對一,伍先生身邊保鏢又多,生怕我吃虧,所以親自陪我過來了。”
不得不說,白綺羅大墨鏡戴著,比伍誌海的保鏢更像一個保鏢。
他主動坐到了裡麵,說:“阿羅坐在我身邊。”
如此倒是形成了二對二,伍誌海與八姨太許佳怡坐在一起,而白修然則是和閨女坐在一起。隻是,因著伍誌海與八姨太的事情,倒是顯得更像是他們兩個找他攤牌一樣。
白修然淡定一笑,轉頭問閨女:“想吃點什麼?”
午飯,還是要吃的。
白綺羅:“有豬肉燉粉條嗎?”
服務生:“這個,真沒有。”
白綺羅有點遺憾,她不能替馮伯伯試一試豬肉燉粉條呼在臉上是什麼感受了。
“那有蛋糕嗎?大大的那種。”白修然突然說。
服務生:“有的!”
西餐廳,蛋糕還是有的。
白修然微笑:“要最大的,兩個。”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問:“你們,應該不需要什麼了吧?”
大家都不是來吃東西的,都尷尬的搖了搖頭。
白修然:“那行,再來兩杯熱飲。”
他對閨女眨眨眼,白綺羅迅速get到她爸的意思,這是,猜到她要豬肉燉粉條想乾啥,主動為她點了蛋糕?果然,還是親爹啊!一個眼神就能想到彼此的想法。
也是,蛋糕呼臉上,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她低頭淺淺的笑了笑。
白修然淡定的掃了一眼窗外,不得不說,大概全北平城的報社都來了,足有三四十個“可疑人員”了。
不過他都是很平靜,說:“這次約你們出來,想必你們也明白我是想要說什麼吧?”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我就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你們就要做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這樣的時刻,白修然還是儒雅的!
伍誌海與許佳怡原本都想了一肚子的話,一肚子額解釋與推脫。但是,再多的解釋,就在看到白修然那一瞬間劈叉了!他的發色,太讓人震驚了!
簡直,讓人無言以對。
一時間,兩人竟然都說不出話了。
餐廳裡用餐,“順便”偷聽的甲乙丙丁內心腹誹:無恥!!!!竟然默認了!解釋都不想解釋一下!太過分了!
“難道你們連解釋一下都不願意了麼?”
白修然率先的看向了許佳怡,說:“佳怡,我自認為一直對你很好。彆的不說,隻說阿羅。早些年,我為了安撫你,願意送我們阿羅出國,就是為了彼此能夠冷靜,大家好好的平靜一下。進而能夠好好的做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你該知道我多疼閨女的。為了你,我願意嘗試做改變。我覺得,這多少說明我對你的情誼了。我想,這一點你是知道的。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沒有一分動容?你就算隻喜歡我的錢,不喜歡我的人。那麼,能不能與我分開在與伍先生在一起?何至於非要給我戴一個綠帽子呢?我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對不起你吧?你就這麼著急麼?”
許佳怡咬唇,掉眼淚:“我不是……”
“你是!你做的這一切,隻是將我們放在一個十分難堪的位置。我甚至在想,若不是這次被人拍到,你們是不是就要背著我這樣一直偷情下去了?”
說到這裡,白修然又看向了伍誌海,他清冷說:“伍先生,您來北平,我很歡迎,我也一直願意招待您。不管如何,您算起來都是我們的客人。但是您這樣做就有些過分了。你們多次遊說我前往南方,我其實內心是有些動搖的。但是我現在就要想,您究竟是想要邀請我,還是想要我的八姨太。你們,又究竟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是這次勾搭上的,而你們是舊相識!”
白修然care全場的功力相當的嫻熟,並且,很善於挖坑。
伍誌海不傻,立刻就察覺了問題,他立刻:“白先生,這件事兒,我真的可以解釋,我這次來北平結識了八姨太,我內心是……”
“伍先生!”白修然打斷他,微笑:“您是這次結識了她,還是早就結識了她。故意將她安排在我身邊做內應的?”
白修然眼神銳利,說:“若你們不是老情人,我很難相信你們能夠在這麼幾日,迅速的勾搭在一起。恕我直言,隻論長相,我比您更強不少吧?她會短短時間被您迷惑嗎?而您,您在我身邊安排人,安排了人又放不下糾纏,這是何必呢?”
伍誌海火速判斷麵前的情況,果斷的說:“白先生,這件事兒是我的不對,確實是我意亂情迷。但是,感情的事情總是很難說的,我也不知,自己怎麼就突然著了魔。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錯,我是真的錯了。但是您千萬不要懷疑我們南方一係的誠意。”
“您所謂的誠意,就是和我的妾室勾搭在一起,並且上了報嗎?伍先生,如若是這樣,我相信天下間沒有人想要感受你們的誠意,因為,你們表達誠意的方式是如此的彆出心裁!”白修然依舊淡定,隻是頂著一頭綠頭發,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怪異,當真是難以言說。
“白先生,請您相信,我絕對沒有在您身邊安插人,至於佳怡。隻能說,情難自禁,但是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承擔這個錯誤。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算是死,我也是願意的!”伍誌海認真。
“您好,您的蛋糕。”
白綺羅輕輕的摩挲蛋糕的邊緣。
白修然:“您這樣說,是將我一軍?您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殺您。”
他斯文又冷然:“您,未免欺人太甚!”
白綺羅手中的蛋糕突然就抬了起來,二話不說,咣當一下砸到了伍誌海的臉上,伍誌海瞬間變成……蛋糕海!
眾人: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