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詐屍係列,話說樓主能不能回來分析一下蟲神找對象是怎麼回事??”
蘇琳默默關掉了觸控投影。
上維世界。
不久前,她還被其創造者親口解釋了定義,那涉及到高等蟲族的秘密。
——在毀滅小半個星係的爆炸後,紅皇消失了數日,又重新出現,恐怕就是通過上維世界裡寄存的力量重生了。
那人甚至還詢問並許諾,讓她得以用同樣途徑“複活”。
——對於生命有限的種族來說,這確實非常有誘惑力。
但蘇琳從來不相信有人會毫無所求的付出,哪怕那樣的付出可能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再說,對方的身份動機一團模糊,性格也令人琢磨不透。
前一秒還在說話,後一秒就直接把她丟回本該碎成渣子、變為宇宙垃圾的飛船上。
蘇琳倒是十分樂意就對了。
畢竟在那裡麵的每分每秒,都讓人倍感壓力緊張,好像獵物麵對捕食者會感到本能的恐懼。
飛船進入了貝塔星圈的星域。
前方隱隱可見一座恢宏的環形建築,周圍有數百條軌道,數十座不同朝向的星航門。
蘇琳知道那是太空聯堡,過往的飛船都可以停下補充能源,也是客運飛船換乘或者起飛的交通中轉站。
飛船在係統的控製下進入一條軌道,直接被送上停機坪。
艙門外對接了一條人工重力環境的走廊。
她走入人聲鼎沸的大廳。
帝國的星域之內,最繁華的是中央星圈,居住者由貴族和精英公民組成。
更多的一等和二等公民就住在和平富饒的阿爾法星圈。
貝塔星圈則開發了許許多多的旅遊景點,散布在各個星球上。
大廳裡充滿了等待換船的遊客,大家時不時地查看著光腦。
飛船服務區也很熱鬨,自助和人工服務的櫃台前都排了長長的隊伍。
大家與旁邊的親戚朋友、排隊的路人聊著各種新聞。
話題不出意外聚焦在蟲族。
“那個視頻也有可能是假的,我的意思是,影像是真的,但也許聲音是合成的?”
“是啊,我也覺得不對勁,這又不是狗血電影,為什麼神還需要伴侶——”
“你看評論了嗎,那些蟲族狂熱者,還真有些人自願獻身。”
“嗬嗬,彆說蟲族的神,就算是任何一個蟲族,他們都恨不得去跪舔呢。”
“那個視頻我看了五百遍了,那個蟲族的翅膀真漂亮。”
“……那是‘魔眼’啊!你沒看過那段視頻嗎,牠自己一個跳出蟲族的戰艦,直接毀掉了紅血海盜團的基地空堡,那裡麵可是有能摧毀小行星的武器!”
“對對對!”
旁邊一個人湊過來插話,“反應堆爆炸之後,空堡裡海盜全死完了,隻剩下牠慢悠悠飛出來,草,真是絕了。”
紅血海盜團是最臭名昭著的星際犯罪團夥之一。
成員多為異能者,個個都是作惡多端的通緝犯,從打劫客船到攔截帝國軍備運輸艦,甚至在偏遠星球上燒殺搶掠,幾乎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他們也擁有艦隊,還有許多戰爭武器,甚至多次將平民居住地變成了垃圾星。
蟲族出現之後,這些海盜也曾經打過他們的主意。
——直至魔眼“憤怒”地撕碎了幾個潛入巢穴深處、偷襲牠的高級異能者,又跳上蟲族戰艦直奔最近的紅血海盜的大本營。
人們無法判斷蟲族究竟的情緒。
因為他們即使有近似人類的臉,卻很少做出表情,也不說話。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每次高等蟲族們在繁殖的時候被攻擊,襲擊者的下場都會特彆慘烈。
“真該多殺一點。”
有人滿臉厭惡,“我叔叔先前住在卡帕星圈,他帶我弟弟來我們家玩,路上就被搶劫了——斷肢再生的手術費太貴了,還是我們全家一起湊的錢,真希望那些海盜死乾淨。”
“蟲族也好不到哪去吧,我表姐他們家在西格瑪星圈,之前有一艘蟲族巡洋艦被擊毀了,殘骸落在他們家所在的星球上,他們搬走後,沒幾年那裡就變成了廢星,遍地都是傀儡。”
傀儡是蟲族的一種,是最低等的、也是數量最多的,幾乎沒有智慧。
“這不一樣吧,蟲族我覺得就像動物一樣,你進入領地就會被他們攻擊,相比起來,我更恨那些同為人類的罪犯,他們是‘惡’,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蘇琳腳步不停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那個姐姐為什麼不排隊!”
有個小男孩一手扯著母親的袖子,一手指著旁邊經過的少女。
後者連忙低下頭,抓住兒子的手,“噓,不要指著那位閣下,那是貴族,他們是不一樣的。”
作為萬惡的特權人士,貴族們都有專門的服務點。
蘇琳感受到附近或多或少有些目光投落過來,附近的人幾乎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她並不怎麼享受這種特殊待遇。
前身就是一個典型惡毒女配,從心底裡覺得自己比彆人高貴,還會把“賤民”這種詞掛在嘴邊。
蘇琳是完全沒有這種想法,隻加快了速度走過去。
前身熱衷於出沒各種酒會宴席和奢侈品購物區,很少離開中央星圈,對於旅行觀光沒什麼興趣,偶爾幾次出遊也是和她的狐朋狗友們一起。
蘇琳找不到相關記憶,也就自行摸索著在機器上登記、購買能源燃料。
又同意了一係列旅遊協議,譬如在安全區域要維持飛船武器係統的鎖定狀態等等。
補充能耗被扣掉了十萬星元。
“……”
她有些呆滯地看著自己光腦上顯示的餘額。
貝塔星圈的公民,月薪通常在三千到五千星元之間,這在整個帝國已經算得上比較高的收入水平。
在那些更加偏遠的星球上,許多人的月收入隻有堪堪三位數。
她的餘額還剩下二十萬星元左右。
——也就是兩次加油的錢。
怪不得大部分人都選擇坐客船旅遊而非自駕。
同樣的旅程花銷金額截然不同。
蘇琳有兄長,不能繼承爵位和家族產業。
然而,前身一貫是向父親和兄長要錢,所以花錢大手大腳也沒有存款——反正隨時都可以讓他們給自己打個幾百萬。
蘇琳:“……”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琢磨該怎麼賺錢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轉身離開服務區。
大廳裡人潮湧動,四周亂哄哄的,冷不防前麵走出一個人,一頭向她撞了過來。
一點寒芒猛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