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雷文斯坎(2 / 2)

“住手啊!!!”

老太太身後的追兵醫生和護工神情崩潰而驚恐。

電光火石之間,拉法埃萊將手揣進口袋裡,悄摸摸地甩出一道魔力。

於是,明明精準刺向自己喉嚨的利器因為主人腳下打滑,利器直接飛了出去。然後,那個老太太一個踉蹌,差一點撲倒在地的時候,一群膀大腰圓的護工一擁而上,牢牢地將她給製住了。

老太太一臉懵逼,仿佛一時間沒能夠自殺失敗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不過,她很快開始瘋狂地掙紮,口中大吼道:“放開我!你們這群螻蟻……咳咳咳……放肆……咳。”

怒罵還沒有堅持到三秒,老太太就一陣嗆咳,連話都說出連貫了。

本·哈蒙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從剛才那一下不難判斷出來,那位年老的女士就是想要自殺。

他不由得看向這裡的工作人員,難道是他們私底下進行某種不人道的治療實驗,導致那位年邁的女士不堪承受,所以想要自殺?

如果說本·哈蒙的懷疑還收著點,那位安琪拉·道森探員的眼睛裡已經是明晃晃的懷疑了。

要知道,她的雙胞胎姐姐伊莎貝爾·道森因為一些心理上的問題就在這家療養院裡治療。如果這裡有問題,她說什麼也不能讓伊莎貝爾繼續待下去。

“這……冤枉啊。”工作人員顯然是知道那個老太太的底細的,畢竟,那麼能作的老太太不多,那個老太太簡直就是作死精中的戰鬥機,跟那個與她同期進入療養院的老頭子一樣一樣的。

雖然並不符合規定,但不想讓自己工作的醫院承受不白之冤,那個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位女士,是之前一個邪教徒案子的嫌疑人之一。除了蠱惑、強迫一些信徒家庭戕害自己的親人以外,她還涉嫌殺死了其他八名邪教徒組織乾部。”

“那位女士,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魔神派蒙。”工作人員的神情都無奈了,雷文斯坎療養院是一家教區協辦的精神療養院,院長就是虔誠的光明教廷信徒,每個病房裡都會擺放著一本《聖經》和一隻十字架。

結果進來的病人,整天嚷嚷自己是惡魔,說天使該死,上帝是混蛋,說他偉大的靈被禁錮在這具腐朽的人類皮囊裡。治療的時候都閉不上那張嘴,巴拉巴拉地對醫生護士甚至其他病人威逼利誘,還總想著自殺,據說是想要以此掙脫人類皮囊的束縛。

現在在雷文斯坎療養院工作的人,哪個不知道這家醫院裡有兩個超級難纏的刺頭兒,一個說自己是派蒙,一個說自己是布埃爾。

嗬,怎麼不說自己是撒旦路西法呢。

本·哈蒙一臉淡定,見過了太多奇葩的病人,自認是惡魔的病患,也是很常見的。

拉法埃萊卻一臉沉吟。

他剛才似乎看到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脖子上有一圈烙印,依稀露出來的紋路,似乎有點眼熟。

“拉菲……拉法埃萊。”本·哈蒙進到房間裡,見拉法埃萊沒有動就張口喚了一聲。

拉法埃萊如夢初醒,連忙走進房間裡。

他坐進了房間的隔間裡,眼前的單麵鏡清楚地倒映著談話室裡麵的情景。

心理評估,開始了。

作為實習生,他坐在隔間裡旁觀並記錄本·哈蒙跟那個精神變態的談話,手下積極地做著筆記,心思卻飄蕩出去,回想著自己方才不經意一瞥時看到的那一圈古怪的烙印。

邪教徒份子……難道那一圈烙印是他們組織的標誌?

拉法埃萊扶了扶眼鏡,有些想不明白就索性將這件事放下。

得了妄想症的人那麼多,總不能每一個都是惡魔附身。反正他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一點黑暗氣息,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就是爆發力和求死心強了一點。

至於感知裡那些許的違和感,估計是這段時間裡他遇到跟惡魔相關的事件太多,雷文斯坎療養院又是惡魔五芒星陣的中心地帶,不免多想了一些吧。

拉法埃萊完全沒有認出來,剛才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就是當初彼得·格雷厄姆家的當事邪教徒之一。

一方麵是因為當時他們的打扮實在是不堪入目,拉法埃萊嫌臟眼,根本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毀了召喚法陣並將他們扔下樹屋。另一方麵,拉法埃萊深知那些人的生命力與陣法相連,他毀掉陣法的時候,反噬的力量足夠要了他們的命。

拉法埃萊完全不覺得之前那些邪教徒能夠活下來,於是就沒將她跟彼得·格雷厄姆家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某人在那一次的短暫蘇醒中,乾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他完美地將惡魔的靈魂禁錮在了人類的皮囊中,半點氣息也泄露不出,半點力量也用不出來,以至於拉法埃萊感知一圈,竟沒有發現那個瘋瘋癲癲一心求死的老太太,其實真的就是套著人類殼子的魔神派蒙。

百般求死,想要以此掙脫人類皮囊卻不能。

就在拉法埃萊和本·哈蒙在雷文斯坎療養院工作的時候,羅斯伍德大街444號的門鈴急促地響起了。

現在還沒到女管家莫伊拉·奧哈拉上班的時間,薇薇安·哈蒙收拾好餐具後洗了洗手,準備到音樂室裡拉一會兒大提琴。

既然準備到洛杉磯市內的交響樂團求職,大提琴的演奏水平就必須回到一流的專業水準。薇薇安·哈蒙無疑是一位優秀的大提琴演奏家,隻是空了大半年的時間,總需要時間來找找手感。

這段日子裡,拉法埃萊和泰特一直睡在一起,但架不住哈蒙夫婦不知道這件事。在本·哈蒙和拉法埃萊出門後,薇薇安·哈蒙理所當然地以為家裡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塞布麗娜·布朗雖然經常找薇薇安·哈蒙,但她畢竟有自己的工作,好閨蜜也不能一直膩在一起。至於泰特,拉法埃萊一早就出門了,泰特今天沒有過來,說實話,她還有那麼一點不適應。

她已經習慣在家裡看著兩個孩子時刻膩在一起,不是在音樂室裡彈琴就是在畫室裡畫畫,要麼就在庭院裡澆花修剪枝葉,一點也沒有青少年出門約會時的浪漫,反而有一種拉法埃萊式老夫老夫的生活。

幸虧泰特沒嫌棄拉法埃萊不夠浪漫。

薇薇安·哈蒙搖了搖頭,就連本·哈蒙追她的時候都知道時不時燭光晚餐玫瑰花開車兜風,到拉法埃萊這裡,燭光晚餐卻變成了她做的普通晚餐。她當然很高興他們的捧場,隻是有那麼一點憂心拉法埃萊的情商。

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就在薇薇安·哈蒙解下圍裙準備去音樂室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連著一下,急促的門鈴聲透著門外人的心急如焚。

薇薇安·哈蒙愣了一下,她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她看到了門外的人。

是一個滿頭鮮血的女人。

女人一臉的驚慌失措,她用力地按著門鈴,然後開始拍門。

“開門!救命,救救我啊!他在追我,他要殺了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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