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小心地覷著拉法埃萊的臉色，老老實實地道：“我是碰巧因為他才發現自己的天賦的。”
那時候的菲尼克斯正下定決心哪怕要用擬態也要做一個能站在拉法埃萊身邊的人，隻是，還沒等他決定變成什麼樣子，他就遇到了一個名叫泰特·朗頓的鬼魂。
他時刻不停地在大地上遊蕩，尋找一個叫維奧萊特的姑娘，不停地道歉。
他原本隻是從菲尼克斯身邊路過，但卻勾動了菲尼克斯沉寂了將近六萬年的天賦力量，一瞬間就讓菲尼克斯意識到，他能夠從泰特·朗頓的身上弄到什麼。
“他似乎是時間的闖入者。”菲尼克斯抿了抿嘴唇，“我用一根尾羽交換了他的命運線……嘶，疼，拉菲。”
菲尼克斯淚眼汪汪地看著拉法埃萊。
“每隔一萬年才長出一根尾羽，說交易給人就給人了？”拉法埃萊皮笑肉不笑，哪怕在天堂的時候，這個小混蛋都不敢對自己最為珍惜的尾羽動手腳，因為鳳凰的尾羽不是努力努力就能夠再長出來的羽毛。結果，為了換一條處處坎坷的命運線，他就將自己的一條尾羽給出去了？
這隻鳳凰誰養的，怎麼蠢到了這個地步！
“這是等價交換。”菲尼克斯小聲抗議，“雖然這條命運線不怎麼好，但跟我的契合度很高。”
菲尼克斯能夠剝離命運線，但不代表每一條剝離出來的命運線都能夠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跟泰特·朗頓之間，還是存在著一定契合度的。
不提這一世作為泰特·朗頓降生後的坎坷，但在上一世的時候，最起碼，他追到了拉法埃萊，還跟他渡過了相當甜蜜的二十年。
這就值得。
“你這……”拉法埃萊看著美滋滋靠在他肩膀上的菲尼克斯，忽然意識到，雖說菲尼克斯是憑著他的力量誕生的，但靈可是因為加百列出現的。到底，菲尼克斯還是帶上了一點加百列的性格。
拉法埃萊深呼吸，他還能怎麼辦。
這是他養的鳳凰，選擇的伴侶。
然後，拉法埃萊就感覺到唇角傳來溫軟的觸碰。
拉法埃萊瞥向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的臉上帶上討好的笑容，親了一下拉法埃萊的唇角，然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拉法埃萊，小刷子似的眼睫毛眨啊眨的。
“小混蛋。”
拉法埃萊低罵一聲，捏住了菲尼克斯的後頸，讓他仰起頭。
拉法埃萊吻了下去。
菲尼克斯立刻美滋滋地回吻過去。
不知不覺中，菲尼克斯已經仰麵躺在了床上，金紅色的頭發散落在床鋪上，眼尾暈紅，但一雙黑眸卻亮晶晶地看向拉法埃萊，幾乎寫滿了期待。
拉法埃萊微微歪頭，抬手覆在菲尼克斯的手背上。
菲尼克斯原本被美色迷得神魂顛倒的腦袋立刻清醒了些許，他飛快地縮手，但還是被拉法埃萊扣住手指，按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菲尼克斯扭著身體試圖掙開拉法埃萊的手，口中道：“我能自己解決，我可以的。”
雖然恢複了鳳凰真身，但菲尼克斯手背上與那些被他殺死的無辜者靈魂所締結的契約並沒有因此而消除。菲尼克斯已經想好了，繼續之前的人生目標，做FBI，做好事，償還當初欠下的債。
“彆動。”拉法埃萊低斥道，“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將泰特·朗頓的命運線剝離出來，好好做你的菲尼克斯。這些罪孽，一點也彆沾。”
即使如此，拉法埃萊也不知道菲尼克斯的資質能夠恢複幾成，還有沒有機會達到他日後原本能夠達到的高度。
拉法埃萊拂去了菲尼克斯手背上的契約。
當初締結這個契約，不過是為了贖罪，這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
但對於熾天使拉斐爾而言，近二十萬年以來，斬殺惡魔，傳播福音，治愈災厄，守護生命之樹，鎮守生命本源，正如他身上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的榮光，用他的一縷榮光抵消菲尼克斯乾下的蠢事，綽綽有餘。
菲尼克斯用力地抿緊嘴唇。
他就是不想讓拉法埃萊覺得自己麻煩，才想著自己解決契約的事情。可繞來繞去，還是拉法埃萊親手幫他解決了麻煩。
拉法埃萊捏了捏菲尼克斯的下頜，低聲道：“小麻煩精，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早乾什麼去了。”
菲尼克斯委屈巴巴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一回事，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以後還敢不敢將彆人的生命線往自己身上套了？”
拉法埃萊冷笑。
為什麼控製不住自己？還不是這條命運線鬨的。
菲尼克斯抬起手，抱住了拉法埃萊的脖子，黑眸濕漉漉的，小聲地道：“聽你的。”
如果拉法埃萊說可以，他還是敢繼續往自己身上套彆人的命運線的。
拉法埃萊：“……”
小混蛋！
拉法埃萊低下頭，咬住了菲尼克斯的喉結。
菲尼克斯抖了一下，卻是下意識揚起脖子，將自己的喉嚨完全暴露在拉法埃萊的掌控下。
無形的結界鋪展開來，將整個臥室都包裹起來，順勢扣下了所有的聲音。
*
2000年1月1日，今天是拉法埃萊·哈蒙的生日。
趁著夜色正好，氣氛正熱，拉法埃萊決定好好品嘗一下家養的鳳凰，順道在床上懲罰一下這隻小鳳凰的膽大妄為。
菲尼克斯抱住拉法埃萊，哭得眼睛紅紅的。
拉法埃萊看著慘兮兮的菲尼克斯，深覺菲尼克斯應該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了。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