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沒有資格嘲笑加百列，但拉法埃萊有啊。
拉法埃萊從聽說這個消息後一直忍到了他和菲尼克斯都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為的就是這一天好好嘲笑一下加百列。
拉法埃萊當然愛著這個兄弟，但有時候加百列太嘚瑟了，總是會讓拉法埃萊收回關愛的手掌，轉而踹上一腳。
以及，十八歲考大學怎麼了？
他不想跳級不行嗎！
加百列：“……要、你、管！”
拉法埃萊唇角微翹，看似認真實則戲謔地建議道：“加布，要不要趁著休息日報一些班，萬一FBI有內部考核，你過不去怎麼辦？”拉法埃萊的聲音裡有竭力表現出來的憂心忡忡，“你家小博士智商那麼高，博士學位一個接一個，跟你這個文盲天使簡直有著跨不過的鴻溝啊。這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萬一他拋棄……”
“嘟，嘟，嘟……”
拉法埃萊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就昭示了加百列憤而掛掉電話的舉動。
拉法埃萊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肩膀都跟著顫抖起來。
當初嘲笑他十八歲考大學，加百列找工作的時候還不是拿著假檔案和證件，嘖，誰比誰慘？
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感慨道：“拉菲，你可真壞啊。”
“嗯？”拉法埃萊挑眉，天藍色的眼眸斜睨著菲尼克斯。
“不不，我的意思是……”菲尼克斯毫不猶豫地改口，黑眸灼灼，“你可真迷人。”
拉法埃萊眼中的笑意漸深，他伸手將菲尼克斯拽到懷裡，而後按在了沙發上。他凝視著身下人黑色的眼眸，慢吞吞地道：“親愛的，你也很迷人。”
菲尼克斯仰起頭，有些羞赧，但還是十分大膽地攬住拉法埃萊的脖子，將他的身體往下壓。
拉法埃萊笑納了菲尼克斯的美意。
*
雖然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但高中生活並沒有就此結束。
五月，畢業舞會，可以說是全美高中畢業生最期待的時刻。
梅菲爾德高中的畢業舞會定在了5月21日星期日。
即使懶得動彈如拉法埃萊，也在哈蒙夫婦和塞布麗娜·布朗的堅持下，和菲尼克斯換上了正式的禮服。
拉法埃萊一身黑西裝，金紅色條紋領帶，相當簡單的打扮。不同於往日裡的隨性，他的頭發被薇薇安·哈蒙用發膠儘數抓到了腦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鏡中的拉法埃萊有著非人的美麗，如同天使走下雲端。
薇薇安·哈蒙站在拉法埃萊身後，緊盯著穿衣鏡映出來的身影，忍不住感慨道：“拉菲，親愛的，我敢保證，隻要你願意下舞池中跳一支舞，拿著選票的那些人，不管曾經心儀的舞會國王是誰，到了最後，他們一定會勾選你的名字。”
畢業舞會中誕生的舞會國王與皇後，往往就是那個年級的風雲人物，是所有畢業生最歆羨的對象。即使畢業多年，三年的同窗麵容模糊，那一場舞會上的國王與皇後也會是所有人記憶中最鮮明耀眼的一抹亮色。
拉法埃萊扯了扯嘴角，笑容裡有些無奈，道：“薇薇安，你知道我對那些不感興趣的。”
他一個混跡人間的熾天使，跟一群人類小家夥爭什麼舞會國王？
哪怕他爭到了舞會國王，他可沒有皇後。
他隻有另一位國王。
薇薇安·哈蒙遺憾地聳了聳肩。
“篤篤篤。”
臥室門被敲響了三聲，得到了許可後，門從外麵推開，探進來一個同樣抹滿了發膠，顯得油光水滑，仿佛蒼蠅落上去都要打滑的金紅色腦袋。
菲尼克斯同樣梳起了大背頭這個考驗臉蛋的發型，他身上穿的西裝是天藍色的，沒有係領帶，裡麵的白襯衫解開一顆袖子。比起毫無裝飾的拉法埃萊，菲尼克斯在左胸西服領的位置上彆了一枚精致的黃金樹與鬱金香搭配造型的金色胸針。
眨了眨黑色的眼睛，菲尼克斯先是對薇薇安·哈蒙乖巧地笑了一下，等他的目光移到薇薇安·哈蒙身後的拉法埃萊時，眼睛頓時就是一亮，“哇哦”了一聲。
薇薇安·哈蒙失笑，她拍了拍手，衝菲尼克斯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明明眼中滿是笑意，卻板著臉裝失落，哼哼道：“好吧，你家親愛的過來了，我這個老母親就不在這裡礙眼了，你們儘情……哦不不不不。”
薇薇安·哈蒙向門口走去的步子一頓，轉頭看向挪到了拉法埃萊麵前，眼眸亮亮的菲尼克斯，還有眼帶寵溺笑意的拉法埃萊，雙手叉腰，神情無比嚴肅地道：“為了晚上的舞會，你們還是注意一點，彆做那些劇烈的動作，免得弄皺了禮服。”
拉法埃萊&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耳朵發燒，忍不住小聲抗議道：“薇薇安！”
“嗯？”薇薇安·哈蒙挑眉，“我說錯什麼了嗎？”
“咳。”拉法埃萊原本伸向菲尼克斯肩膀的手一頓，轉而握住了菲尼克斯的手，十指相扣，還舉起來衝薇薇安·哈蒙晃了晃，道：“知道了。”
比起臉紅紅的菲尼克斯，拉法埃萊明顯要淡定許多。
薇薇安·哈蒙看了一眼臉皮之厚與日俱增的兒子，聳了聳肩，行了，調侃不動兒子，她還是少欺負一點菲尼克斯吧。
最近改了名字的菲尼克斯越發惹人憐愛，反觀油鹽不進的拉法埃萊，還是菲尼克斯可愛一點。
不過，薇薇安·哈蒙還是努力了一把。
這個家的女主人靠在房門上，藍色的眼睛打量著站起一起無比和諧養眼的俊美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道：“不過，鑒於你們說什麼也不肯到美容院做個造型，也不讓我們給你們稍微化個妝……”薇薇安·哈蒙抬手摩挲了一下嘴唇，意味深長地道：“隻要不腫得厲害，稍微給彼此的嘴唇潤潤色還是可以的。”
說完，薇薇安·哈蒙不看他們的表情，直接出了門。
菲尼克斯懵了一瞬，下一刻，他整個人“騰”地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