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好笑, 那個平時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家夥卻十分熱衷恐怖片,更是鬼屋的常客。
查理·強森對恐怖片不感興趣, 但前幾天馬歇爾·威廉姆斯向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 他卻看到了其中的樂子。
他雖然對恐怖片無感,但他喜歡對彆人進行惡作劇, 還十分聰明地將一些欺辱本質掩蓋在惡作劇的行為下,即使鬨到了全校,他也能夠理直氣壯地解釋,他就是想要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至於被捉弄人的惱羞成怒, 嘖嘖, 氣量真小。
在查理·強森的人氣、財力外加眾多的支持者追捧下, 被他惡搞過的人都是有苦說不出, 隻要露出半點不滿的神情來,都會被傳成小肚雞腸。
利用這個大殺器, 查理·強森搞掉了不少看不順眼的人, 唯一的失手, 就是在拉法埃萊·哈蒙和泰特·朗頓身上。
但這一次?
查理·強森的眼裡有著躍躍欲試, 道:“我敢保證,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阿瑟妮·埃文斯挑了挑眉, 心中也有了些許期待。
隻是,兩人沒有想到的是, 他們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根本不是馬歇爾·威廉姆斯說的馬上。
查理·強森氣得咬牙, 走到會場的邊緣, 掏出手機就撥打了馬歇爾·威廉姆斯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查理·強森不待對方開口,直接就吼道:“馬歇爾你這個廢物!人呢?我要的驚喜在哪裡?!”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然後是馬歇爾·威廉姆斯仿佛蘊含了無數複雜情緒反而顯得平靜的聲音。
“馬上就開始了,查理……強森,馬上就要開始了。”
“馬上?”查理·強森語帶諷刺,“我怎麼記得你剛才說的就是……”馬上?
查理·強森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就掛掉了。
“喂?喂喂?”聽到了電話那頭掛掉電話後的“嘟嘟”聲,查理·強森不敢置信地抬高了聲音,毫無意義地一連“喂”了三聲,這樣的行為,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蠢。
懵逼之後便是狂怒。
“你怎麼敢?!”查理·強森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
以為上了大學,不在洛杉磯了就膽肥了?
他可彆忘記了,他的父親就在他家的企業工作,他隨時都能夠讓那個老家夥失業,讓他家在洛杉磯待不下去,讓他連上大學的錢都湊不齊!
查理·強森將手機捏得咯吱直響,仿佛這個手機就是馬歇爾·威廉姆斯的腦袋一樣。而正被查理·強森恨得牙癢癢的馬歇爾·威廉姆斯則站在會場外的走廊裡,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查理”,沉默地按下了關機鍵。
這一通未接通的電話,將是整個樓層最後一個打出去的電話。
“你準備好了嗎?”
馬歇爾·威廉姆斯的身邊,一個身穿紅色長袍,胸前繡著逆五芒星圖案,頭戴惡魔麵具的男人用著低沉的聲音問道。他的身後,有著二十多個跟他同樣打扮的麵具人,隻是他們的胸前沒有繡逆五芒星的圖案,惡魔麵具也不是為首那人的紅色,而是鬼臉各異的黑色。
馬歇爾·威廉姆斯抬頭看著男人,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詭異而邪惡的笑容來,緩緩地道:“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敢保證,這一次的節目,一定會讓我們迎來一個收視大爆炸的。”
馬歇爾·威廉姆斯的表態顯然取悅了為首的紅袍麵具男,麵具下傳出的笑聲輕鬆而愉悅,道:“我得說,我真的是非常欣賞你,我們組織也十分歡迎你的加入。”
馬歇爾·威廉姆斯挑高了眉頭,誇張的笑容讓他這張還算帥氣的臉扭曲起來,充滿了暗黑的詭異。他張開手臂,語氣裡帶著迫不及待,輕聲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紅袍麵具男伸出手,直接將馬歇爾·威廉姆斯扯到懷裡,一隻手將馬歇爾·威廉姆斯的兩隻手腕並攏抓住,一隻手則握著一把一掌長的小刀,刀刃抵在馬歇爾·威廉姆斯的咽喉處。
那個距離真的是非常危險,完全是手一抖,馬歇爾·威廉姆斯的脖子就會被開一道血口,幾分鐘噴完他一身的鮮血。
但馬歇爾·威廉姆斯的表情裡卻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眼睛發亮,呼吸雖然有些急促,但明顯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
這一麵,從來是馬歇爾·威廉姆斯竭力隱藏的自己。但現在,他毫無顧忌地展露出來了。
一個紅袍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隻黑色的手持攝錄機,鏡頭對向了為首的紅色惡魔麵具和被他禁錮住的馬歇爾·威廉姆斯。
“我們在監視,我們在錄像,等著我們。”
*
拉法埃萊和菲尼克斯的體力完全不是普通高中生能夠比擬的,不客氣地說,他們可以站在這裡跳一晚上都不用中途休息。
隻是,跳了兩首曲子,不管是拉法埃萊還是菲尼克斯,都覺得這場畢業舞會有些無趣。
除了跳舞就是唱歌,一點新意也沒有。
拉法埃萊靠在樓頂花園的護欄上,身後是洛杉磯市中心夜景,興致缺缺地道:“沒意思。”
菲尼克斯跟拉法埃萊站在一起,讚同地點了點頭,還有那麼一點控訴地道:“食物還不好吃。”
拉法埃萊瞟了一眼遠處加長餐桌上擺著的精致糕點,歎了口氣,道:“做得倒是好看。”
提起舞會,提起舞會上的美食,拉法埃萊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萊克特莊園吃過的東西,一臉深沉。
恢複了熾天使的記憶,回想一下當初覺得有些異樣的細節,拉法埃萊很快就注意到了漢尼拔·萊克特博士身上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