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圍繞在約翰·康斯坦丁身邊的諸多傳言，想想當年地獄之王對外撂下的狠話。
約翰·康斯坦丁是路西法發話會親自來接走的人類靈魂！
那問題來了！
路西法跟約翰·康斯坦丁的過節是怎麼來的？
還不是因為貝利亞！
已經將過去事情拚湊得七七八八, 拉法埃萊忍不住在心中扶額, 同情路西法二哥三秒。
貝利亞是當初創世慶典後唯一一個選擇跟路西法一起墮天的兄弟, 他還一反往日的憊懶，幫著路西法在地獄征戰, 將一切事務整理得井井有條。
在最絕望痛苦的時候, 貝利亞願意舍棄一切陪在他的身邊, 即使路西法的驕傲從不讓他有片刻的示弱，但這份兄弟情誼也讓路西法格外倚仗貝利亞。
貝利亞有心結, 路西法是知道的, 但貝利亞不想傾訴, 路西法也無法逼迫他。但在其他方麵, 無論是待遇還是威望——說起來，貝利亞的威望還真不用路西法幫忙樹立, 經曆過墮天使軍團入主地獄一事的惡魔們怕貝利亞怕得要死——路西法給了貝利亞最好的。
路西法是撒旦, 是地獄之王，但在地位與權勢上，貝利亞卻不遜於他。
於是，在他得知了貝利亞被一個人類給騙了，不僅做了白工還讓人用聖水逼回了地獄, 這簡直放肆大膽！即使路西法覺得聖水不足以對貝利亞造成丁點傷害，也不覺得貝利亞會輕信人類, 他還是發了話, 狠狠地針對了一把那個驅魔人。
幫貝利亞出氣的事情, 不用貝利亞有絲毫表示，憤怒的兄長就會代勞。
可路西法做夢也沒有想到，貝利亞和那個約翰·康斯坦丁竟然會……不提他支使惡魔針對了約翰·康斯坦丁十五年的時間，五年前在雷文斯坎療養院的時候，他還故意將他收拾了一頓。
拉法埃萊覺得，路西法那一句“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簡直道出了滿滿的無奈。更彆說貝利亞還當著父神的麵向路西法索取年假，未來五千年裡要跟康斯坦丁在人間居住。
然後一起收拾越界的惡魔？
拉法埃萊覺得，地獄惡魔肯定有很多話想要說。
*
這一年的聖誕節很快就到來了。
雖然拉法埃萊和菲尼克斯對這個節日無感，但架不住這是全美法定假日，就連FBI，隻要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他們這一天也是放假的。
菲尼克斯看著又一次出現在他們家餐桌旁的泰特斯·朗頓，他正在給維奧萊特整理腦袋上的小紅帽，這本來是薇薇安·哈蒙想要做的事情，但被泰特斯·朗頓給搶了。
此時的薇薇安·哈蒙正憋著笑看著兩個小家夥一本正經地你儂我儂。
菲尼克斯磨了磨牙，而後幽幽地看向薇薇安·哈蒙，道：“泰特斯不回家嗎？”
“泰特斯不要回家！”薇薇安·哈蒙還沒有回答，維奧萊特·哈蒙就目光炯炯地看了過來，無比認真地道：“泰特是維奧的！”
菲尼克斯：“………………”
薇薇安·哈蒙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們的維奧太喜歡泰特斯了，所以聖誕晚餐的時候說什麼也要他一起來。他準備在這邊陪維奧吃十分鐘，然後回家跟母親和姐姐過節。”
哈蒙家和朗頓家原本很生疏，也就他們剛搬過來的時候，那位康絲坦斯·朗頓夫人曾經上門拜訪過一次，後來就沒有了多少聯係。但因為他們兩家的小家夥們，他們的關係才像是正常的鄰裡，隔壁做了什麼小甜點，阿德萊德還會專程送過來給他們嘗嘗。
泰特斯·朗頓衝菲尼克斯十分有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地撕下一塊火雞肉，蘸好醬料後遞給維奧萊特。
維奧萊特·哈蒙“啊嗚”一口吞下那塊火雞肉，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喂食模式。
拉法埃萊低下頭，笑了起來。
他家菲尼克斯的表情好可怕啊。
菲尼克斯不高興，但是沒有辦法，因為維奧萊特喜歡泰特斯，特彆喜歡。哪怕菲尼克斯背地裡念叨小孩子懂什麼，長大以後未必會讓那個混小子得手，但心中還是酸得要命。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自我安慰不管用。
他看得清楚，泰特斯和維奧萊特的命運線糾纏在一起，是愛情的顏色。
菲尼克斯氣鼓鼓地舀起一勺布丁。
等聖誕節大餐吃得差不多了，泰特斯·朗頓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本森和維奧萊特則腦袋一點一點的，吃著吃著就想睡覺了的時候，餐桌旁響起了“叮咚”一聲輕響。
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本·哈蒙放下酒杯，看向拿出手機的拉法埃萊，道：“又是FBI的緊急任務？”
FBI全年開機隨時待命的說法可不是在開玩笑。
“不。”拉法埃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挑高了眉頭，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來，道：“是……同齡人的聖誕節狂歡夜的邀請。”拉法埃萊唇角翹起，“我和菲尼克斯被邀請了。”
菲尼克斯看過來，眼帶好奇。
“現在？”薇薇安·哈蒙看了看吃得差不多的聖誕節大餐，好吧，兒子在家裡吃飽了，在外麵喝酒也就不用擔心他的胃了。
“嗯哼。”拉法埃萊將手機揣回口袋裡，“地方不遠，就在洛杉磯市中心，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吧裡。”
*
“……”
“…………”
“………………”
“午夜？午夜？還喘氣嗎？回個話啊。”電話的那一頭，被午夜老爹深惡痛絕的聲音傳了過來，直接讓午夜老爹用力地攥緊了拳頭，又一次萌生出關門大吉的念頭。
混蛋約翰！
他怎麼就認識這麼一個混蛋啊！
午夜老爹深呼吸，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個詞一個詞從牙縫裡擠出來道：“我、知、道、了！這、是、我、的、榮、幸！”
用力地掛掉約翰·康斯坦丁的電話，午夜老爹冷著臉，一腳踹開了自己包廂的門。
這個時間點，尤其今天還是聖誕節，午夜酒吧的生意比往日裡還要來得火爆，一眾黑暗生物、習慣行走於灰色地帶的黑巫師、驅魔人正在舞池中貼麵熱舞，個彆的妖精已經脫到了半-裸的狀態。他們肆意釋放著自己的魅力，為今晚的火熱更添三分勁爆與火辣。
這是又一晚的狂歡。
黑皮膚的巫毒術士冷著臉走到舞台上，他接過酒吧駐唱的海妖手中話筒，蘊含著強大巫力的手用力往話筒上一拍，刺耳的聲音直接給酒吧正熱的氣氛畫上了終止符。
酒吧裡一眾黑暗生物驚訝而不解地看向午夜老爹。
午夜老爹扶著話筒，麵無表情地宣布道：“從現在開始，酒吧暫停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