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被稱作“星際戰神”的傳奇元帥, 孟錦淮的機甲操作技術是在十幾年內的一場又一場戰爭之中曆練出來的。哪怕現在換了一個新的機甲,他的駕駛技術依舊不落半分。段珩夜注意到, 光腦上現在雖然出現了不少的暗紅光點,但是隻要將它們點開便會發現,這些“外傷”都不算嚴重。甚至大部分不需要段珩夜親自出手, 隻用交自動維護機器人處理便可以了。
具體看完這些之後, 段珩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並不是為自己的工作量減少,而是為了孟錦淮在戰場上的安危。雖然他能夠通過機甲的運行情況, 還有內部係統檢測感受出一二,但是現在看到機甲轉態之後依舊是放心了不少。
等到段珩夜手動使用工具解決掉幾個比較鮮豔的簡單機甲外傷之後,他終於跟著光腦上的指引來到了機甲一處比較嚴重的擦傷位置。儘管在三維圖上看去, 這個擦傷隻有小小的一塊,好像不算嚴重, 但要知道新式機甲的體積巨大,模擬圖上麵的一小塊,放到現實之中去看便極大的一片麵積了。
雖然現在段珩夜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個小型懸浮器, 但是當它再一次升高的時候, 段珩夜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前麵的擋板。一直到懸浮器在擦傷處挺穩之後,段珩夜這才將手放開。剛才離得遠的時候還對這塊擦傷沒有多大的概念, 但是現在走進之後才發現, 這片擦傷出現在嶄新的機甲上真的是有夠突兀的。
不由得,段珩夜伸出了手去, 接著將那一個巨大的傷疤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雖然現在距離那場讓這個機甲產生擦傷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好久, 但是或許是潛意識使然, 段珩夜的手摸上傷疤之後,總覺得上麵的餘溫還沒有散去。
在段珩夜看來,這架機甲就好像是一條華麗的長袍,而那道傷疤便是長袍忽然被荊棘劃傷所拉開的一道傷口。放在它的身上,總歸是醜陋和猙獰的。
雖然段珩夜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是這樣的傷疤在他看來還是太過刺眼。就像是一幅好畫被人撒上了水漬一般,非常的紮眼。
看了一會兒之後,段珩夜便慢慢的將手放了下來。接著他將手伸到了旁邊懸浮器的外接裝置上,然後將負責清理這種傷疤的儀器拿了出來。在段珩夜看來,修複這種傷疤非常像是雕刻工作。
儘管此時進行的是機甲維護裡麵最簡單的步驟,不過段珩夜明白,這依舊需要十足的耐心。
現在段珩夜已經乘坐小型懸浮器升到機甲的上部了,稍微往下一望便是一道“深淵”。儘管段珩夜不恐高,但是站在這樣半開放式的小懸浮器上,他的心裡到底還是有些緊張。因而在拿出儀器接著靠近機甲的時候,段珩夜便深呼吸一口,然後才開始慢慢的工作起來。
其實在場的人也一直都在觀察著段珩夜,他們能夠進入帝國軍部工作,自然是已經在相關領域上取得了很多經驗和成績。這裡的人都知道,第一次乘坐這種半開放式的小型懸浮器對人心理上的考驗究竟有多大。雖然大家通過之前的幾個事情能夠看得出來,段教授是一個心理素質非常強大,並且臨危不懼的人。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段珩夜第一次站到這個小型懸浮器上,便能這麼好的適應它。
這些人本來就非常的佩服段珩夜,而現在看到他的淡定模樣之後,便愈發的崇拜了起來。
一會之後這項工作終於結束,就在段珩夜收手的同時,在他頭頂幾米高處的機甲上部一個側艙門也忽然打了開來。段珩夜看了一下光腦上的指示,接著便明白現在那些機器人也已經將其他的小傷口處理好,自己此時就要去進行比較複雜的維護步驟了。
不過對段珩夜來說,維護工作倒是進入了輕鬆的階段。因為這下他終於可以不用在機甲的外側乘坐小型懸浮器工作,而是進入機甲的內艙活動。雖然操作上的複雜程度呈幾何倍增長,但是至少腳能夠踩到平地上。
說起來作為這個機甲的設計者,段珩夜之前早已經進入機甲內艙不知多少次了。不過這一回在它正式投入戰爭之後,再進去卻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