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便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兩年之後重新回憶起這段事,段珩夜首先為自己的學藝不精而慚愧了一下。接著便意識到——沈以玉現在出現在這裡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段珩夜不是一個喜歡甩鍋給彆人的人,但是此時得知沈以玉就在門口之後,他的心情卻也是相當複雜的。而能夠想象的是自己的父親還有其他家人,現在絕對比自己更不想見到沈以玉。
果然,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大廳裡麵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就在段珩夜的堂哥準備直接回絕掉通訊的時候,段珩夜的父親忽然說到:“讓他進來吧。”
在段珩夜的印象中,他的父親向來都是嚴肅的,但是這一刻卻他第一次在男人的話中聽出了屬於一個古武世家家主威嚴。
聽到父親的話之後,一直站在大廳空曠處的段珩夜不由握緊了拳頭。過了一會,厚重的深木色大門緩緩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不知道是不是段珩夜的錯覺,他總覺得從這個大門被人推開開始,整個大廳裡麵剛就很嚴肅的氣氛再一次的凝重了起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坐在沙發上的人全部都將視線投向了門口處。
在這樣的氣氛下,沈以玉終於出現在了段珩夜的麵前。
沈以玉的樣子和段珩夜記憶之中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差不多——稍有些長的黑發輕輕的散落在耳後,劉海落下遮住了精致的眉眼。男人的身形向來挺拔優雅,不過這個時候卻透出了幾分難言的落寞。
段珩夜的父親雖然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但是對晚輩的卻一向非常愛護,也不曾故意給人擺過臉色。但是這一刻看到沈以玉進來的時候,段珩夜的父親反倒是將眼神從門口移走,接著從桌上端起了一杯早就已經冷掉的茶。
看到段珩夜的父親不說話,整個屋子裡麵也不再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就連段珩夜都要被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所壓倒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撲通”一聲。等到視線移過去的時候,段珩夜便看到不遠處的沈以玉已經跪在了地上。
段珩夜家裡大宅的地板是淺色大理石鋪成的,一身黑衣的男人跪在這裡顯得尤其顯眼。直到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段珩夜的父親才終於慢悠悠的將視線挪到了他的身上。接著便見男人冷冷的看了沈以玉一眼,然後說道:“你是在給誰下跪?”
大概都是出生於古武世家,並且年齡相仿的原因吧,段珩夜和沈以玉的關係一直不錯。甚至帶著就連段珩夜的父親,他雖然不想摻合進沈以玉家那複雜的事情,但是每每遇到大事的時候,還會像沈以玉這個方向偏一點。總之……他從來不曾對沈以玉如此冷漠過。
乍一聽這個問題好像很簡單,但是段珩夜父親這一句話卻徹底的將沈以玉噎住了。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言語中組織不出一個合適妥當的句子,而是他的內心深處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見沈以玉一直沒有說話,段珩夜的父親終於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對段珩夜,還是對段家?”還沒等沈以玉回答,男人冷笑了一下繼續說:“不過這個答案也沒什麼意思,畢竟都已經沒用了。”
“伯父……”
“不要這樣叫我。”段珩夜看到自己的父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著一邊向樓梯走去,一邊說道:“從你利用段珩夜的時候起,就不應該這樣再叫我了。”
利用?站在大廳中央的段珩夜被這兩個字重重的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