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桃花肯定是今天新折的,就連著屋子都有清理過後的痕跡,不難想肯定是姨母和萱萱幫忙打掃過了。
“夫君頭暈麼,要不要喝一盞醒酒茶?”
瑾娘掩上房門,就見徐二郎正站在她的梳妝台上,隨手點著她梳妝台上放著的小娃娃。
那是個陶俑彩塑狀的胖娃娃不倒翁,他白皙修長的指頭一點,那娃娃就東倒西歪晃蕩一圈,然後又立起來。
瑾娘訝異徐二郎竟然童心未泯,徐二郎卻沒注意到她的視線。隻是又點著那娃娃幾下,看著不倒翁東倒西歪的晃蕩。
還好他還聽見瑾娘的問話,便回道,“還好,不用。”
瑾娘見他麵頰白皙,眼眸清明,站姿也筆挺的很,絲毫沒有醉態,也不再提醒酒茶的事兒了。看他對這不倒翁很感興趣的模樣,就說,“這娃娃還是年初廟會上買的。因為買這娃娃,我不留神還被人推擠了一下,差點把賣陶俑的老人家的攤子給撞翻了。”
徐二郎“嗯”了一聲,放過了那隻娃娃,然後打量起瑾娘的房間來。
這閨房雖然沒什麼不能見人的,裝扮的也素雅怡人,但不知為什麼,瑾娘就有種羞澀和不自在,仿若被人窺破了**似得。
她忙不迭轉移他的注意力說,“你躺下歇息會兒吧,等消了酒勁兒,我們再回府。”
徐二郎道了聲“好”,就在床上坐下了,他脫了靴子,準備躺下時不由看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瑾娘,“過來睡會兒。”
“我不困,就不歇了吧,我去找弟妹說會兒話。”她的床不大不小,足夠兩個人睡,不存在誰會擠到誰的問題。可青天白日的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即便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君,瑾娘也覺得渾身不得勁。更彆提她還擔心這人興致上來對自己動手動腳。這畢竟是娘家,要是傳出點聲音去,該多羞恥啊。
所以,她堅決不睡。
徐二郎不知是不是從她防備抵抗的小臉上看出了什麼,他輕笑一聲,又看了她一會兒,直看得瑾娘如臨大敵,好像隨時要轉身而逃一樣,才發善心說了一句,“隨你便。”
話落音他就躺下了,外衣也沒脫,還隨手拉了她的碎花被子蓋在腰間。然後雙手枕到腦後,也不閉眼休息,隻是瞅著她。
那長腿細腰,那玉麵墨發,還有那入鬢的劍眉,黑的深邃懾人的雙眸。
瑾娘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
雖然他皮相美,可也不能恃美行凶,就這般直勾勾的勾引她吧?
她的定力可沒那麼強,萬一,萬一一個忍不住誘惑,就這般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呢?
為防自己鑄成大錯,把顏麵丟儘,瑾娘及時轉身,落荒而逃,“我不耽擱你休息了,你睡吧,我去找青兒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