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默默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趕緊轉移話題,“母親那邊,你是怎麼說的?”
“說你這段時間為我科舉祈福,晝夜誦經,每天天將亮時才睡去。”
瑾娘:“……”不好意思,求神拜佛那一套我真不信。
可眼下,無疑這才是最好的借口。
既然想知道的消息已經知道了,瑾娘就不多留了,起身就準備離開。
腿腳將要邁出門檻時,書房又傳來徐二郎看似正經清冷,實際卻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不知娘子今日要送什麼湯過來?”
瑾娘:“……”
瑾娘也不是輕易服輸的性子,她梗了一梗,轉而回過頭,悠悠道,“夫君每日讀書嗓子受累,今天給夫君準備了銀耳雪梨湯,我讓丫鬟多放幾塊兒冰糖給夫君甜嘴,稍後就讓丫鬟送來。”
從不吃甜食.徐二郎:“……”竟然被將了一軍。
離開前院,瑾娘帶著青禾去了鶴延堂。
李嬤嬤在花廳接待了她,殷勤的說了好幾句“辛苦二夫人了。”完了又說,“夫人如今每日早晚都要在佛前上一炷香,祈求二公子這次科考順利。又有二夫人每日誦經祈福,佛祖見夫人和二夫人心誠,肯定會保佑二公子此次科考一舉得中,高中榜首。”
徐母就是這時候過來的,瑾娘趕緊起身問安。
徐母衣衫上還有些顏料色,想來之前在作畫,且她如今靈感噴湧而出,自然沒空和瑾娘閒聊。隻囑咐她不要怠慢了佛祖,定要每日誠心誠意誦經祈福,便把瑾娘打發了。
瑾娘回了翠柏苑,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來人正是錦繡坊的當家娘子。
眼看夏天到了,新一批夏衫要趕緊做起來了。錦繡坊一直和徐府往來近密,徐府下人的衣衫一向是交給錦繡坊來做的雖然早先管事的將奴仆穿著的布料進行調換,然這和錦繡坊卻無什麼關係。做生意的,自然是客人下什麼訂單,他們趕製什麼衣物。他們倒是沒以次充好,反之,因為徐府是大主顧,奴仆的衣衫幾乎全是在他們那裡做的,所以給徐府的優惠很大。
那優惠程度是平陽鎮其餘幾個布樁給不了的,所以思來想去,瑾娘還是決定將奴仆的衣衫,依舊交給錦繡坊趕製。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
畢竟府裡的針線班子也拉扯起來了,隻要人數充盈了,以後府裡下人的衣裳倒是用不著委托他人,府裡就可以製出。
而府裡幾個主子的衣衫,倒是不麻煩外人,而是直接交給了徐府的針線鋪子趕製。也是因為自家的鋪子走的是高端路線,且每日客來如雲,盈利頗豐,瑾娘才沒有將下人衣衫的縫製工作轉交過去,那有點浪費資源了。
錦繡坊的東家娘子為人頗爽利,性子也大氣,雖然處事圓滑,卻也不算惹人討厭。
瑾娘和她還算聊得來,而那東家娘子認識了徐府如今當家的二奶奶,看對方也是個和氣的性子,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來時還怕得罪了這位少夫人,畢竟如今外麵都傳言,這位可是眼裡不容沙子的。且她眼明心亮,任何齷齪事兒都彆想逃過她一雙法眼。
而早先自家和府裡的管事有合作,給管事提成,才拿下了製衣權。要說管事調換奴仆用的料子的事兒他們不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自然是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儘管他們暗地裡也唾棄那管事不厚道,胃口大,卻從沒想過去揭發他。
如今那管事早就被賣去挖礦了,他們也以為自家要被牽累的丟了這樁生意,倒是沒想到,這少夫人還能繼續和自家合作,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