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瑾娘抱著長樂還在生氣,暗道以後若非情況特殊,否則再不來石家了。
徐二郎騎著馬走在馬車一側,瑾娘嗅到濃濃的酒氣,忍不住掀起簾子看他,“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她心情不好,麵色就不佳,說話的語氣控製不住的有些衝。
徐二郎聞言先是遲疑的“嗯”了一聲,隨即側轉過頭,微眯著漆黑的眸子看她,“你在和我說話?”
瑾娘立刻就慫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口氣不好,她心虛了一瞬,回了句“我自言自語呢。”就把窗簾落了下來。
徐翩翩看一向好脾氣的二嫂嫂快要炸了,也不敢說話惹她,就縮在一角啃著手指甲和長樂大眼對小眼。
回到府中諸人都散了。
徐翩翩人小鬼大,她見瑾娘麵色依舊不好,而二哥又明顯醉酒,唯恐待會兒出什麼事故,她眼珠子一轉就體貼的道,“嫂嫂,我想帶長樂去我院裡玩耍,行不行?”
“可以。”瑾娘應了一聲,又問被她抱在懷裡得長樂,“小姑姑想和你玩呢,長樂想不想去?”
“想。”
徐翩翩就把長樂領走了。
瑾娘見徐二郎麵上染著薄紅,走路還有些踉蹌,就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一個不慎摔一跤,或者直接撞牆上去。
她最終還是走過去,攙扶著他回了後院。
叮囑丫鬟去煮醒酒湯過來,瑾娘將他身上的衣衫扣子給解開,以防他呼吸不暢身上難受,隨後又拿了濕毛巾給徐二郎擦了手臉。
徐二郎就睜著那雙落滿星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瑾娘被他看得渾身不得勁,忍不住嗔了一眼過去,“看什麼?”
徐二郎的回應是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瑾娘摔倒在徐二郎身上,雙手摁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頭頂卻一下撞到他下巴。
她“唔”了一聲,徐二郎也倒吸了一口氣。
她拍一下他的胸膛,“你做什麼呢?”聲音有些大,還有些惱。但這句話脫口後,不知為何,瑾娘心中的鬱氣似乎紓解了些。
徐二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悶笑一聲,“你這麼大火氣,誰招惹你了?連我都給遷怒上了?”
瑾娘不想告狀,覺得很幼稚,可那事兒想想又堵得慌。她就想,憑什麼要我一個人不舒服?人家非議的是你親大哥大嫂,貶低的是你親侄女,憑什麼你可以什麼都不知道,而我就要裝作沒事樣兒,硬咽下那口氣。
她氣不忿,就三言兩語將那出鬨劇說了。
“小孩子打打鬨鬨不當緊,但不可以口無遮攔,說人是非,更不能對長輩指指點點,掛在嘴邊議論評判。長樂現在年紀小,還不懂那話中意思,不然她會多難堪,多狼狽?興許說話那小姑娘也沒太大惡意,但無心之言才最傷人。”
“還有那小姑娘的母親,論起來也要喊大哥一聲表哥。先不說大哥是她兄長,該是敬著,就說大哥為國捐軀,乃是英烈忠魂,她對之不僅沒有絲毫敬意,反倒口出惡言,沒有絲毫尊重敬畏,實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