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回床上後她反倒精神了,接連翻了兩次身依舊睡不著。
想徐二郎現在會在哪兒,是不是在對人威逼利誘;想徐父好心辦壞事兒,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偏還給兒子拖後腿,她要引以為戒;想最近天氣不錯,可以讓長樂的教養嬤嬤每天下午帶著長樂在府裡走兩圈強身健體;還有即將端午節了,要準備包粽子,最重要的是給京城平西侯府的節禮,該送去了;此外還有府裡幾位先生的節禮,也要準備起來……
七想八想的,瑾娘漸漸有了睡意。
也就是這時,她昏昏沉沉的似乎覺得有人走近了,繼而床帷被人撩開,瑾娘猛一下睜開眼睛坐起身。
床前站著一個黑影,看動作正在脫衣衫。
熟悉的氣息近在鼻側,瑾娘開口軟軟的喚了聲,“二郎。”
“嗯,吵醒你了?”徐二郎快速脫了外衫和靴子上床,瑾娘自覺的往裡挪了挪,讓徐二郎睡在外側。
徐二郎躺好後,伸出胳膊,瑾娘就順從的依偎過來,頭枕著他結實的臂膀,小手擱在他胸膛上。
她還有些困倦,可惦記著徐二郎此行是否順利,就睡不著。忍了又忍還是開口說,“都解決了麼?”
“嗯。”徐二郎順著她柔軟的發絲,埋首在她馨香的頸側,深吸一口氣,才低低的說道,“都解決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封口。隻是這都不是長久之計,真正能讓人永遠閉口的辦法隻有一個……”
瑾娘陡然清醒了,她猛一下抓住徐二郎胸口的衣服,“二郎你不能做傻事。”
徐二郎頓了頓,舒爾悶悶的笑起來,發出磁沉低啞的性感笑聲。黑暗中,他準確無誤的咬住瑾娘的耳垂,又**了兩下問,“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覺得我要做什麼?嗯?”
“你難道不是想,想殺人滅口?”瑾娘有些氣虛道。
“……不到走投無路,我不會走哪一步。”徐二郎悶笑了片刻,聲音又變得正經,“我不願手染罪惡,也不願餘生在牢獄中度過。況且,知道此事的人不在少數,不止縣衙的那些衙役和刀筆吏,就連府中的下人,傍晚時也應該聽到了些動靜。這麼多知情者,難道我能一下將所有人都殺光?”
“你多慮了。”他歎了一口氣,“能讓人永遠閉口的辦法,不是隻有死亡。當你站在高處能夠俯瞰眾人,就沒有人敢威脅你了。”
可在那之前,你也要先站在高位啊。
而有這個把柄在,就是你往上爬時,也有人在不住的拽著你的腳往下拉扯你,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能爬上去麼?
瑾娘知曉自己能想到東西,徐二郎肯定早就想到了。她多說無益,多問也是自尋煩惱。左右徐二郎心中自有計量,自有斟酌謀算。她且勿庸人自擾,早些睡覺吧。
徐二郎顧自沉思中,也沒發覺瑾娘何時睡著了。等他後知後覺聽到耳畔規律的呼吸聲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輕捏了瑾娘的耳垂兒兩下,嘀咕了一句,“心思少,睡得就這麼香甜?”
如他,他心思多,常常一晚上睡不到兩個時辰就會醒來,這就是差距吧。
這麼想著徐二郎心中就有些不舒坦,他泄憤似得又捏了捏瑾娘的耳垂兒,甚至手指還鑽進她的衣衫,在雪山紅梅處狠狠揉了一把。
可睡夢中的瑾娘也隻是不適的嚶嚀一聲,隨即翻個身,蜷縮起身子想繼續睡。
徐二郎看得皺眉,粗魯的把她又翻過來,束縛在懷中。
他這麼折騰,瑾娘終於睜開眼瞅了他一下。可都沒看清徐二郎的表情,她就又被周公召喚著進入了夢鄉。
徐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