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沒看見,他此時正換上家常穿的衣裳,繼續說,“母親還說,要讓父親回來,請家法處置我。”
瑾娘:……這老太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明明前段時間給長安長平分家產時,她還站在徐二郎這邊,對徐父不屑一顧,回首卻又要徐父來給她撐腰教訓兒子?這不大好吧?
徐二郎回來了,外邊就傳來青穀的聲音,說是晚膳已經好了,問何時用。
瑾娘想說,心裡堵得慌,吃不下,讓徐二郎先用。徐二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開口說,“端去花廳,這就準備開膳。”
他又說瑾娘,“無論何時,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不能委屈了自個兒的身子。不管什麼坎兒都會過去,不管什麼事兒,也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為之傷懷愁苦卻是沒有必要。飯該吃還是要吃,即便不為你,你也要考慮腹中的孩子,難道你舍得餓著他?”
瑾娘:“……行吧,這就吃。”
說完這些,瑾娘不由瞅一眼徐二郎。
走廊上掛著一串燈籠,映襯得徐二郎鋒利的下頜線條都柔和許多。此時的他看起來溫潤無害,又逼人的俊美,瑾娘不由看出了神,被他迷惑的鬼使神差就說了一句,“對著你這張臉,我能多吃一碗飯。”
徐二郎:“……又胡說八道。”
他敲了瑾娘一下,說話的語氣卻是帶著笑的。瑾娘聽他這帶笑的聲音心都快酥了,回過頭後,自己默默的笑了好幾下,嘴唇繃都繃不住。
這一晚長安和長平的狀況還好,他們很快退了熱,又在瑾娘的誘哄下,一人用了一碗蛋羹。
隨即兩人又睡了過去,可他們卻睡不安穩,夢中屢屢驚醒,竟是開始做噩夢。
這倆小子占了瑾娘和徐二郎的床,兩人無奈隻能先屈居在碧紗櫥裡。
瑾娘聽到兩人的夢囈不由皺緊眉頭,和徐二郎說,“明天讓人去打聽打聽那小孩兒的情況,但願佛祖保佑那小孩兒沒事兒,不然,長安長平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事兒了。”
“好。天色晚了,你快睡吧,這些事情自有我來安排。”
瑾娘這晚睡得不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起來了。長安長平又睡了一個時辰才睜眼。
他們精神還很萎靡,可看到倆人昨夜竟是睡在叔叔深深地床上,也瞬間紅了臉。
瑾娘招呼丫頭伺候他們穿衣洗漱,末了才告知他們,“昨天那個被打的小郎,沒有性命之憂。那小郎君命大呢,隻是頭上破了皮,暫時昏迷過去了,昨天你們還沒回到家呢,他幾醒了。”
“真的?”
“那小孩兒真的沒死?”
“沒死。沒死。”瑾娘見兩人瞬間來了精神,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將從徐二郎哪兒聽來的,昨天事情的後續都說了一遍。
“那小郎君命大的很,大夫給他紮了針,很快就好了。隨即又吃了藥,頭上的血也止住了。他的家人聞訊也跑了過來,將那夫子好生打了一頓,再不讓那小孩兒去哪裡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