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為他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二哥總要給他些麵子,即便要訓斥他在軍營裡滋事,也要等到晚飯後將他帶到書房再訓斥。
可惜,他比小魚兒還甜。他根本沒想到他二哥還能無情無義無理取鬨到那個地步,竟是剛從衙門回來,就把他叫過去訓了一頓。
對於二哥會知道自己在軍營闖禍這事兒,徐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平西侯世子尋常也會回京,而他和二哥交情甚好,尤其他還惹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於情於理平西侯世子都會和二哥說一聲。
可知道是一回事兒,真被訓斥了又是另一回事兒。訓也就訓了,怎麼還要上拳頭揍?
什麼叫試試他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他根本不想和二哥逼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好不好?當他不知道啊,二哥就是想打他一頓讓他長個記性。
可憐小霸王徐三郎儘管心知肚明他二哥隻是找借口訓斥他,借口還找的毫無誠意,可是他躲又躲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結果顯而易見,在軍營可以輕而易舉把幾個二世祖打的哭爹喊娘的徐三郎,回了家隻能被自己親二哥打的屁滾尿流。也好好體會了一把當時那就一個紈絝子弟的悲憤和鬱悶,也是夠夠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還沒落難的那天啊。
被二哥好好訓了一頓的徐晚飯都吃不香了。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吃過晚飯他還想去夜市上浪一圈,再去酒樓買點大肘子什麼的帶去軍營做宵夜,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飯後他就被自家二哥親自壓著回軍營了。
徐:……
幾個小輩看著哀哀戚戚的三叔,俱都為他允悲。
當然,這些小不點們自保意識還是非常強烈的,所以儘管自家三叔看著可憐的不要不要的,也沒人敢替他求情。也隻有小魚兒仗著年輕小,偷偷摸摸塞了他一塊兒糖甜甜嘴。
更加悲憤的徐三郎:……
徐二郎將徐送到軍營,隨後回到徐府天已經很晚了。一更的梆子已經敲響,瑾娘也早就熬不住睡著了。
他洗漱過後匆匆去睡,許是鬨出了些微動靜,就把瑾娘吵醒了。
瑾娘先是問他,“”案板三郎送回去了?
“嗯。我和文浩說了,該管的管,該教的教。三郎仗著年輕功夫好,很有些傲氣,這不是壞事兒,可也不是還說呢麼好事兒。是該好好磨磨他的脾氣了。”
所以呢,你又出了什麼壞主意,讓人家折磨你三弟?
親兄弟都這麼舍得下手,你還有沒有一點兄弟愛了?
瑾娘睜著迷蒙的睡眼,被徐二郎抱在懷中。徐二郎看著迷迷瞪瞪的,想睡又想醒,就沒再出聲打擾她。反倒是有節奏的一下下拍著她的脊背,讓她快些入睡。
瑾娘記得今天是有事情要和徐二郎說的,可惜她如今健忘的很。明明方才還記著的,這時候已經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瑾娘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夢醒,瑾娘突然想起被她遺忘的事情是什麼,連忙把徐二郎搖醒,“小魚兒都三歲有餘了,該啟蒙了。你如今要去當差,也沒時間管教她,我精力也有限,想親自給她啟蒙也擔心做不好。不如把小魚兒也送到錢夫子那裡去?”
說完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秒睡著了。
被猛的搖醒,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的徐二郎:“……”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睡得香甜的瑾娘,她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可真夠折磨人的。偏她自己把人叫醒了自己睡得香甜,倒是他清醒了就再睡不著了。
如今也不過三更天,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距離去衙門也還有不短的功夫。徐二郎精神清明,卻也懶得起床,乾脆就躺在床上抱著瑾娘假寐,不知何時,竟也緩緩睡了過去。
清晨瑾娘睜眼就喊了聲“二郎”,青穗快步從外邊跑過來,就道,“夫人找老爺麼?老爺早就起來去衙門了,他說夫人昨夜睡得不好,讓奴婢們今天不要喊您起床。”
瑾娘揉了揉緊繃的麵頰,心裡狐疑,她昨晚睡得不好麼?好像挺好的啊。除了中間似乎做了個夢,提醒徐二郎送小魚兒去錢夫子那裡啟蒙外,之後她都的睡得非常憨實,要不然也不能一覺睡到天大亮。
不過因為睡不好起遲了,和因為睡懶覺起遲了,顯然牽著說起來更好聽。所以瑾娘也沒改正青穗的說法,又打了個打打的哈欠,喝了杯淡鹽水,才讓丫鬟們伺候她穿衣洗漱。
吃過早飯她才問及青穗,“小魚兒呢?怎麼今天還沒過來?又去找長樂玩耍了?”
小魚兒每天早起必定要看看娘親,和娘親說會話才會離開忙自己的事兒。這小人在她這邊刷卡刷習慣了,冷不丁一天看不見人,瑾娘還真不習慣。
青穗就笑道,“姑娘今早過來過,當時夫人還沒起身,倒是老爺準備去衙門了,卻想起二姑娘該啟蒙了,所以臨時又把姑娘送到錢夫子那裡。如今二姑奶奶個正和大姑娘一道在錢夫子那裡上課呢。”
啊?這就啟蒙了?
不是。她昨天才想起給小魚兒啟蒙的事兒,也不記得和誰提起過,怎麼徐二郎今天就把這事兒給她辦了呢?難道真是夫妻做的時間長了,她兩人心有靈犀,不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