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點點頭,“寶寶很活潑,這一天都動的厲害。中午桂娘子來看過,說姿勢沒變,胎位還沒正過來。”
徐二郎就愁悶的歎口氣,“是個調皮的,比不得他姐姐乖巧。”
瑾娘就笑著說,“我也覺得。這都要生了,他冷不丁又給我來這一手,可真是打我個措手不及。”
“等他出來我收拾他,給你報仇。”
“好。”
長安和長平此時過來了,他們翌日就要出發去參加應天書院的招生考試。
考試總共兩天,第一天考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外加書畫。第二天考的基本都是雜學,有琴棋茶道,也有騎射弓馬。總體來說第二天考試的項目所占分數比例不多,隻有零星的一二十分罷了。至於究竟通沒通過考試,關鍵還是看第一天考試的情況。
但話又說回來,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是寥寥幾分,關鍵時刻也能頂上大用。再說了,說不得他們後邊幾項比較出色,就入了有些先生的眼呢?那樣的話,才真的稱的上是一飛衝天,直接被錄取的感覺不要太爽。
鑒於此,後一天的考試幾乎所有人都會參加。
長安和長平也準備考兩天,但因為應天書院遠在京郊,距離京城距離稍遠,坐馬車過去起碼要一個時辰。而如今天氣酷熱,中午熱的人渾身汗濕,所以考試的時間安排的很早。為防屆時遲到了,長安和長平接受宿軒和宿征的好心提醒,準備提前一天過去。
兩人個子都不低,拿出去很能唬人。可他們到底年紀還小,單是他們住在外邊彆說瑾娘不放心,就是徐二郎,也神思不定。
可徐二郎也走不開,彆說要去衙門,就是瑾娘快生產了,且還胎位不正,他憂心之下,那裡也去不得。
他有心想讓徐翀請假回來,可徐翀一月隻有一天假,來了也不能陪長平長安考完,也是白搭。
好在錢夫子願意過去“陪考”,再安排澮河帶幾個侍衛過去看護,倒也合適。
瑾娘將長安和長平好好叮囑了一番,又說了徐二郎不能去,讓兩個小少年彆生氣彆喪氣的話。
長安長平知曉二叔做官輕易走不開,況且嬸嬸大著肚子,他們也擔心叔叔跟著他們去了書院,嬸嬸發動了叔叔不能及時趕回來,嬸嬸再有個萬一。
所以如今聽瑾娘這麼說,兩人安心之餘,也說了不少安慰瑾娘的話。
讓瑾娘彆憂心他們,好好養胎,還說他們等著回來多一個小侄兒。當然,要是小侄兒不那麼心急,可以等到他們從應天書院回來後再生,那最好不過。
許是應了長安和長平的說法,在兩人外出參加考試期間,瑾娘的肚子當真安安生生的,一點生產的跡象也沒有。
這中間倒是發生了一件好事,瑾娘的胎位正了。
事情說起來,還要感激第二天那場雨。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凶,好在瓢潑大雨不過兩個時辰就停止了。傍晚天邊出現火紅的雲霞,瑾娘不免走出去透氣看風景。
可惜一腳沒走穩,直接就滑出去了。也幸虧瑾娘反應快,身後的青穗反應也及時,主仆兩人很快穩住了身子。
當時瑾娘身下就見紅了,丫鬟們全都驚住了,趕緊跑去喊桂娘子。
桂娘子還沒來,倒是徐二郎下衙先到了家。聞訊徐二郎麵上也變了顏色,好在最後證明隻是虛驚一場,不僅如此,甚至還因禍得福了。
因為瑾娘動作太大,或是彆的原因,肚裡的寶寶直接翻個了身,然後胎位就穩了。
得出此結論的桂娘子也是眉開眼笑,摸著瑾娘的肚子不知說了多少句,“這真是個調皮的。”
徐二郎和瑾娘又是好笑,又是慶幸。他們也讚同桂娘子的話,肚裡這個寶寶當真是個調皮的,不僅調皮,還愛惡作劇。這性子,當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長安長平很快從應天書院回來了,徐二郎去見錢夫子了解情況,瑾娘則和兩個少年說話。
長安和長平麵色都還不錯,甚至還能興高采烈的比劃起這兩日的見聞,給瑾娘說熱鬨。
由此可見,兩人應該考的可以,瑾娘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稍後徐二郎回來,一家子吃了一頓團圓飯,又說了會兒話,就各自散了。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還好奇長安長平在應天書院考試的事情,就又跟去了兩人的院子。
翩翩也想去書院玩耍,可惜這世道沒有女院,普通的書院也隻收男學生,不收女學生,她想去書院的事情隻能作罷。
但聽聽熱鬨還是可以的,總還可以憧憬想象一下,這也是項樂趣不是麼?
幾個孩子說到天色都晚了,還沒散的跡象。此時瑾娘已經困倦的頻頻打哈欠了,她實在熬不住,隻能將事情交給徐二郎,叮囑他去看看幾個孩子,讓他們早些散去休息。
徐二郎無奈的應了一聲,親自去催幾個孩子,瑾娘滿意了,腦袋一歪,就枕在枕頭上睡著了。
半夜瑾娘感覺到一陣疼痛。
那痛感先還淺淡,之後慢慢加深,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瑾娘猛一下坐起身,趕緊搖身邊的徐二郎,“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