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是隨祖母一道來做客的,而傳說中的太傅夫人……瑾娘一直聽說太傅夫人深居簡出,很不喜應酬來著。
話說她聽到這個“八卦”的時候,還偷偷在心裡吐了個槽,覺得太傅夫人說不定和徐母很有共同通話題也說不定。
而一貫不喜交際應酬的太傅夫人,這次竟帶著疼愛的、未婚的、嫡親的孫女,前來參加一個素來沒什麼交情的人的生辰宴,那這目的為何,意欲何為,還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不對啊!
中秋當天七小姐不是還和李和輝一道賞燈?怎麼前天還好好的,今天七小姐就重新出來見客了?
若說七小姐隻是為了儘快融入交際圈瑾娘是不信的,倒是七小姐和李和輝彼此無意“分手了”,太傅府又著急快些將她嫁出去,所以帶著七小姐出來轉一圈,將“嫁女”的信息傳出去的想法更靠譜些。
那這是不是說明,李和輝直接被out出局了。
好可憐啊大兄弟,到手的如花美眷看不上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啥心情。
嗯,可以等宴後讓徐二郎去探望他一下。
咳,瑾娘堅決不承認,她隻是想看熱鬨,想聽八卦,想知道李和輝和七小姐究竟咋回事兒罷了。
七小姐看見瑾娘,美眸一亮。
她本就容顏出色,這副精神昂揚的姿態愈發襯得整個人美豔逼人,而整個花廳隨著她的走進好似也亮堂起來,真有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七小姐被引見著見了幾個人,隨即就來到瑾娘麵前,兩人坐在一起說小話。
七小姐道,“我來時就想著,許是能見著你,沒想到還真見著了。”
“肯定能見到的,畢竟平西侯府也算和我家有些牽連。老夫人六十整壽是大喜事,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到場的。”頓了頓,瑾娘又道,“我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七小姐嫣然一笑,笑容中卻有些落寞為難,“沒辦法,祖母憂心我的婚事。真是恨不能我一天見上十個八個人,好早些給我找個人家定下來……”
瑾娘糾結了又糾結,還是沒張口。
倒是七小姐看出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外乎是我與李公子的事兒罷了。”她倒是爽快,直截了當道,“沒成,我們彼此無意,便散了。”
又說,“李公子是沒開竅,我呢,是不想再找個如同我表哥之類的文人了。文人有什麼好,一個個之乎者也滿嘴大道理,結果讀書把腦子都讀木了。一個個是非不分,不,嗬,是是非太分了……”
說到這裡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態度也過分尖銳了,七小姐略過讓她變得懷疑人生的“表哥”,繼續說,“我想找個武將嫁了,可惜家父與祖父都是文人,也覺得依照我的才情文思,隻有找個博學多才、才華橫溢的公子,才算良緣。我不想父母為難,不想祖父母憂心,所以隻能當一回被趕上架的鴨子,來湊這個熱鬨。”
瑾娘:“……”沒想到還真讓她料著了,七小姐和李和輝還真的散了啊。那可有夠可惜的,畢竟男俊女俏,將來生出的寶寶肯定顏值逆天。說句不怕人笑的實話,她還偷偷在腦海中臆想過他們寶寶的容貌呢。
可惜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了。
七小姐畢竟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貴女,應酬也多的很。所以隻是在瑾娘這裡偷懶了片刻,就又被太傅夫人叫過去了。
七小姐走後瑾娘這裡又來了幾個人,大多是來打探她和七小姐如何結識,關係怎樣,七小姐為人如何,婚姻如何的。
瑾娘不想說人是非,就隨便扯了兩句將人打發了。
宴席無聊,瑾娘隻能聽著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寒暄打發時間。好在很快到了開席的時間,翩翩幾人被領了過來。
瑾娘見幾人身上妥妥的,臉色也還好,提著的心就落到了實處。
飯後活動也很豐富,平西侯府不僅請了雜耍班子,還請了戲班子來。
雜耍班子是給年輕的姑娘們請的,她們對戲曲普遍沒感,倒是對驚險刺激的雜耍看得頻頻瞪目。一個個屏著呼吸看玩雜耍的藝人拋高走低,興奮的不得了。
唱戲的班子今日唱的是《公主招婿》一出,這戲曲還是從宮裡流傳出來的,據說改變自前朝一位公主的真人真事。
公主是聖人的獨女,可不愛紅裝愛武裝,偷偷打扮成雙生兄長的模樣,跟著押運軍需的軍隊去了戰場督戰。公主一離開太子就知道了,可為防妹妹被父皇母後斥責,隻能硬著頭皮改頭換麵,暫做女裝打扮糊弄一對父母。
而皇上和皇後開始為公主擇婿,被選入駙馬範圍的大多是年少有為的世家公子,出身勳貴,本身才能出色,總之不管從哪方麵看都非常拿的出手。可這些人大多是太子的的伴讀,朝夕相處十多年,他們對太子本人的了解,說不定還遠勝過太子本人。
“相看”時自然第一眼就察出不對,可在太子的威儀下,隻能配合演出。
一處戲曲主要就圍繞太子與幾位伴讀為了推辭彼此,覺得他們的婚姻不合適而展開,期間也鬨出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話,看了讓人捧腹大笑。
最終公主肯定從戰場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回來她親自選定的駙馬。反正戲劇最終he,不管客人還是主家都看得意猶未儘。
這也是瑾娘第一次全幅心神投入的看戲。彆說,這戲曲雖然無腦了些,邏輯不通了些,但劇情緊湊歡快,看得人還挺樂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