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心懷仁善,幫了那小子一把,回頭那小子的叔叔就救了她和翩翩一命。
這個回報,比起她之前的付出,實在太豐厚了。
瑾娘此時就下定決心,以後還是要多做善事,多行善積德。哪怕有生之年收不到回報,但願之後子孫有難時,有人會在關鍵時候伸出援助之手,這也就不負她今日所為了。
感慨了一番因果報應,瑾娘又問及了那位小白花姑娘。
徐二郎就將那人的生平一說,瑾娘聽說那姑娘父母雙亡,幾位堂叔厚顏無恥霸占她的家財不說,甚至還準備將她送予七旬老翁做妾,頓時氣得捶床,牙齒都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她覺得這姑娘好生可憐,怎麼就落入了那等虎狼窩。那姑娘的父母要是在天有靈,看見親屬這番做派,怕是死了也要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
瑾娘正憐憫那姑娘,冷不丁又聽徐二郎說,那姑娘嫉恨世子夫人不幫忙,準備勾搭徐文浩做小,且已經付諸了行動……瑾娘滿腔熱血頓時冷了下來。
她是讚成這姑娘報仇的,但是啊姑娘,你這報仇的方向有點偏了啊。
難道你最先嫉恨,最先報複的,不該是你的那些堂叔麼?
難道就因為世子夫人是一介女流,你覺得好對付一些,所以準備先挑她出手?
說是準備對世子夫人出手,其實何嘗不是看到了侯府的權利富貴,一方麵想借此擺脫堂叔們的威脅,幸運的話還可以將家財索要回來;另一方麵未嘗不是想攀上高枝,好過上無憂的好日子。
這姑娘啊,這做法啊,瑾娘委實無法苟同。
她是厭惡那些小姑娘給人做小的,覺得她們不自愛,也是擔心他們會挑撥的人家夫妻分離,子女生怨,活生生拆散一家子骨肉。可這姑娘偏就用了她最不喜歡的做法,去做她認為對的事兒。
這讓瑾娘無法評價。畢竟她的做法她實在不認同,可話又說回來,在當時情況下,除了舍掉自己的身子往上爬,好換得一線生機,彆的她也沒法做。生為一介弱質女流,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可她沒有就此對命運屈服,還想法折騰一下,這似乎也不為過。
最終,瑾娘也沒法對此作出評判,索性就不再想她了。
說完了小白花,又說到平西侯夫婦,瑾娘就問,“侯爺和侯夫人應該能想到,此事是你做的吧?”
“應該會。”
“那你處理的乾淨麼?留下把柄沒有?”
“都處理好了。可即便抓不住把柄,他們也定會認準此事和我有關。”徐二郎輕聲說,“有些事是不需要證據的,隻看最後誰得益最大,誰就是背後黑手。”
那你就是背後黑手沒跑了。
瑾娘就有些憂心,“那侯爺會記恨上你麼?”
“應該不會。對我忌憚倒是會有,但是記恨,這還談不上。”畢竟徐氏族人如今能拿的出手的非常有限,而他明顯就是那個簡在帝心的人。平西侯即便對他此番自作主張有些不喜,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不會記恨他,也不會在麵上表現出來。頂多就是在之後一些事情上,給他使些絆子,給他個教訓,讓他學會聽話罷了。
夫妻兩人絮絮叨叨的,很快就到了晚膳時間。
幾個孩子今天都困倦了,就不過來吃飯了。都派人給瑾娘打了招呼,便在各自房中用了飯菜休息。
這一晚瑾娘睡得並不好,因為睡到半夜時,房門被青禾敲響了。
青禾在外邊說,“老夫人起高燒了,李嬤嬤急的上火,趕緊派人來通知老爺和夫人。”
徐母今天受了驚嚇,後半晌看戲又過了點涼氣,晚上燒熱很正常。
桂娘子給診了脈,開了藥方,又讓人給徐母灌了一碗安神湯,就行了。
翩翩也起身過來了,她見瑾娘不住的打哈欠,就小聲說,“嫂嫂先回去休息吧,娘親這裡我來守著。嫂嫂趕緊睡去吧,明天還要陪二哥去掌院學士家中拜年呢。”
這倒是真事兒,可讓小姑子一人守著也不行,畢竟她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呢。而且這一天她也提心吊膽的,過的驚心動魄,現在也需要人安撫幾句。
她若是一走了之,留下個昏迷不醒的徐母,神魂不屬的翩翩,翩翩指定會控製不住哭鼻子。
瑾娘就說,“我陪母親一會兒,等母親退燒了,我再回去。”
徐二郎也留了下來,就坐在外間的楠木雕花椅子上喝茶。
裡屋內,瑾娘說些有的沒的轉移翩翩的注意力,翩翩就再也想不起白天的事兒了。
眼看著天亮時,徐母終於退了燒,人也醒了。李嬤嬤端來一碗白粥,瑾娘伺候徐母喝了半碗,看著她又昏昏睡著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瑾娘還得回去洗漱更衣,還要上妝打扮。之後還要陪徐二郎去掌院學士家,時間也是很趕的。所以兩人就交代了翩翩幾句,讓她好好守著,若是徐母之後再燒熱,就傳話去掌院學士府,她和徐二郎立即回來。
翩翩如此如此保證了一番,瑾娘和徐二郎才離去。
之後帶著長安長平以及宿軒宿征去做客,至於長樂和小魚兒,都被瑾娘留在了家裡。
小魚兒懲罰未完成,還在努力抄十遍家規,自然不能出門。長樂是自願留在家裡陪小姑姑和妹妹的。她在外邊沒幾個好朋友,若是小姑姑和小魚兒都不過去做客,她去了也沒意思,索性和她們一起在家。
就這麼著,瑾娘帶著四個小子出門了。
這次帶上宿軒和宿征,兩人倒是沒推辭,畢竟他們爹也是翰林院的,也受翰林院掌院學士的庇佑。
如今爹爹和娘親回朔州探親,他們因為年紀小被留在徐府。可兩個小子自認自己也是大人了,能幫著做事兒了,所以就把“走禮”的事兒承擔下來。
他們也要代替父親,去給掌院學士大人送年禮。他們任務可重要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