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些時日瑾娘依舊不緊不慢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翩翩幾人一邊讀書習武,一邊在忙碌中開張了一家脂粉鋪子。
那鋪子一開張沒多少生意,也沒多少客人。可能是因為鋪子的位置較為偏僻,也可能是京城胭脂水粉的市場趨向飽和,總之,開頭一個月總共沒做幾單生意,鋪子裡的經營情況非常慘淡,彆說賺錢了,甚至到了連丫鬟們的月錢都付不出來,需要貼補的地步。
翩翩和長樂一開始還按捺的住,可隨著時間漸漸流逝,見這情況一點沒好轉,都坐不住了。
兩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們做出的胭脂水粉不夠好,才導致沒人上門購買?是不是,是不是……
瑾娘見兩個小丫頭急的嘴上都要起燎泡了,就寬心的安慰她們,“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們做的胭脂好,那些顧客遲早會發現的。你們慌什麼,這才開張一個月而已,慢慢等,總會有爆發的時候。”
話是這麼說,其實瑾娘心裡也沒底。雖然她用了兩人製作的胭脂,覺得比之前她用的都好,皮膚也變得白皙細膩,上妝也非常服帖通透,可每個人皮膚狀況不同,興許這胭脂適合她,就不適合彆人呢?
也就在瑾娘憂心匆匆的時候,那個小胭脂鋪子終於迎來了爆發,人多的差點把門板都給擠下來了。
翩翩和長樂一開始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敢置信。還問瑾娘,是不是她看她們兩個太焦急了,就出錢請了托兒?
瑾娘:……有那閒錢她還多買些燕窩吃吃呢。
得知不是瑾娘幫忙,而是她們憑借自己的實力,實打實的吸引了這麼多客人上門,翩翩和長樂激動的小臉通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但是激動過後,兩人又被新的問題所困擾第一次開鋪子沒經驗,嫂子也沒提醒她們。導致她們的存貨很少,這遠遠不夠賣啊。
也幸好如今是春天,百花盛開,貨源不愁。翩翩和長樂這就百忙之中又抽出時間來,讓人四處收購鮮花,又重新租賃了一個院子進行清洗、蒸餾,攪拌,潤色等工作,也算忙的不可開交。
這一忙下來,兩人就覺得身邊的人手不夠用了,於是把身邊的大小丫鬟都調動起來。
翩翩也是個狠人,她把自己手下的人都分派出去了,就又打上了瑾娘身邊的丫鬟的主意。可瑾娘這邊也離不了人呢,她身邊能用的人是多,可用人的地方更多,所以也是愛莫能助。
翩翩從瑾娘這裡弄不到人,就去煩親娘。於是,那對早先經由徐二郎的手送給徐父,又被徐母給要走的雙胞胎姐妹,就轉到了翩翩手裡。
翩翩對雙胞胎真是情有獨鐘,想當初在平陽時,她那邊已經有一對雙胞胎女孩雙錦雙鯉了。那倆小姑娘還是她房裡的二等丫鬟,平常什麼事兒不用做,就隻負責給她熨燙衣服。而如今,徐母一同意她挑人,翩翩就又把這對早就垂涎的雙胞胎雙寶和雙喜也要到了跟前。
要到了跟前後,也沒見她對人家委以重任,就整天放人家在跟前伺候,這也讓瑾娘無語的很。
她深刻懷疑,之前翩翩說缺人,那完全是借口,這個小騙子,怕不是最初的目的,就是想把這對雙生姐妹花,也要過來服侍自己吧?
這個小顏控!
瑾娘莫名就覺得自己真相了!
話題再次轉移到翩翩和長樂開的胭脂鋪子上,那胭脂鋪子如今生意好,那就不得不提一下當初為何爆紅。這也是有故事的,原來是住在這巷子附近的一個丫鬟買了,用過之後不僅妝容服帖,就連皮膚都白淨許多,這才將這裡的胭脂傳播開來。
一開始這胭脂還隻在下人中傳播,可久而久之,連那些主子姑娘也注意到了。再之後經過宴席上的交流和推廣,更多的小姑娘知道了這家胭脂鋪子,這生意可不就好了麼。
又說回瑾娘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那還是因為這些天帶著翩翩和長樂她們,去參加翰林院一位官員曾孫滿月大喜,聽旁的夫人們聊起才知道的。
瑾娘那時候才曉得,隻用了兩個月時間,翩翩和長樂製作的胭脂,就傳播到這些官夫人耳中,且得到她們的好評。這效率,這速度,這能乾的程度,不服不行!
經過宴席這一出,翩翩和長樂也激動的麵紅耳赤的,一個個傻樂的簡直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之後,兩人還想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胭脂水粉的製作和研發中,卻被瑾娘毫不留情的掐斷了這念頭。
兩個小姑娘要賺錢她是支持的,可在賺錢之外,如今最需要做的,還是讀書和學武。當然,對於長樂來說,還多了學醫一項。
她不管她們時間如何分配,但讀書和學武的時間不能因此減少。至於想要研發新產品,這個時間她們另外擠,總之就是不能占用課堂時間。
翩翩和長樂:……嫂嫂/嬸嬸簡直無理取鬨。
就在這種忙碌中,這一年的童子試悄無聲息的開始,又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瑾娘還是等長安月末回家時,才聽他說起此事,一時間也頗為怔愣。
她這段時間淨顧著操心兩個小姑娘了,把長安可以參加童子試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瑾娘一時間有些心虛,不知道現在再去關心侄子考的如何,會不會沒人搭理?
長安見嬸嬸模樣愧疚,就好笑的笑了笑,“不怨嬸嬸不知道,是我提前沒告知嬸嬸。”說起這個,長安就有些難為情,“師傅說是我火候到了,可以下場一試,但考中的幾率隻有八成,不能保證一定能通過考試,我也不想嬸嬸空歡喜一場。”
按照長安的想法,他是想等成績出來,等確定考過了再告訴嬸嬸的。但他也知道瞞不到那一日去,因為和他一起參加考試的還有板兒、魏慶耀和宿軒。板兒和宿軒回頭肯定會和各自母親說起此事,那麼與其讓嬸嬸從旁人嘴裡得知,還不如他現在說出來。
再有,家裡還有長平這個大喇叭。他是個藏不住話的,怕是回家後就會立刻把事情說給嬸嬸聽。既然也是瞞不住,不如早早說了。
長安當然沒有把自己的心路曆經,仔細剖析說給瑾娘。不過瑾娘也知道長安的性子,他是個穩重的,也不多言。早先沒說,回來卻說了,那因為什麼不言而喻。
瑾娘一時間就笑了,“你啊。想來若不是擔心其餘人說漏嘴,你也不會這麼快告訴我。你這小孩兒也是嘴緊,這事兒是好事兒,不管通不通過,總算夫子肯定了你的能力。你有這本事我就高興,至於考試過不過得去,反正你現在還小,即便今年過不去,明年總會過去的,這個不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