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意動(1 / 2)

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6670 字 9個月前

林家因為林瑾青中秀才的事兒,很是熱鬨了兩天。街坊鄰居都覺得這是大喜事,嚷嚷著要吃席。林父不好拒絕,可也想著兒子不過是中了秀才,就大張旗鼓的擺流水席有些誇張了,傳出去沒的讓人家說林家得勢張狂,不知道斤兩。

是以,流水席雖然擺了,但也僅擺了一天。而且對外林父一點賀禮也不收,也隻有親朋鄰友,或是私塾中的弟子們送來的兩尺布料,一包糕點,亦或是自家出產的雞鴨蔬菜,他才收下了。可事後總得給人找補回去,如此,倒是讓平陽鎮的百姓都高看一眼,覺得這進士老爺就是進士老爺,這為人處世,那是絕對沒話說。

林父這般作為,青兒都看在眼裡。他比長安年長幾歲,想的多一些,能看懂的自然也更多。所以根本不需要林父提點,青兒便自覺地的跟著林父如此行事。

也就是忙完了回禮一事,瑾娘的上一封書信到了平陽。林父和青兒看過後,都忍不住笑了。

沈姨母不識字,在旁邊乾著急。眼瞧著這一老一小看過了信也不吭聲,她就坐不住了。問林父,“上邊都寫了什麼?瑾娘可還好?小魚兒呢?榮哥兒呢?”

又擔憂的絮叨說,“小魚兒走前,才丁點大小,她從小長在平陽,也不知道如今適不適應京城的氣候。她之前在老家時,最喜歡往咱們家跑,每次還沒進門,就外祖母外祖母的喊個不停,一刻也不願意離開我。如今這一晃一年多,小魚兒怕是把我這個外祖母都給忘了。還有榮哥兒,他是生在京城的,從出生到如今,我是一眼都沒瞧著。我這心裡想啊,那也是我的外孫,我多想抱在懷裡看一看他長什麼模樣……”

沈姨母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垂起淚來。她心思敏感纖細,任何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她,任何情感波動也足以讓她紅眼抹淚。放在改嫁前,沈姨母手中的帕子每天都是濕的,可嫁給林父做續弦後,日子雖然清貧,她卻覺得好過,漸漸的也就不再急眼抹淚了。可瑾娘一家子去了京城後,她因為想念瑾娘和小魚兒,還擔心他們在京城過的不好,夜裡沒少做噩夢。一做噩夢就垂淚,為此鬨得林父沒辦法,隻能天天抱著哄著她睡。

說這些就扯遠了,且說青兒見姨母急的眼圈都紅了,趕緊拿了書信念給她聽。

沈姨母一聽瑾娘問候她身體,關心家裡,還說自己在京城都好,麵上就忍不住帶上笑容。及至聽到瑾娘問青兒考的如何,沈姨母就忍俊不禁笑起來,“到底是親姐姐,這一直念著你呢。青兒一會兒回去就給你姐去封信,把你中了魁首的事情和她說說,也省的瑾娘擔心。”

青兒點頭,又拿起另外兩張紙,沈姨母好奇的看過去,“這也是瑾娘寫的?瑾娘寫的剛才不是讀完了麼?”剛才她都聽到瑾娘慣用的結束語了,怎麼還有兩張?

青兒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這是小魚兒寫的。”

“小魚兒寫的?”沈姨母又驚又喜,忍不住從座椅上站起來,“小魚兒都會寫字了?我的乖乖外孫女哦,這可真是個出息的,像他爹,也像你。”又催促青兒,“趕緊給姨母念念信,看小魚兒信上都寫了什麼。”

小魚兒信上寫自己可能乾了,和小姑姑與姐姐一起開了胭脂鋪子,賺大錢了。還寫她現在會寫幾百個大字,會背很多書,她還練武,已經學會了一套最基本的拳腳功夫。不過彆小看那拳腳功夫,那可厲害可厲害了,她和二哥哥切磋武藝,二哥哥都不小心吃了她一拳頭,疼的哎呀哎呀叫喚個不停。還說等她學會了更多的功夫,娘就給她買一匹小馬,到時候她就騎著小馬來平陽看他們。

又說榮哥兒可煩人了,整天粘著娘親。他個小屁孩兒脾氣還大,整天不願意呆在屋裡,就喜歡被人抱著在外邊亂跑。因為陪他,娘親陪自己的時間都少了。

說榮哥兒雖然討厭,可長得好看,即便和她比起來,還是遜色很多,但是比大齊其餘的娃娃都漂亮。看在他長得像爹爹的份兒上,她暫時不和他計較搶娘親的事兒。但是如果長大了榮哥兒還這樣,她就用學來的功夫收拾他,要教他做人……

聽到這裡,林父和萱萱哈哈哈笑起來,沈姨母也有些哭笑不得,她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淚珠,呐呐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心中的小魚兒還是個乖乖軟軟的娃娃,可怎麼聽這信裡的口吻,小魚兒都長成小女漢子了?這哪兒行啊,小姑娘家當然是嬌嬌軟軟的才有人喜歡,這,這還學武,這以後還能嫁出去麼?

沈姨母憂心的不要不要的,林父和青兒見狀,有心給她解惑,可想了想後,還是決定不要告訴她了,以免她晚上繼續噩夢,再睡不著覺。

——之前管媒婆落網後,瑾娘曾寫了封書信過來,信上一筆帶過寫了翩翩差點被人販子拐賣一事。為防林父不知道前情,感覺這事兒莫名其妙,瑾娘還將自家和管媒婆的恩怨情仇,以及管媒婆回京後還想買通府裡下人,抱走小魚兒的事兒都說了。

她特意提起此事,不過是想提醒林父和姨母,要多注意些萱萱的安危。平陽鎮雖然地處偏僻,但人販子那裡去不得?就不說人販子了,就是鎮上就不定有人見不得家裡好,把人擄走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雖然這麼說有些心理陰暗,但是提前給兩老打上預防針,讓她們多關心些萱萱也好。畢竟萱萱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她平常又愛一個人跑出胡同玩耍,那真有可能出意外。

這封信林父看過,又給了青兒,兩人雖然對信中提及的事情愕然,可卻有誌一同的決定瞞下此事,不將之告訴沈姨母。

姨母最是不經事,知道了怕不得淚灑當場。與其讓她以後日日夜夜擔心著兒女的安危,那不如不告訴她。

也因為有了這一遭,對於小魚兒學武一事,林父和青兒聽了都沒大反應。這倒是襯得沈姨母反應大了,她就有些呐呐的,問林父,“難道京城的姑娘都學武麼?那咱們萱萱要不要也跟著學一下?”

林父“……”他巧妙的避過了前一個問題,隻回答後一個,“學一下沒什麼不好,也不指望萱萱學出個名堂來,咱們隻求強身健體就好。正好鎮上的鏢局裡就有女師傅,我明天就請人來家給萱萱上課,一天不拘學多少,一個時辰為限,萱萱你覺得如何?”

萱萱……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明明在說小魚兒,怎麼突然就轉到她身上了?還要她學武,不是她吹牛,就她這體質,學起武術她自己都怕。那絕逼是學一天要歇一個月才能緩過來的節奏,就這,她這廢柴體質能學到啥?

萱萱生無可戀的懷疑人生,林父和青兒以及沈姨母已經說起了給瑾娘回信的事兒。

說到這話題,不免又說起遠在京城的瑾娘一家,林父不由慨歎“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他們。”

沈姨母覺得他這話晦氣,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就是現實。

瑾娘難道就不想父母麼?肯定不會的。但是她已經成家了,徐家又是那麼一個模樣,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靠她操持。說句不過分的話,那真是瑾娘一走,那個家就能散架。加上天氣和路上不安全等重重阻礙,瑾娘就是有心探望娘家,也有心無力。

所以林父這感歎雖然無力,卻也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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