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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10537 字 9個月前

青穗輕笑著捂著嘴,讓丫鬟們把帖子分揀好就帶著丫鬟們出去了。

府裡今天肯定要擺宴,她如今且得盯著去。

這一天下來,瑾娘忙的見了一撥又一撥人,說話說得口乾舌燥,嗓子都啞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了,她整個人跟條風乾的鹹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徐二郎進屋就見她攤在那裡,模樣……有些好笑。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湊過去,脫了她的鞋子給她按壓腳底,“累著了?”

瑾娘嗚嗚咽咽的點頭,“每次升官都這麼大陣仗的話,我都不希望你升官了。”

徐二郎就笑,“這是因為頭頂沒人,難免鬨得動靜大些。若是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從四品的官員算什麼?城門口掉下一塊兒磚,砸中的十個人中,最起碼七個以上都在四品以上。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河州是窮鄉僻壤,沒什麼拿的出手的人物。

徐二郎給瑾娘按了一會兒,瑾娘就掙紮著坐起,不讓他按了。

徐二郎問,“怎麼,按疼你了?”

“沒有,還挺舒服的。隻是你也忙一天了,快去泡個澡咱們休息。你今天又喝了不少吧?還要應酬那位張大人,還要應付那些賀喜的官員,肯定身累心也累。”

徐二郎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站起身,在瑾娘的服侍下,一邊脫了外衫牽著瑾娘往浴室走,一邊說,“是喝了不少,但也沒那麼勞累。如今下邊的人都奉承我,那位‘欽差’張大人也是個……妙人,不用我招呼就能和官場中那些人打的火熱。他們聊得投契,我倒是清閒了。”

瑾娘就“嗬”了一聲。欽差和河州的官員聊得投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就不知道那欽差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欽差明顯有目的而來,而徐二郎今早八成也算計了那欽差一把。所以究竟誰輸誰贏,誰更占便宜……她不想那麼多。智商不夠用,她不勉強自己。

稍後瑾娘又問了兩句,張大人何時回京?他收用的那個姑娘,是否一道送回京都?

男人沒有不沾花惹草的,更何況在這個時代,男人收用幾個女人,似乎也合理合法。隻要不鬨得烏煙瘴氣的,弄出人命來,誰聽聞了這些事都隻會會心一笑,說一句“風流”。所以隨隨便便找幾個女人來伺候,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沒見有些人家,主人家還會把自己寵愛的妾室拉出來伺候客人,當然,這也是不講究的人家。而那些講究些的,勢畢得為客人安排的妥妥當當,不能讓人虛了此行不是?

瑾娘自然也養了幾個“有上進心”的姑娘,就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養了這麼久,還真派上用場了。

這也算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因而儘管瑾娘心裡不舒坦,卻也沒再說什麼。

不過既然人已經被收用了,沒有讓他們繼續養著的道理,索性把人送出去,繼續伺候張大人吧。

隻希望……張夫人回頭彆紮小人問候他們夫妻倆才好。

徐二郎泡著澡,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瑾娘,“張大人後天一早回京。他是欽差,不能在河州停留時間過長。人也一道給他送走,彆留在咱們府裡。”

瑾娘“哦”了兩聲,徐二郎又說,“事先準備兩千兩程儀,再弄些特產山參之類的,好好把人打發走。”

他是不懼這位張大人,但老話說的好,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更何況,他如今且忙著河州這一攤子,顧不上朝廷那麵的事兒。花錢堵住張大人的嘴,讓他為他說些好話,這都是值當的。總比這人嘰嘰歪歪在吏部和陛下麵前告他黑狀好。他如今且忙著,實在沒閒功夫去處理那些事情。

瑾娘把這些事情都記下來,順便還琢磨著,可以再添些什麼東西進去,好讓那些禮品更豐盛些,更體麵些。

琢磨了又琢磨,直到徐二郎洗完出來了,她才琢磨個七七八八。

稍後瑾娘也沐浴過,夫妻倆就上床休息了。

之後幾天,果然如今娘所料,登門的人愈發多。雖然徐二郎不是什麼人都見,但每日最起碼要見七八人。相應的,她這後宅也不消停,灶上的婆子從早到晚準備宴席,一家人都忙的腳不沾地。

就在這種忙碌中,徐二郎客客氣氣的送走了那位張大人。

許是銀錢和送彆禮給的豐厚,那位張大人笑容都真摯了幾分。連帶著都和徐二郎稱兄道弟起來,還含蓄的表示,回京後會給他美言幾句。

不管如何,總算將這人打發走。與此同時,同知府,不,如今已經換上了新的匾額,該稱之為知州府了。知州府也恢複了安靜有序的狀態,孩子們依舊忙著功課學習,瑾娘管著家務,抽空寫信給遠在平陽和京城的諸位長輩報喜,徐二郎則總管起河州一些事務,若言可見的忙碌起來。

就在這種忙碌中,措不及防的,戰爭就開始了。

那是三月初的一個深夜,瑾娘和徐二郎已經歇下,青穗卻帶著墨河匆匆到了翠柏苑,喚醒了夫妻二人。

稍後,徐二郎從外邊進來,叮囑了瑾娘幾句,“這些時日好好在家裡,幾個孩子也彆讓出去了”然後抱了抱她,便離府而去。

夫妻二人早有默契,瑾娘自然曉得,這是要開戰了。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第二隻靴子落地,瑾娘心中雖然有些倉惶,但卻不再焦灼。她整個人迅速平靜下來,然後有條不紊的下了命令,“把長樂、小魚兒和榮哥兒都移到翠柏苑來。長樂和小魚兒住在右邊廂房,榮哥兒就住在三胞胎左側那間廂房。府裡安排巡邏,每日三隊人馬,晝夜不息。從今日起,府裡下人不能在單獨行動,一人的行蹤最起碼要有另一人知曉且陪同。再有府裡每日進去的人員要嚴格檢查,買來的蔬菜瓜果等,也提前檢驗以防出問題……”

瑾娘這麼安排,絕對是有道理的。長樂三人搬進來,是為了以防萬一,擔心有人狗急跳牆,在孩子身上下手;巡邏更是必不可少,最起碼可保證府裡人員安全;至於最少兩人同行,一來安全係數更高,也可以減少通敵和做壞事的幾率;至於來往人員和購買的蔬菜瓜果要嚴格檢查,這更是應有之意。反正瑾娘能想到的,可以保證自家人安危,以免給徐二郎添的措施,她都一一吩咐下去。至於她沒想到的,隻能等以後想起來了,或是被丫鬟們提醒了再去辦。總歸這條令一條條吩咐下去,府裡人員全部行動起來。

知州府的下人本就比彆處的人消息更靈通一些,府裡的大人深夜離府,夫人隨後又下了這些命令,下人們幾乎都對即將發生的事兒有所猜測。

但還是那句話。

天塌了有高個頂著,他們老老實實的乾活吃飯,不吃裡扒外。想必即將到了危機關頭,大人也會儘力保住他們的性命。

抱著這種念頭,府裡下人們當差的念頭更大了。他們精神頭高漲,還琢磨著立功的機會是不是到了?

這要是在府裡發現了女乾細,或是破壞了壞人的陰謀,再比如關鍵時候救了姑娘少爺們,那不是一步登天,以後就發達了麼?

心裡這麼想著,下人們一顆心更加火熱了。

於是,不僅是長樂和小魚兒覺得時時刻刻有百八十雙眼睛盯著她們,就連榮哥兒,也覺得周圍的空氣比以往窒息一些,好像周圍藏了不少人,時刻注意他的動靜一樣。

說實話,這種類似被人監視的感覺並不舒坦,他們也第一時間向嬸嬸/娘親說了這情況。但是,當瑾娘詢問過究竟,把下人們的“一腔好心”說給幾人聽後,三人都閉了嘴。

關鍵時刻行關鍵之事,若是真有人計劃對他們不利,那有這麼多“眼線”時刻盯著他們,未嘗不是件好事兒。最起碼會讓人沒有下手的機會,也會讓人投鼠忌器。

隻要他們不被抓,就不會成為威脅爹爹/二叔的利器,那就比什麼都好。

鑒於此,三人再不說什麼了。之後即便在感覺不舒坦,也不過回自己房間獨自待一會兒冷靜冷靜。

如今情況危急,韃子的軍馬已動,河州過往也都是運糧草的車隊。

街上每時每刻都有一列車馬疾馳而過,大戰來臨,這些微末小事實在不足掛齒。

長樂幾人因為對戰爭一事早有預料,等事情真的爆發後,他們倒還鎮定,沒有惶惶如喪家之犬一樣哭鬨不停。可反觀其餘一些府邸,因為當家夫人先亂了手腳,因而底下人全亂了。

人心一亂,府裡就出亂子,所以盜竊的、貪汙的事情頻發,幾乎每日瑾娘都能聽到有人向衙門報案的事情發生。

更有甚者,一些官夫人還帶著家當,攜帶兒女,準備去離開河州,回娘家或者公婆居住的地方避難。也因此,每天出城的地方都要堵好久,因為城防官要檢查過往憑證和路引,很是耽擱時間,所以不管何時過去,城門口都排著看不見首尾的長隊。

瑾娘把這些事情當笑話聽,小魚兒和長樂聽了卻鬱悶不已。兩人還和瑾娘抱怨說,“虧他們還是官員內眷,連他們都對自己的夫君沒信心,絲毫不顧及自己言行舉止帶來的後果。隻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安危,想著儘快逃離這塊戰亂之地。他們做出了表率,城裡的百姓看見他們都慌不擇路,他們不亂才難呢。”

長樂對這樣的舉動也很不讚成,但是,如是站在那些夫人的立場考慮一下,似乎他們的舉動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她就歎口氣說,“她們畏死,可做一個臨危逃亡的懦夫,真就比守在河州和這座城池共存亡更好麼?”

長樂用心琢磨著,“走了倒是一了百了,但是孩子豈不是就被教壞了?以後他們長大了會不會遇到點事,不想著勇往直前,努力尋求解決的辦法,而是竭儘全力逃開躲開,做一個擔不起重任,又懦弱不敢向前懦夫?”

瑾娘聞言,倒是頓了一頓稍後說長樂,“你說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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