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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覺得李明釗這張臉長得不錯,由己及人,她覺得姐姐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姐姐如今可是最容易春心萌動的年紀,這要是一個不慎看上了李明釗,這可咋整?
要知道李明釗所在的褚家大本營就在遼東,若是姐姐真和他成親了,姐姐不得嫁到這裡麼?
這可不成。
他們一家人就得完完整整的,爹娘在哪兒他們就要在哪兒,斷然沒有分開的道理。
不得不說,小魚兒真是個思想成熟又不成熟的小姑娘。
她也是真敏感,要不然不能想到長樂和李明釗的婚事上去。可正因為過分敏感,小魚兒有些頭禿。
她覺得沒看錯,李明釗看姐姐的眼神,就是帶著鉤子。
此地太危險了,還是快些撤吧。
小魚兒當即擺出不願意攀談的架勢,給李明釗福了福說,“河州的元宵燈會還是很出名的,您好不容易來一次河州,就好好看看這盛景。至於我們姐妹倆,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就準備回家了。”
李明釗摸索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魚兒,這小姑娘,怕不是看出他的心思了?
李明釗可不怕被人看出心思,他也真是惡趣味兒,知道小魚兒避她唯恐不及,還纏著她說話。“且慢,不知道指揮使大人近幾日可在府裡?我受父命前來拜會指揮使大人,不知何時登門便宜?”
“這事情我也說不準啊。”小魚兒無辜臉,“你給府裡下帖子不就行了麼,屆時爹爹肯定會第一時間見你的。你問我,我又不知道爹這幾日是否有安排,我也不好代爹爹應下你此事啊。”
李明釗似模似樣的頷首,“言之有理。”
對吧,我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極了。所以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就不要再拖拖拉拉耽誤我時間了。
小魚兒拉著姐姐又要走。
長樂不知道小魚兒為啥急吼吼的,她還以為妹妹是不耐煩李明釗,嫌棄這人煩,便有些哭笑不得。
她還從沒見小魚兒這麼忌憚過誰,猛一見小魚兒恨不能快些逃回家關上門躲起來的模樣,就有些好笑。
李明釗怎麼她了?應該沒怎麼她吧。李明釗見小魚兒的機會,都沒見她的機會多。而且不出意外,李明釗幾次見小魚兒的時候,她也都在現場,她不記得李明釗有嚇著小魚兒啊。
長樂仔細排查記憶,確定李明釗和小魚兒確實沒誤會,也沒起過衝突。若非要說他們鬨過不愉快,那也是他們來了河州後,去糕點鋪子買糕點時,她被李明釗撞了一下,由此小魚兒對李明釗有點意見。
但是這時間早過去八百年了,小魚兒也曾說過她早就不在意了。所以,如今小魚兒這麼排斥李明釗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嫌棄這人和她爭搶哥哥,她不高興了?
長樂覺得這個猜測還有些靠譜,畢竟小魚兒可是很喜歡跟著兩位哥哥玩的。可自兩哥哥好李明釗交好後,每年來河州的有限時間內,都要分出一部分時間去見好友,和好友一同玩耍。
長此以往,小魚兒肯定會吃醋,肯定會對李明釗有意見。
石錘了,這肯定就是小魚兒不喜歡李明釗的原因。
可真幼稚啊,這麼大了還爭寵。
長樂覺得妹妹可真可愛,不由輕笑著揉揉她的頭發。
小魚兒感受著頭上輕柔的觸感,看看姐姐唇邊寵溺的笑容,不由抖了一下。我是誰?我在那兒?發生的什麼?怎麼感覺姐姐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長樂牽著小魚兒的手,“好好和李公子說話,不要鬨脾氣。”
小魚兒瞪大眼,什麼鬨脾氣?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長樂又看向李明釗,“我今日回去會告知叔叔和嬸嬸此事,李公子如今還在早先的住宅住著麼?若是的話,屆時有什麼訊息,我讓下人告知你。”
李明釗很緩慢的點了點頭。
長樂準備離開了,突然又想到什麼,就說起那間租賃的兩層小樓,“還有一事我既然想起來了,就先和公子說了吧。其實即便我不說,稍後掌櫃的也會聯係公子。公子應該知曉,我二叔二月左右要進京,之後怕是不會再來河州。我和家裡人商量過後,覺得河州的生意可是適當減少,亦或者挪到京城去……”
未儘之意誰都聽的明白,李明釗就說,“是要退租麼?”
長樂頷首,“提前通知公子,你們也好找其餘的租戶,屆時那房子不至於空置太久。”
李明釗沉默的看著長樂,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嘴巴囁嚅兩下,到底是沒說出來。
長樂看著他,一顆紊亂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她心裡略微有些不是滋味兒,可是那股不是滋味因何而起,她卻是不知道。當下和李明釗行了禮,便牽著小魚兒回了家。
兩人到家時,府裡一個主子都沒有。
哦,還是有的,畢竟長暉還在家蒙頭大睡。
到是一起出去看燈會的諸人,一個都沒回來。
長樂和小魚兒一道回了水雲居,小魚兒纏在姐姐身邊不離開。
長樂一邊擺弄手裡的醫書,一邊笑小魚兒,“你不是說你困了麼?”
“可我那股瞌睡勁兒過去了,現在我又精神了。”
“這樣麼?那不如練兩頁大字。”
小魚兒用“你是魔鬼麼”的眼神看姐姐,覺得姐姐有時候比娘親還可怕。這話可不是客套,而是實打實的。畢竟娘也就偶爾檢查她的功課,可她從大到小所有的功課,姐姐都親自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