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徐二郎也確實不同意。
不過不同意就不同意吧,瑾娘也覺得把麗三娘子配給墨河虧心的慌。
墨河大好青年一個,就是配個他和官家嫡女都不為過,配給他個人儘可夫的,這個不是埋汰人麼。
瑾娘點點頭,就說,“那我就讓人去回絕此事。麗三娘子的丫鬟還在門口等我回信呢。這也是個心急的,才和我說此事多長時間就急著要結果,看來也是走投無路了。”
不能說走投無路,隻是麗三娘子如今的處境確實不怎麼好就是了。
早先世家勢大的時候,對百姓如同草芥一般。
麗三娘子為世家貴女,自然不會和普羅大眾一般見識。但是她手下的人仗著她的勢,可沒少為非作歹。
尤其麗三娘子沒出閣前,還是通州諸多少年公子的意中人,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眾人對她傾心,想娶她進門,麗三娘子非常享受這種成為眾人中心的感覺。為此,但凡有誰搶了她的風頭,往小了鬨會被她擠兌回去,往大了鬨,甚至鬨出過人命。
其餘諸如讓人沒臉,讓人被家族拋棄,毀壞人名節之類的事情,麗三娘子沒少做。
她也是個嫉妒心尤其重的,看不得誰有那樣勝過她。彆說身邊的姐妹了,就是府中的丫鬟,或是比她嗓子嬌嫩,或者比她眼眸明亮,或者比她膚色白皙,或者比她身段嫋娜,再有腰肢比她纖細……這些都不在麗三娘子的容忍範圍內,所以這些丫鬟多默默消失了。
被她欺負的貴族小姐也有家人親眷,無故消失的丫鬟也有父兄至親。這些人鑒於世家的勢,早先不得不咽下那些苦水。可如今世家傾塌,還想讓他們把麗三娘子當成佛龕中的聖女供著,那無異於讓太陽東落西升,根本想都不用想。
所以如今麗三娘子門前熱鬨的很。
不說一些覬覦美人美貌的宵小,都敢大白天趴在她彆院的牆頭調笑,就是早先慘死她手中的那些小姑娘的親眷,即便手中沒有證據,但因為認準了她是愁人,也三不五時往她彆院的門前潑糞,亦或者公然在她門口叫罵。
什麼千人騎萬人枕,什麼爛x爛嘴爛全身,老太太罵街總是什麼話都能吐出口,可那字眼真真低賤極了,罵的麗三娘子這個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的,都要無地自容。
也是因此,麗三娘子才想著走一走總督府的門路。
徐總督不行,那就他身邊那個得用的下屬。
麗三娘子打好了算盤,就等著人請她過門,誰知……
瑾娘眼睛咕嚕嚕一轉,和徐二郎說,“我這就派人盯著麗三娘子的動向。咱們這邊拒絕了她,那女人若是個狠的,指不定會直接去娶了世家的金銀,跑到彆的州府謀生。”
反正通州她是待不下去的,那去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總是好過如今這種日子。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瑾娘是麗三娘子,她也會不管不顧裝下幾車黃金再走。
隻要銀子有了,什麼都有了。之後找個新的地方安頓下來,小奶狗小狼狗,想要什麼有什麼。
咳,這是她替麗三娘子想的,至於她自己,她的身心隻屬於他們家二郎,可不敢肖想些有的沒的小奶狗小狼狗。
徐二郎聞言微蹙眉,和瑾娘說,“此時你彆插手,我讓墨河去辦。”
“也行吧。”
事情交出去,瑾娘無所事事,就和徐二郎說起他倆兒子來。
徐二郎聽到長洲長暉安然無恙回來的消息,老父親蹙緊的眉頭都鬆了下來。
“那兩人呢?”
瑾娘回答說,“不知道。許是跟他們姐姐回去了,許是找榮哥兒了。你彆管他們,午飯前他們總會過來的。”
根本不用等到午飯,瑾娘話一落音,那兩小子就急吼吼過來了。
長洲腳下踩著風火輪一樣,那速度嗖嗖的,長暉悶著脫努力跑,到底比哥哥慢一步抱住爹的大腿。
長洲長暉看到他們親爹自然又是一番哭訴,什麼太想爹了,想的吃不下睡不著,人都瘦了。
徐二郎一開始很感念的,麵上都有動容的神色了,開始等把兩個小子一起抱起來,……他眉頭微微挑起,嘴角的笑都有些瘮人了。
瑾娘沒眼看,把他們父子三個留在屋裡自己出去了。
她要去廚房看看午飯都準備什麼。
兩小子回來了,得加兩個他們喜歡的菜吧,不然回頭又要說她這當娘的心裡沒有他們。
瑾娘忙活去了,領了命令的墨河也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