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綺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爹,她還把蒙麵的黑斤拿下來了。用口型和她爹說,“爹爹我錯了,饒了我吧。”
徐二郎似乎冷笑起來,但那冷笑聲並未發出,長綺沒聽見,但是她腦子裡已經自動配音了。一時間,她就更慫了。若是此時有個地縫,她真想鑽進去。但是沒有啊!
徐二郎看見這鬨心的閨女也是又氣又怒,他嗅到長綺身上的血腥味,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和人動手了。不過至今為止這片營地都沒有廝喊聲傳來,就說明這丫頭行動還算順利,人也殺的還算……順手。
這就行了,左右人好好的,隻要忙完之後的事兒,回頭總有機會收拾她。
心裡這麼想著,徐二郎提著的氣也鬆了一些。送上門來的幫手不用白不用,徐二郎對閨女的實力很有信心,便給長綺使了個眼色。
長綺和她爹多有默契啊,他爹一眨眼,她就知道她爹打什麼算盤。長綺就激動起來,爹真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不過剛才她想的是她進去殺趙猛,但既然爹來了,那自然用不到她,那她就解決外邊的兩個人好了。
最讓長綺開心的還不是這事兒,而是有了這點功勞,之後她是不是也可以將功折罪?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卻說等一支巡守的侍衛遠去。徐二郎給長綺使了個眼色,父女兩個同時行動了。
長綺的目標是左邊站崗的兩個大漢,徐二郎的目標則是右邊那人。
父女兩個都是頂尖高手,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兩個大漢自然沒有活命的機會。
隻是還是有點差錯……徐二郎殺人經驗純屬,在動手時已經捂住了那人的嘴,長綺看見了爹的動作,但她太矮了,即便想捂左邊侍衛的嘴巴也捂不住。這就導致,人是順利殺死了,但那人死前發乎一丁點的悶哼聲。
真的隻是一點悶哼,但就是這聲悶哼,聽在枕戈待旦的趙猛耳中,猶如驚雷。
營帳中幾乎立時傳來趙猛的厲嗬,“誰?”
徐二郎和長綺想都沒想,條件反射就衝到營帳中。
營帳中漆黑一片,這對徐二郎和長綺非常不利。趙猛不是凡人,他又驚呼出聲,很快就會有成群結隊的士兵蜂擁而來。
徐二郎和長綺同時寒了臉,父女兩個聯手,趙猛被打的節節敗退。
趙猛已經想到來人的身份,該是徐士衡沒錯了。聽說他武功蓋世,五大世家派出去刺殺他的人手,因此全部折損。
之前他對此非常不屑,隻以為是世人誇大其詞,卻原來謠言也有正確的一日。
可另一人有是誰?從對方動手的方位來看,此人個子矮小……
趙猛都沒來得及想更多,因為腹部結結實實被捅了一匕首。來人似乎深諳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跳起身又朝他心臟處捅來。
趙猛應付的手忙腳亂,不過片刻功夫,渾身已經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他隻是悍勇,隻是有一身蠻力,隻是作戰技巧豐富,可他的這些“優點”,頂多也就對付來人中的其中一個刺客,兩人聯手,他吃不消,命在旦夕。
趙猛張嘴就喊,“徐士衡,沒想到你堂堂兩江總督,竟然做這宵小之事,傳出去……”
“隻要你不說,這事情就不會傳出去。”
徐二郎輕描淡寫的收回了匕首,趙猛的脖頸間就有一股血流噴濺而出。而長綺也在這時輕描淡寫的收回了插在趙猛心臟正中的匕首,趙猛蠻力,她不是對手,因此好幾次即將要插到他身上的匕首,都被他躲過了,這讓長綺非常挫敗。她長這麼大,在武藝上第一次收到除爹爹以外的人給的挫折,這怎麼能忍?
好在趙猛是個傻的,搏命是不好好搏命,還有空嘰嘰歪歪。看吧,就是那個時機,爹抓住了,他也抓住了,趙猛自己把自己的姓名葬送了。
長綺正在總結戰鬥經驗,徐二郎已經又提溜起她後衣領,“走。”
徐二郎用匕首猛地劃開帳篷,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刺啦”聲,牛皮製作的帳篷上豁開老大一個洞。徐二郎提著長綺衝出去,外邊已經是一片喊叫聲,“敵襲”“敵襲。”
“爹爹,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我跑的也很快。”
徐二郎看了看蜂擁而來的水師大營士兵,又看向眼睛亮晶晶的長綺,到底是將閨女放下來,“跟上來。”
長綺笑嘻嘻的應了聲“好”,就跟著他爹往遠處掠去。
而在他們身後,水師大營的士兵如同被摘走了蜂巢的蜜蜂一樣,窮追不舍的追趕著他們。
長綺絲毫不覺得害怕,反倒還覺得很刺激好玩,她抽空轉過身還給這些人做鬼臉。
不過她臉上蒙著黑巾,那些人應該看不見她的神情,這好可惜啊。
長綺惋惜的時候,徐二郎在前邊提醒,“彆調皮,走快點。”
“就來了爹爹。”
這時候遠方一聲暴嗬,“將軍!”
“將軍被刺殺身亡!”
“將軍死了……”
趙猛的死訊爆發出來,那些墜在徐二郎和長綺身後的士兵,腳步頓時停住了。他們愣神就在瞬間,可等他們回神過來,那裡還有徐二郎和長綺的身影。
長綺也不管那些人是跟上還是沒跟上,跟著親爹一道往外去。
因為趙猛和幾個將軍身亡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如今整個軍營亂成一鍋粥。士兵們都滿心倉皇,在為自己的將來煩憂,因而即便看到有刺客掠來,他們也無心抵擋。
徐二郎帶著長綺輕輕鬆鬆出了敵營,兩人往閔州城西城門而去。
路上長綺亢奮的血脈賁張,她興奮的問爹爹,“怎麼不把他們的糧草燒了呢,我看兵書上都有寫,糧草輜重乃決定重要的東西。把那些毀了,不就更打擊那些亂軍的士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