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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聞旭生征楞地看著時景歌。
“你這是……”他頓了頓,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不可思議,“……在威/脅我?”
“是啊。”時景歌向前一步,態度咄咄逼人,“那你呢?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威/脅?”
聞旭生唇角微微顫動,好一會兒,他才憋出一句話來,“會連累你的。”
時景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走,“那我找彆人。”
聞旭生一把將他抓了回來,悶悶道:“不行。”
時景歌蹙眉看著他,倏地一笑,眼眸裡閃過一抹凶光。
下一秒,時景歌吻在聞旭生的唇上,十分凶狠。
聞旭生很快反應過來,同樣凶狠地吻了過來。
“簽不簽?”時景歌挑眉問道。
聞旭生抹了抹唇角,定定地看著時景歌,他的眼眸中慢慢浮現出幾抹掙紮的意思,最後又演變為濃厚的獨占欲,泛著些許瘋狂。
“簽。”
聞旭生沉沉地開口道。
他們終於簽訂了契約。
隨著誓言的許諾,屬於他們的靈魂之力纏/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結界消失,時景歌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隻是聞旭生卻選擇隱藏。
因著那個人的死去,整個房子看起來就像要塌了一樣,無數哀嚎聲與房門震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四溢的怨氣加上那些若隱若現的鬼手,讓人心驚。
玄學師們齊心協力,淨化這些怨鬼,送他們去往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所以時景歌出現的時候,並沒有人關注。
時景歌默默走到賀大師身邊,和他們一起。
但是這個房間裡怨鬼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實在淨化不完,就先將湯家的玄學師送去特殊部關押,然後所有能夠淨化這些怨鬼的玄學師們排了個班,半天半天地輪班,保證能有一定的休息時間。
就這樣,還足足淨化了五天五夜,才淨化完所有的怨鬼。
隻是偶爾,時景歌總感覺有風吹過他的發絲一樣,最後一隻怨鬼淨化之後,時景歌突然落下淚來。
聞旭生藏匿於半空中,輕輕抱住時景歌,時景歌喃喃道:“……我為什麼要哭啊?”
時景歌遙遙地看向遠處,眼底帶了些許茫然。
聞旭生與他並肩而立,神情堅定,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彼此分開一般。
在淨化完所有的惡鬼之後,特殊部最終決定焚燒這棟彆墅,然後將之埋藏於地底,立一些無字碑,以告慰逝去的亡靈。
而後,湯家那些玄學師都接受了審問,一個不大完整的真相才漸漸呼之欲出。
為什麼湯家的玄學師不與外界交流?因為他們學的根本就不是正統玄學師的那一套!
眾所周知,玄學師是很吃天賦和根骨的。
但是天賦和根骨這種東西,永遠都無法定論。
就像父母都是有天賦的玄學師,那下一代就一定是玄學師嗎?就一定有天賦嗎?那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這麼一代一代流傳下來,誰說的好呢?
而且玄學師在子嗣這方麵,大多比較艱難。
但是湯家不一樣啊,湯家每一代都有一些極具天賦的玄學師,而且大部分湯家的玄學師,天賦和根骨都很不錯。
因為湯家排外,大家與之接觸的少,細想的人就更少了,現在這湯家玄學師一個一個站在大家麵前,大家想忽略都難。
那為什麼湯家的玄學師,都有如此出色的天賦呢?
因為那些怨鬼。
那些怨鬼,生前都是玄學師。
湯家害死那些玄學師還不算,死後還掠奪他們的天賦和能力,並且將他們轉化為怨鬼,用濃厚的怨氣去滋養創造他們的“鬼王”。
可以說是利用的方方麵麵,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啊!
得到真相的那一刻,特殊部上下臉色都非常難看,更有一些年輕的玄學師們,還沒有經曆過如此惡劣的事情,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大罵湯家玄學師畜/生不如。
特殊部更是以湯家為中心,展開全麵徹底的清掃,勢必要將這些隱於暗處的勾當都清查個徹底。
在一段時間之後,聞旭生突然問時景歌,“你是什麼時候覺得我不對的?”
“一開始。”時景歌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看了聞旭生一眼,慢悠悠地說道。
聞旭生有些驚訝地重複道:“一開始?那你還把我帶回來?”
“是啊,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回來呢?”時景歌打了個哈欠,若有所思道,“後悔了。”
頓了頓,時景歌伸手挑起聞旭生的下巴,“可能是你當時過於好看吧。”
“病弱美少年。”
“再看看現在的你。”
時景歌欲言又止,最後化為濃厚的歎息,“唉——”
聞旭生倏地笑了,“你喜歡病弱美少年?”
時景歌覺得自己似乎在聞旭生的雷區反複橫跳,但是皮一下的心還是促使他開口道:“對啊。”
聞旭生定定地看著時景歌。
時景歌無辜地望向他。
聞旭生痛快點頭,“沒問題。”
時景歌:“?”
“扮演py,年輕人的潮流,我懂,”聞旭生頓了頓,又道,“雖然我不大會,但是我會極力配合你的。”
時景歌:“???”
“讓伴侶滿意,是我應該做的。”聞旭生慢慢變回以前的病弱美少年,然後製住了時景歌的手,“放心,我都懂。”
時景歌真心實意道:“不,你不懂,你放開我,我慢慢跟你說。”
聞旭生笑了起來,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上挑,竟然帶出幾分魅惑。
時景歌的喉結微微一動。
聞旭生俯下身來,輕咬時景歌的喉結,低低道:“哥哥,還滿意嗎?”
時景歌:“!!!”
“滿意你所看到的嗎?”聞旭生又重複了一遍。
時景歌那一瞬間,隻感覺熱氣直直湧了上來,頃刻間,他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但是很明顯,聞旭生十分滿意他的“回應”。
“哥哥,我懂了。”
聞旭生特意放輕了聲音,“我一定會讓哥哥滿意的。”
緊接著,時景歌就被聞旭生帶入了一片讓人迷失的海洋。
“說,”聞旭生和時景歌一起倒在床上,聞旭生輕咬著時景歌的喉結,“是不是一開始就垂涎於我的美色了?”
時景歌咬牙道:“胡說八道。”
“嗯?”聞旭生挑了挑眉,“說實話?”
時景歌的臉紅的不正常,他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一把將聞旭生拽了下來,凶狠地吻了上去,然後嘶啞地喊道:“再磨磨蹭蹭地給我滾!”
聞旭生輕笑著親吻時景歌的耳根,“遵命。”
聞旭生看著時景歌,眼底的光芒更甚,混雜著濃厚而又洶湧的愛意,隱隱透出幾分瘋狂。
他和時景歌一起沉溺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或許,之前的那些,統統不重要。
無論時景歌什麼時候發現他的也好,對他有沒有防備提防等等都好,反正那些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契約在身,靈魂之力相融。
聞旭生抓住了時景歌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我愛你。”
情到濃時,聞旭生低低地說道。
在時景歌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聞旭生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也是。”
在一片濃情蜜意之中,大門被敲響了。
準確地說,是砸。
伴隨著各種呼爹喊娘的聲音。
時景歌打了個一個激靈,滿眼都是被打擾睡眠的惱怒。
聞旭生連忙道:“……是孟雲海。”
時景歌:“……”
時景歌抹了把臉,真誠道:“我覺得你上次的提議可以重新考慮一下了。”
“搬家,還真的挺有必要的。”
起碼搬到一個膈應好的地方啊。
聞旭生突然覺得外麵的孟雲海順眼了很多。
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
孟雲海早就習慣了,回首關了門,然後抹著眼淚跑了過來,口中喊著“師父”。
不過這一次,臥室的門沒有打開。
孟雲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一抹臉,去了隔壁房間,還不忘嚎一嗓子“晚安”。
時景歌錘床,“所以他大半夜地跑來乾什麼?”
聞旭生想了想,煽風點火道:“為了打擾你睡覺吧。”
時景歌:“……”
頓了頓,聞旭生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你是不是不困了,睡不著了?”
時景歌斜眼瞅他,“所以?”
“再來一次吧,”聞旭生笑意盈盈道,“彆辜負我這張臉。”
“病弱美少年,不喜歡嗎?”
時景歌:“……”
在意識又一次模糊起來的時候,時景歌突然福靈心至。
“所以,你在吃醋?”
時景歌留下這六個字就進了夢鄉。
隻餘下表情格外奇怪的聞旭生。
“我才沒有吃醋。”聞旭生盯著時景歌,“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也是我自己。”
“誰會吃自己的醋呢?”
“才不是……吃醋呢。”
“我隻是……滿足伴侶的心願而已!”
隻是這幾句話,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吃自己的醋,聽起來真的很幼稚。
但是吃醋……那是能控製得了的嗎?
聞旭生擁住時景歌,時景歌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正香。
聞旭生就這麼看著時景歌,他並不需要睡眠,所以每一個晚上,他都這樣靜靜地看著時景歌。
不過第二天起來,麵對孟雲海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心平氣和了。
孟雲海和孟雲臻這對兄弟,隔三差五就能鬨出點矛盾來,然後孟雲海就會“離家出走”。
這一次也不例外。
孟雲海氣得臉頰鼓鼓的,控訴著孟雲臻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