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可以擦嗎？”沈星梨窘迫地說。
言嘉許：“剛剛摸了籃球，手不太乾淨。”
額，
好的吧。
都是借口，這個人好懶。
沈星梨可以幫他擦汗。小時候他還一直幫她洗手呢，也沒要服務費，長大了還一點兒人情也是應該的，沈星梨同學並不
介意。來而不往非禮也，不是她的作風。
她白嫩的小手動作很輕，一點點用紙巾擦著，是沾的，與他的皮膚接觸。沈星梨對年齡沒有什麼概念隻當言嘉許比自己大很多，算是個大人。但今日這麼仔細地瞧著他的五官，其實依舊是少年氣十足的。他的皮膚很白很細密，眼睫沾著水汽又黑又長，像一排小扇子密密地掃下來。
一雙桃花眼總是挑著的，壞壞的，玩世不恭的樣貌。
她生怕自己的動作重了，弄壞了他那張帥臉，以後談女朋友不就不方便了嗎？
言嘉許看眼前女孩兒的小小模樣，呼吸都輕緩許多，他不自覺的揚起嘴角笑。“哥哥皮膚沒那麼金貴，隨便擦擦就行了。”
沈星梨酸酸地說：“毀容了，就沒人要你了。”
“小小年紀，關心的事兒倒還挺多。”他直起身體，撥開她給自己擦汗的小手，“怎麼著，哥哥沒人要了，你給我養老送終行不行？”
沈星梨想起他奢靡的生活，很認真地道：“賺錢很辛苦的，我肯定養不起，哥哥你先把自己的養老錢準備好，到時候我把你送進全市最貴的養老院去。”還真是她認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言嘉許差點兒被氣笑，彈了彈她的腦袋，“我還得謝謝你了。”又說：“才多大點兒，小嘴倒是不落人後。”
沈星梨側過頭，不以為然。
某人直了直後背，蒼涼道：“沒良心的小東西，真是白疼你了。”
*
一大一小鬥著嘴，體育館裡湧出一堆人，是剛剛和言嘉許一起打籃球的五位大哥哥。
“言言你怎麼回事，自己沒長手麼還讓妹妹給你擦汗，你好意思的你，大少爺毛病！”李誌鋒看見沈星梨踮著腳給言嘉許擦汗，瞬間不平衡了，扯著嗓子喊。
言嘉許啟唇譏笑道：“你管得著？”
“我這是打抱不平，拔刀相助。”
“來，先把你的刀收一收。”說話的是剛剛吵著要回去寫實驗報告的師兄，名叫高子川。還有另外三個人，分彆是張奇，李蘭山，和劉偉。
高子川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藍色的方形盒子，遞給言嘉許。
劉誌峰嚇了一跳趕緊搶下來，瑟瑟發抖道：“這兒全他媽是人呢，還有未成年，你難道要跟言言求婚嗎？”
沈星梨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兒裡。
言嘉許抬手撓了撓眉毛，不太想搭理這群人。
高子川打掉劉誌峰的手，把藍色的盒子搶回來，“你他媽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是屎麼？”
其餘幾個人也是一臉的無語表情。高子川說：“你瞎嗎？這是剛剛比賽贏得的手表。”
“哦哦。”劉誌峰表情鬆了點兒。
高子川說：“好歹也是咱們幾個披著老臉，厚顏無恥拿來的。我看這個手表是粉色的，嘉許不是帶妹妹來了麼，就把這個手表給小孩兒吧。”
說的輕輕鬆鬆的，被便宜的人看了看，是switch的一款皮帶手表，粉紅色的表帶，白色表盤，上麵鑲了一圈兒小石頭。不是很貴的東西，但價值也差不多在兩千左右。
是本科隊提前準備的東西，本來是想哪怕研究生隊應了比賽，搞了這麼個女士手表來，來惡心一下這幫打著光棍的老菜幫子。
倒是沒想到，倒還真有個小女孩兒，也算物儘其用。幾個人臨走前還對著本科的小孩兒惡心道：“哇塞，真可愛，愛了愛了。”把小男孩兒們惡心的不行。
言嘉許看這手表挺小巧可愛，就替沈星梨收下了。
“手伸出來。”他道，捏了捏她的白皙的手腕，鬆鬆的給她戴上了。很好看，襯得她皮膚很白。
沈星梨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無故受了這恩惠。
高子川笑道：“彆不好意思，這個手表也是你哥哥給你贏回來的。不然你讓哥哥們誰用這麼娘炮的手表你說，咱們幾個又都是老光棍，沒人送的。”
劉誌峰：“對啊，可憐死了。”
沈星梨想想也對，忍不住心裡冒泡泡，嗯這是言嘉許給她贏回來的獎品。
男人揚唇笑著看她，有點兒寵溺，又有點逗她的意思。
但轉念間，她又想，長發小姐姐還喜歡他呢，兩個人在體育館裡聊得可嗨了。
某顆星星酸溜溜地說：“你怎麼不送給剛剛那個小姐姐呀。”
言嘉許百無聊賴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半晌才勾唇反問：“為什麼要給她？她又不是我女朋友。”不值錢的東西也不能隨便給，何況他是那種連話都懶得跟人說一句的。
“......”沈星梨昂起腦殼兒，張了張口，微微羞窘：“我也不是女朋友。”
言嘉許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彎下腰臉湊近看她，淡聲道：“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她臉又紅成了櫻桃，斂著薄薄的眼皮道。
某個高個頭“渣男”壓低了聲音道：“因為你是小胖梨。”
是哥哥的，也是大家永遠的小胖梨。
唔~
沈星梨沒來得及臉紅，身後的幾個大男孩兒倒是坐不住了。
劉誌峰拍言嘉許的後背，被他躲開，“彆發騷了，吃飯吧。”
高子川：“寵妹狂魔，彆秀了。”
“秀兒，你坐下......”
言嘉許直起身，從她肩膀上取下自己的背包。
*
打贏了比賽，自然是要去搓一頓的。
老男人們請了言嘉許，又帶上沈星梨，一行人，在學校外麵的川菜館吃晚飯。
言嘉許推脫不掉，但也是算好了時間點兒，要準時送沈星梨回家。小女孩兒在外麵到很晚不好，哪怕身邊是有大人跟著的。
因為身邊有個孩子，幾個成年人聊天都是很悠著的，並不打算開玩笑。因此晚飯的聊天主題，非常專業以及學術。
沈星梨這才知道高子川，劉誌峰和言嘉許是跟著一個導師的。
他們聊的是算法，模型，效率等。人工智能。
沈星梨聽不懂，機器人麼？
好像離她很遠，身邊的人也都在譴責機器人的發明，生怕機器人搶了自己的飯碗。
對此，她沒有什麼概念。
但科學的推動和進步，絕對不是任何人能阻止的。
談論工作和學業的言嘉許，她沒有見到過。
劉誌峰笑了笑，“星星，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