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紮人麼?
於是,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問了句:“你的胡子紮人嗎?”
“什麼?”言嘉許反應了一秒,被她的腦洞擊敗,下意識抬手摸了摸下巴,解釋:“自己不碰的話,沒感覺。”
“哦。”沈星梨點頭,“每天都會長嗎?”
是不是跟頭發一樣啊,為什麼頭發掉了就長得很慢?沈星梨學習壓力大的時候,也偶爾會掉頭發,就跟秋天小狗掉毛似的,洗手間裡到處都是,每回都被奶奶念。
他一挑眉:“好奇?”
“誒。”沈星梨眼睛一閉,大膽道:“我能摸下嗎?”
言嘉許:“.......”
“你覺得能嗎?”
“不能嗎......”再問的話,語氣就慫了下來,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不能。”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講。
沈星梨歎了口氣,撒嬌:“給我摸摸吧,我就摸一下就好了。”
她看到他眼神並不是非常堅定,閃爍了一下。
“好吧。”言嘉許一臉不情願,臉色跟誰欠了他一百萬似的,陰得很。
但還是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重心放低,耐著語氣道:“來吧。”
說出了一種“爸爸在等著受死”的無奈。
沈星梨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沒敢太放肆,用手背在他麵頰上輕輕蹭了蹭。小胡茬都很小,硬硬的,有點點紮人,但是並不疼。
兩個人的眼睛忽然對視,沈星梨避無可避,啞著聲音問:“難受嗎?”
“沒有。”
“昨天都沒有的,長得好快呀。”昨天晚上,他的下巴貼著她的耳朵,沈星梨隻感受到熱,沒有紮皮膚的感覺。
他勾唇,直起背,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沈星梨懵懵的,深覺自己確實放肆了。
言嘉許已經掐她的臉,擺起了不耐煩的表情,催促道:“好了,都給你摸了,麻溜洗漱然後下樓吃飯了,一天到晚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什麼?”
沈星梨慫慫的,低眉順眼道:“誒,馬上就好。”
言嘉許提醒:“作業彆忘記寫了。”
“知道啦。”
小姑娘兔子一樣躥回房間。
換衣服,梳頭發,然後是刷牙洗臉。
她不化妝的,隻在臉上塗了個保濕的麵霜,還有防曬。
出來還是素淨的一張小臉,隻有巴掌那麼大,圓圓的肉肉的,眼睛眨呀眨。
最後一天,活動接近尾聲。很多人都不去了,大家也都累了。
高子川早就帶著袁慧去玩兒了,其他的同學也都該乾嘛乾嘛去,臨市到處都是新春氛圍。
言嘉許開車帶沈星梨去臨市最熱鬨的江邊,前麵就是老城區的一片盛景,還維持著上世界三十年代的建築物,恢宏又古老。
沈星梨今天穿的依然是裙子,上麵配的一件白色的外套,帽子邊緣一圈毛茸茸的兔毛,看上去可愛極了,就是不怎麼保暖。
她是想畢竟出來玩嘛,那肯定就是要拍照的,一定要穿的好看一點才行。
而且,兩個人出來玩,像約會,她想給他看自己美好的一麵。
可臨市剛下完一場大雨,冷空氣驟然來臨。
還是在江邊。
那個風一吹,刮在她臉上,彆提有多酸爽了。
言嘉許在星巴克給她買了一杯熱咖啡,出來沒一會兒,她的手就凍得拿不住紙杯子了,吸溜吸溜著鼻子。他簡直無語了。在車上找了件自己的黑色外套給她裹住。
沈星梨不願意,自己今天可是個小精靈。
言嘉許的衣服又寬又大,像個罩子,她一點身材都顯露不出來了。一點都不漂亮,她就想在喜歡的人麵前,漂亮一點,有錯麼?
她彆彆扭扭的不肯穿,言嘉許哄了一會兒,好話說儘,分析各種利弊,又說自己這件外套其實是華倫天奴的限量款,整條街上沒幾人能買到,她就是滿臉的不高興。
最後他不管了,十分暴力地給她裹進去。這個小丫頭今兒早上開始就不對勁了,各種橫,怎麼著,又要作妖了麼?
恃寵而驕麼?言嘉許看著她得瑟的小臉兒想,小姑娘可以啊 ,看出來自己喜歡她,就立馬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反正她隻要不出格,他都是會縱容她的。
言嘉許頭疼,這都沒點破呢。
等她成年以後,兩人談起來,她不得騎到他頭上了?
“沈星梨,你彆氣我。”他狠狠地說:“我生氣了,照樣可以揍你。”
“你奶奶也不在這兒,沒人救你。”
沈星梨立馬就慫了,軟了,“唉,穿穿穿,沒說不穿。”
“你看我這不穿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