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梨睜大眼睛,濕潤的睫毛都糊在一起了,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幼稚的話,是從林清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忙道:“我沒說是你,你彆對自己發這麼毒的誓。”
林清笑:“你看吧你這人,默默懷疑我就算了,偏偏心又那麼軟,覺得即使是我乾的缺德事兒,但又不忍心我遭報應。”
沈星梨:“......”
她有些羞愧,感覺自己很沒出息。
林清和她並排坐著,仰頭看天。說道:“我自己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堆,連你們都不搭理,還會無聊的上匿名群爆你的料麼?”
這倒也是,無論乾什麼,她都會像個編外人員。
沈星梨停止抽噎,因為在林清麵前這也太丟臉了,擦了擦眼淚,便無助的摸了摸手機,下意識的想找言嘉許說說話,哪怕他調侃自己。
林清一瞧,笑道:“怎麼著,要找你男朋友傾訴麼?要不讓他花點錢,把群裡人各個都揪出來?”
沈星梨擦鼻涕,又放下手機,“才不是。我隻是想跟他說說話。”
林清哼笑一聲,道:“感覺你很依賴他?”
沈星梨想了一會兒,點頭承認。又覺不妥,找了個精準的說法:“不是的,我小時候很依賴他,長大以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小時候?”
“對呀,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從五歲就認識他了,我們身邊兒的朋友,有時候會笑他完全是我爸爸……”
林清:“真好……”
“但這個事兒,你想怎麼解決?”
沈星梨:“我還沒想好。隻知道,我不應該變成網上的噴子。我還要上學,拿獎學金,繼續深造,如果以後我能開個人畫展,出了名,會很高興,但不能是在網上跟人吵架出名。”
“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媽還能喂雞湯,厲害了。”
“我隻是,理智的考慮怎麼樣對我是利益最大化。”
……
第二天早上起來,陽光依舊明媚。
現實中,也並沒有同學對沈星梨多加討論。她背部挺得筆直,去上課。
第二個月,大二大三大四的學生,逐步評出了獎學金。大一本來是沒有的,但今年為了激勵新生,也評出了三名。
是整個學屆,評出了三名特殊獎學金,自然是各方麵最優秀的學生。
沈星梨那陣子煩,對獎學金沒有想法。有天班主任隨老師把她叫到辦公室,告知她,“你上學期表現不錯,各科分數都是第一。獎學金有你一份,五千元。來,你填一下自己的資料。”
沈星梨懵懵的,連忙道謝。
隨老師:“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沈星梨在學業方麵,讓人沒話說。
她坐下來填單子的時候,眼睛瞥到另外一摞紙,是助學金申請單。
第一張,赫然寫著林清兩個字。
母親:施玲。
父親:亡故。
申請原因:單親家庭。收入困難。
她腦袋一懵,想到開學時,有關於林清的傳聞,她晚來了一周,據說是家裡長輩過世。
填好了單子,她又看了一眼,抽了張A4紙,把林清的資料蓋住。
問隨老師:“這個我還要上台演講的麼?”
隨老師和善道:“按理說是要的,你開學的時候不跟我說,自己最害怕這種場麵嘛?老師就幫你推了。”
沈星梨膽子小,害怕在人前講話。害羞,一緊張就臉紅結巴。
她歪著腦袋想了會兒道:“老師,我想講,可以給我一次機會麼?”
“當然可以,你想講話再好不過了。不過你想說什麼?”
沈星梨:“一些感觸。”
“我來上學大半年了,感覺自己有一些收獲。”
隨老師:“你有這個想法很棒。”
*
回去的路上,沈星梨給言嘉許發消息,邀請他來參加學生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