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屋子可以說是一片漆黑。
溫芷文之前關門關窗的時候,順手還把所有的窗簾嚴絲合縫地給拉上了,此刻真的連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
摸索著想要去找家裡的蠟燭。
但光線實在是太暗了,溫芷文被撞了好幾下。
揉了揉被撞疼的小腿,溫芷文乾脆又一屁股重新坐回沙發上。
她試著按亮手機屏,想用它來照明。
但事實證明,溫芷文實在是高估它了。
這屏幕本來就小,發出的亮度連她湊過去的手指都照不清......
想用它來照明,那簡直是做夢。
溫芷文選擇放棄。
沒辦法了,現在隻能讓自己的眼睛先適應適應這黑暗的環境。
不過家裡的蠟燭放在哪來著?
溫芷文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停電的情況。
倒是聽說前幾年的時候北市很是缺電,限電停電是常事,有時一停就是三五天甚至半個月。
雖然那時候大家家裡也沒太多的電器和電子設備,但依舊是惹得不少市民怨聲載道。
溫芷文穿過來的時候,可能正好趕上了北市大力發展電網,她還真沒遇到晚上停電一片漆黑的情況。
所以她也不知道家裡的蠟燭被放在哪裡了......
但放東西就那幾個地方,到時找找就好了。
溫芷文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轉動著,能看到很細微的閃光。
她努力適應著黑暗,同時腦子裡也開始勾勒客廳的布局。
就是對於一個路癡來說,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正想著要不彆找蠟燭了,乾脆摸黑進臥室算了的時候,溫芷文突然聽到門口處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算大。
但在這一片漆黑的夜晚裡,確實有些嚇人。
溫芷文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後背的汗毛不由得悄悄豎起。
她不太肯定外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也不太敢發出什麼動靜。
僵著身子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她才穩了穩心神。
或許是什麼小動物?
溫芷文想了想,身體往前傾,摸黑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她想以此來嚇跑外麵的小動物。
外麵的窸窣聲果然一停。
但沒一會兒,又重新響了起來。
溫芷文的心重重一沉。
什麼意思?
外麵確實有活物?
那麼問題來了,外麵的活物究竟是小動物?還是......人?
一想到後麵的那個可能性,溫芷文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在某些時候,人的腦子裡會不由自主地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
比如坐在教室的時候,會幻想如果頭上的電風扇掉下來會怎麼辦?或者坐在車裡經過一段危險的路時,會忍不住幻想如果翻車掉下去了怎麼辦......
現在的溫芷文就是如此。
她忍不住開始設想最壞的一種情況——
如果在門外的,是人怎麼辦?
有什麼人會在外麵弄出這樣的動靜?小偷?或者是劫匪?
還有停電的事情,會不會並不是這一片區一起停電,而是隻有他們家這一戶停了電?
好像溫芷文以前看過的電影和電視劇就有拍過,一些不法之徒在入室犯罪之前,會率先破壞房子的電表......
可是之前去薛家的小偷不是已經被抓住了嗎?
不對,像小偷這些,可能還會有組織什麼的,難道自己發現標記的事情被他們小偷組織知道了,所以現在被報複了?
溫芷文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慌亂地摸起手機,順便整個人從沙發上滑落,將自己縮成一團,感覺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將手機屏幕按亮,溫芷文下意識給於懷彥打了個電話過去。
讓人絕望的是,根本打不通。
停電之前她也給於懷彥打了電話,也是打不通的狀態。
溫芷文又想起之前那個民警給過的派出所電話號碼。
幸好當時她順手存進了手機的通訊錄裡麵,溫芷文趕忙打開通訊錄翻找,想也不想地打了過去。
電話接的很快,溫芷文努力鎮定下來,捂著電話小聲說明著情況:“你好,我懷疑現在外麵有人在撬我家的門,現在又停電了,我不敢過去查看。”
接線員先問了溫芷文家的地址。
溫芷文努力吐字清晰地報了家裡的具體地址。
接線員安慰道:“你先彆怕,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大概十五分鐘就能到。你暫時不要慌亂,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避免和小偷進行正麵接觸。”
溫芷文點頭。
她開始思考躲在哪裡最好?
上樓躲房間裡?
不行不行,對於有些夜盲的人來說,走樓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怕自己還沒等到小偷,就自己先摔在樓梯上了。
而且房間裡也不好躲。
小偷要是真的進來了,免不了要正麵對上。
如果能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