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雲眠看到對方的樣子, 一下就認了出來,情不自禁地睜大眼“嗷嗚”了一聲。

聞庭從草叢中拖回來的,是常跟在曦元身邊的其中一隻小灰狐文禾。

他常和曦元在一起,但看起來比曦元和青陽兩狐要溫和, 平時和彆的狐狸相處亦要好些。此時他一迎上從狐狸洞裡探出半個身子、好奇地往這邊望的雲眠的眸子,頓時極為尷尬,慌亂地移開視線。

聞庭看到被他拖出來的是三狐中接觸比較少的一隻, 認出來後倒也怔了下, 隻是按在他背上的爪子沒鬆,淡薄的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問:“你是何人?你來做什麼?”

“我、我是文禾。”

他自報身份道, 他在和曦元一起欺負人時甚少說話, 自知雲眠和聞庭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說:“我、我沒有惡意的, 隻是因為昨天的事, 有些東西想給小團團……”

他目光有點躲閃, 但最後還是有點求助地望向雲眠。

雲眠沒怎麼和文禾接觸過, 雖然認識, 卻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疑惑地歪了歪頭。

文禾迎上她的眸子便有些心慌, 再次彆開視線,慌忙解釋:“呃……你們看看我放進去的那個布包就明白了, 那個其實是……”

文禾欲言又止, 雲眠見他神情不安,但不像撒謊, 想了想,便猶豫地回頭去看洞中。

那個布包外表相當樸素簡單,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簡陋的布仔細地抱著,塞得鼓鼓囊囊的。因為文禾隻在洞口沒敢進來,雲眠半個身子還在狐狸洞中,後腳一抬就可以碰到布包的邊沿。

雲眠遲疑了一瞬,將布包叼了出來放在地上,然後猶豫地去看聞庭。

儘管文禾說他沒什麼惡意,但他一直和曦元關係很好,雲眠想到曦元就有點慌張,耳朵沮喪得微垂。

聞庭見她這般緊張的模樣,稍稍一頓,閉上眼感氣,過了一會兒才睜眼,篤定地對雲眠點頭道:“開開看吧。”

“嗚。”

雲眠應了一聲,伏著身用爪子去碰布包的係帶,撥弄了幾下才弄開,等布包開時她又警惕地退了一小步,見果然沒出什麼事,這才朝布包看去。

布包一打開,裡麵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露出裝得非常豐盛的各色水果。

文禾一直等著雲眠將布包完全打開,這才抿了抿唇,有點窘迫地解釋道:“這裡有一部分是我家裡自己種的水果,我爹娘一直用仙術保存,應該味道還跟剛采摘的一樣,比較好吃的。另外還有一部分是青陽的……他昨天回去就被他娘揍了,這會兒可能還翹著尾巴撅在床上休息。呃……所以托我帶來……”

文禾解釋得期期艾艾,可雲眠還是雲裡霧裡,這個時候隻見西風一吹,放在布包最上麵的一片紙從裡頭飄了出來。

雲眠一愣,下意識地伸頭湊過去看——

“嗷嗚?”

她望著紙上的字歪了歪頭。

聞庭一頓,想起雲眠平時還是畫小符號得多,看了眼意外地沒有掙紮的文禾,鬆開爪子放他起來,然後湊過去幫雲眠看。

隻見偏黃的紙上簡單地書了幾個字——

——“對不起。”

——“這是道歉和謝禮。”

字寫得十分漂亮端方,有些功底,一看便知不是被狐官說“兩行裡就有一個字寫錯”的青陽寫的。

文禾卻忽然有點臉紅,局促地搖了搖身後的尾巴,說:“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昨日救的三個人是曦元、我和青陽?摔瓶子的是青陽,不過我也有錯,若是我不大喊,他幸許也不會將瓶子摔了……還有,那個差點被自己的火燒了的……是曦元。”

雲眠愣住,聽文禾說完,她已震驚地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聞庭亦是一怔,他昨日不在場,隻看到雲眠擔心地圍著他的劍轉來轉去,雲眠說用了劍,聞庭還隻當她是抽出來自保了,倒不知道還與曦元有關。

文禾看雲眠和聞庭的神情,就知道他們真不知道這事,頓時麵上有點燒。他羞窘地繼續說:“那個……我和青陽其實是背著曦元來的,曦元不知道我們來道謝了……曦元自尊心很強的,你們若是碰到他,也千萬不要和他說啊。”

話完,文禾自知自己也是有前科的狐,不好意思在雲眠這麼多留,後腿往後撤了一下,道:“我沒彆的事了,那、那我先回去了……”

雲眠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文禾的道謝,小聲地“嗷嗷”兩聲告彆,可她剛一動,後腳就踢到了什麼東西。雲眠迷惑地回過頭,卻見還是靠近洞口的地方,靜靜地躺著一小串明顯不像是偶然在這裡的、外表像葡萄的果實,因為它外形雖像葡萄,但顏色不同,不大顯眼,並且雲眠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文禾弄出的響動上,都沒注意到狐狸洞口還有這麼一串水果。

雲眠一懵,將那串果實叼起來,見文禾已經轉身要跳回草叢裡,她急忙喚道:“等等!這個是你落下的嗎?”

這串果實沒和布包放在一起,而且雲眠能感覺到它的靈氣比一般果實充裕些,生怕是文禾不小心掉的零食什麼的。

文禾應聲回過頭,但看到雲眠為了說話匆忙放到地上的果實,一愣,卻說:“這個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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