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眠呆了下,下意識地急著想找風,過了一刹才想起是自己用的術,趕緊重新溫習起來。
女狐官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舉動淺笑,也不急著往後教,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練習了一會兒,這才去看文禾。
授課來來回回持續了大半日,雲眠在新的道場內和先生、文禾一道用了飯,下午又修煉了兩個時辰,直到女狐官說“可以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雲眠理了理衣衫,和文禾一起對女狐官行禮道:“謝先生指教!”
“不必。”
女狐官雲淡風輕地擺擺袖子,示意他們可以離去。
文禾儘管今日是和雲眠一起修煉了,可實際上兩人幾乎是一直分開學了不同的東西,臨近尾聲,他正在猶豫需不需要和雲眠再說幾句話一起走,誰知一回頭,卻見雲眠正飛快地將今天拿出來的東西往小布包裡塞,不久塞得滿滿的,她一把拿了起來。
雲眠匆匆整理好東西,再度和女狐官道彆,便急匆匆地往外跑,等跑到一處走廊口才停下。她擦了擦額上的汗,不自覺地踮起腳,期待地往走廊的另一邊望去。
這裡是她早晨與聞庭分彆的地方,雲眠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們會在這裡一起回去,隻怕聞庭比她先到等太久,這才第一時間跑來,氣喘籲籲但又高興地在這裡等著。
於是聞庭從主位狐官的道場走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雲眠站在走廊口等著,一看到他來,立刻歡快地跳了跳,朝他用力揮手。
聞庭也同曦元一起聽了一天主位狐官大人講道,本來正蹙著眉沉思,不想一抬頭就看到雲眠雪白的身影,措手不及,便是一瞬間地失神。
聞庭自是見過雲眠人身的,但見的次數並不算多,雖然記得,卻沒想到會在這時一下望見眼中。柔和的微光從走廊花窗中探入,雲眠杏目丹唇、烏發雪膚,笑如朝花,燦爛地朝他跑了過來,不等回過神,一下已經衝到麵前。
聞庭今日亦習了術,這會兒也是人身,他見雲眠跑近,不覺心亂了一刹,有一瞬間以為她要同往常一般直接跑來蹭他,也不知該接該躲,見雲眠在他麵前停住才勉強定了定神,見她拖著尾巴跑得太快身形搖擺,還習慣性地護了她一把。
雲眠見到聞庭就很高興,笑著問道:“你回來了?!修煉好了嗎?我們一起回去吧?”
“……嗯。”
聞庭望著她怔怔,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
雲眠一見聞庭來了,就自在地和他一起變回狐狸。兩隻小白狐並肩而行往住處走去,雲眠心情很好,走路蹦蹦跳跳的,但他看聞庭好像沒有她這麼開心的樣子,不禁歪了歪頭,關心問:“你怎麼啦?今天心情不好嗎?”
“……不是。”
聞庭被雲眠繞到他麵前問得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及平時溫和。
其實要說不高興倒也沒有,隻是他性格本來就是如此,並不喜太多言辭,倒令雲眠擔心。他回答道:“我沒有心情不好,隻是今天和主位狐官大人一起修煉,在想些事情罷了。”
“你們做了什麼呀?”雲眠抖抖耳朵,“是不是主位狐官大人提得要求很難?說起來……你和曦元相處得還好嗎?”
“……還好,主位狐官大人也並未為難我們,隻是……”
聞庭回答,他說著說著,思路便隨之回到道場中。
今天要說特彆,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雲眠、文禾和青陽都被安排到彆的狐官那裡後,主位狐官大人這裡便隻剩他和曦元兩人。主位狐官大人便按部就班地教他們兩個學仙術,麵容清冷地一一指點,隻是講道授術,因為課業頗緊,他和曦元都找不到功夫互相找麻煩,算是相安無事。
要說平常倒也的確平常,沒有不對勁的,但……
聞庭搖搖頭道:“沒有出什麼事,但主位狐官大人也沒有說對我們是什麼要求,隻是照例授課,時辰到了就讓我們離開,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
雲眠一怔,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