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當然感覺到了!”
另一個女弟子興奮地道。
“說來……南禺山凰後說要來訪青丘城,之前都沒聽到什麼消息。你們可知道,凰後娘娘為何會突然來青丘呀?”
一人回答:“我從彆的入室弟子那裡聽說,凰後娘娘好像其實是專程來尋人的!”
“尋人?”那女侍讀驚奇道,“南禺山凰後為何要特地跑到青丘來尋人?”
旁邊人說:“聽說她不止是尋人,尋的還是我們青丘這邊的一隻小狐狸呢!據說是凰後娘娘在戰時的救命恩人,她從南禺山千裡迢迢親自過來,就是過來找她的。”
“救南禺山凰後的小狐狸?!要說要救南禺山之主,那修為豈不是要比南禺山凰後還要厲害!若是說九尾天狐也就罷了……怎麼會是小狐狸?我們青丘還有這般修為的小狐狸嗎?!”
“我也不清楚。要說是有這般修為的還是小狐狸,多半隻有可能是青丘城的世家子吧!你們家中兄長姐姐之類的,可有什麼線索?是不是比我們大兩三百歲的那種小狐狸呀?”
“不知道,不曾有聽說……”
雲眠耳朵抖抖,耳尖地聽到她們說話,她心中有些亂。
聞庭的修為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好的,且遠遠超過其他人,他聽力敏銳,自也聽到了那幾個女侍讀說的話,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雲眠。
鳳凰凰後之前在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暗示地問過雲眠要不要隨她去南禺仙城,聞庭對這件事相當在意。
若是那些少主侍讀說的話不是沒憑沒據而是真的,那凰後要尋的會不會是眠兒……?
聞庭心中一慌,但尚未等他思索清楚,隻聽狐官一聲令下道:“請大家準備好,山上總共隻有二十塊玉牌,時間一個時辰!三——二——一——出發!”
出發令一出,不管是雲眠還是聞庭都來不及多想,趕緊朝山林的入口衝了過去!
刹那間,仿佛有十幾雙都盯上了他們!
少主侍讀,說白了就是陪少主一道修煉的,每個月一回的切磋考核,本質上除了更為嚴格地訓練少主侍讀外,更是為了訓練少主的能力。但聞庭這幾個月的考核都是第一,從未有過意外,甚至和第二名的曦元之間差距也很懸殊,一直以來視少主為勁敵的曦元自不必說,彆的少主侍讀在驚訝崇敬之餘,也被激起了天之驕子不甘服輸的鬥誌,紛紛拿出全力拚搏。
這一下,儘管大家都很在意凰後娘娘的事,卻誰都沒有餘裕多想了,雲眠、聞庭和十個少主侍讀馬上就都衝入山林中,各自散開。
因為這回考核沒有特定規則,雲眠本來是想和聞庭一起走的,這樣萬一十個少主聯合在一起的話,也還有她和聞庭在一塊兒,她可以努力幫忙,或者把自己找到的玉牌分給庭庭。隻是想得很美好,雲眠回過神來她混亂之間已經和聞庭跑散了,隻有她一個人站在山間,周圍誰都沒有。
雲眠定了定神,隻好自己去找狐官放在山林裡的玉牌。
雲眠以前長期自己一個人在山裡找吃的,她是很擅長在山裡找東西的,而且她運氣不錯,沒多久就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塊玉牌。
那塊玉牌掛在無處落腳的高處峭壁上,她試了試用仙術取,沒法取過來;又變成狐形在峭壁底下使勁蹦蹦,根本蹦不了那麼高;雲眠把小爪子搭在峭壁邊上,發覺狐身爬不上去,也沒辦法一層一層往上跳,這個地方還特意設了仙術迷障,沒辦法往上飛。
“嗷嗚!”
雲眠急得原地轉了兩圈。
她試著解仙術迷障,若是換作平時,她或許是能解開的。但不知怎麼的,雲眠因為鳳凰凰後看她的目光、之前那些女侍讀的議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無法集中精神,她想要回想什麼卻想不起來,腦海中還時時浮現出前些天燈會中的場景,還有……
聞庭當著凰後的麵說,心慕於她。
雲眠解了好半天還是沒有頭緒,心急覺得不能浪費時間。這回侍讀考核不設規則,本身就是不止一種方法的,雲眠想了想,索性理了理裙子,小心翼翼地沿著峭壁開始往上爬。
她爬得很仔細,幾乎是每一步踩穩才會落腳,但儘管如此,卻還是出現了意外。雲眠努力在爬峭壁的時候集中精神,但不知是不是她好不容易拿到玉牌那一刹精神鬆懈,未留意時恍惚了一下,左腳往下走時,左腳踩得那塊本應探穩的石頭在她使勁的時候突然鬆動了一下,未等雲眠反應補救,石頭的基底碎裂,直接塌了下去——
“啊——”
雲眠慌亂地驚呼了一聲。
聞庭這個時候正在附近,他已經心不在焉地取了兩塊玉牌,正要去找第三塊,卻猛然耳朵一抖,聽到了雲眠的聲音!
聞庭心臟立即一跳,他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朝雲眠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
雲眠本已爬得很高,試圖用術法維持身形卻沒穩住,本以為這回肯定要摔慘了,心慌意亂地想辦法補救,可就在馬上要落地時,她感到身體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衝擊——
“嗚!”
雲眠下意識地閉緊了眼。
耳邊是劇烈的風鳴,她仿佛快聞到了地麵上泥土的味道,卻突然在強烈的風流中嗅到了一絲令人安心的熟悉的氣息。
身體受到的衝力很猛烈,可觸感卻是軟的。
雲眠隱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什麼護住了,鼻尖有清冽的香味。她忐忑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聞庭抱在懷中,他大約是過來接她的時候反應不及,也跟著被衝在了地上,她的後背緊緊地貼著他的胸口,整個身體完全依偎在他身上。
雲眠下意識地回頭看他,隻見聞庭因為焦急而局促地喘著氣呼吸,他的麵色鐵青地繃著,薄唇緊抿,見雲眠回頭,立即擔心地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著急地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