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凰後卻笑著說:“無事,不必拘謹。這場席宴是由我主持親辦的,沒人可以說道什麼,也不必顧忌禮數,你覺得舒服的話,可以直接保持原身,跳到我身上來。”
凰後娘娘都這樣說了,雲眠自是一下歡喜地豎起耳朵,變回小白狐,一下跳到她伸出來的手上,被凰後娘娘抱到膝蓋上,然後她探出腦袋,愜意地在她身上蹭蹭,道:“嗷!”
“乖乖。”
凰後娘娘笑得眯了眼,她摸了摸雲眠的腦袋,然後一把將她抱起,從宴席最為尊貴的主位上站了起來,道:“安靜一下,你們聽我說!”
凰後娘娘的話語用了仙術,一下子就傳遍了仙宴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頓時當真迅速地靜了下來。
待所有仙官和仙人都靜下來後,凰後娘娘美眸掃了全場一圈,然後雙手抱著雲眠,將她舉到半空!
“嗷?”
雲眠忽然被當著眾人的麵抱起,有點錯愕地縮起了爪子。
凰後娘娘道:“當初我與惡妖一戰,遭到奇襲,不甚與鳳軍分離,獨自一人力戰數千員大妖不敵,被擊落空中,萬分險惡之中,被青丘仙境中的小白狐所救。這位便是當初救我一命、與我相依數月的雲眠仙子!我感恩於她,贈她金羽鈴為信物,她雖不是我南禺山之人,但卻是我的恩人,今後我願常常在南禺仙城款待於她,將她視如己女!以公主之禮待之!此為我與鳳主商議共論得出的決定,適用於整個南禺山仙境!”
雲眠無措地被凰後娘娘抱在手中,但仙殿中卻靜了片刻,良久,鳳主先低下頭,說:“皆從汝言。”
緊接著,在場的鳳凰們,甚至包括入座的錦嵐和錦鴻兩人都起了身,鄭重地行禮道:“謹遵凰命。”
“謹遵凰後之名。”
“願從娘娘之言。”
一時間,除卻青丘城的聞庭之外,百鳳皆立而俯首,恭順地行了禮。
雲眠看著眼前的場景懵懵的,但凰後娘娘卻將她穩穩地抱回懷裡,又順了順她的毛。
隻聽凰後滿意地出聲道:“開席吧!”
凰後娘娘當眾在宴席前說了這麼一番話,基本上就是認真地宣布要將雲眠認作女兒、將她待作南禺山公主的意思,甚至於還想將這隻小白狐計入南禺山仙譜,乃是極為鄭重的。眾人皆知凰後娘娘與惡妖獨鬥時九死一生的遭遇,且凰後如今戰後聲望如日中天,便無人反駁。
“是!”
在場的鳳官皆應道。
大禮過後,所有人重新入座,不久仙殿內充滿了吃仙宴時歡樂熱鬨的氛圍。
雲眠卻絲毫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能夠感覺到凰後在說出那樣一番話後,許多仙官看她的眼光都與以前不同了,就連任性的錦鴻都帶了幾分尊敬之色。然而這時,她卻感到凰後娘娘又溫柔地撓了撓她的下巴,說:“來,小團團,我再帶你認認人。”
她將雲眠一把抱到仙殿安靜的一角,在仙宴開席後,已有數個看起來修為極高的鳳凰在那裡等著。
飛霞抱著雲眠,笑嘻嘻地介紹道:“團團,看好了,這兩位是我爹娘,八百年前的南禺山仙主,今日特意為了你我從九天外回來的。這兩位是我弟弟和弟媳,就住在鳳宮外,也就是你知道的錦嵐和錦鴻的父母。還有這幾位是南禺山最為重要的主位仙官……”
飛霞將人介紹得很細,還抱著雲眠炫耀了一大圈,而且南禺山的仙人們的確很多,雲眠對剛剛發生的事都還未反應過來,自是暈乎乎的,隻好被飛霞抱在懷裡,一個個地用青丘的禮數好好行了禮,因為她看起來毛茸茸的,還被摸了好幾回頭。
雲眠拘謹,不曾多插話,時不時還被飛霞親熱地抱著蹭蹭臉頰,卻聽飛霞的父親好笑地對凰後娘娘道:“你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對這隻小白狐倒是有緣又親近。若不是我知道你同你師兄成婚多年未曾有孕,我都要當她真是你從鳳凰蛋裡孵出來的親生女兒了。”
凰後娘娘揚眉道:“你怎知道不是?團團的確是我的親生女兒啊,而且你看她長得這麼可愛,多像我。”
老鳳凰哭笑不得道:“胡說八道,你們兩個赤鳳金凰,怎麼能生得出小白狐狸來,說是白鳳白凰生的還像樣點,再說你也不可愛。唉,不過當初你在青丘山……的確是太險了,幸好,幸好還算能遇到我這小孫女,逢凶化吉……”
凰後娘娘和爹娘許久不見麵,家人團聚,敘舊了許久。
雲眠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被放回原來的座位上,凰後和鳳主還要應酬,便隻剩下她與錦嵐。
雲眠想想還是很在意他們今日老說的惡妖之事,就連凰後在提起當初被救時的遭遇,神情都很是凝重。於是她側頭問錦嵐道:“錦嵐師兄,當初南禺山鳳凰與惡妖之戰,到底是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