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雲眠認真地點點腦袋。
聞庭又道:“還有晚上,不要在屋子裡跳來跳去睡得太晚。”
“我知道啦!”
雲眠很乖巧地說。
但她過了片刻,又反而憂心地看著聞庭,說:“聞庭,你也是。我去塗山的時候,你要是狐主大人和娘娘安排的事務實在處理不完,不要太勉強自己呀。還有,要是有時候實在睡得晚了,早晨就不要天不亮就起來練劍啦。”
聞庭本想說他修為比雲眠要好些,稍微少睡一點對他的身體不要緊的,但望著雲眠真誠的眸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應道:“好。”
他緩緩地向雲眠湊過去,在純潔的月光下,輕輕地吻了她的唇。
雲眠的睫毛輕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聞庭吻了她一下,然後緊接著,留戀地又是一下。
雲眠要單獨到他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去,聞庭是真的擔心極了。哪怕心裡知道塗山沒什麼危險,塗山仙主又將所有的小狐狸視若己出,還對失而複得的雲眠心懷愧疚,肯定會好好照顧她,可是想到接下來近一個月都無法在她身邊陪伴她,聞庭又控製不住心焦,恨不得想儘一切辦法未雨綢繆,儘量保護她才好。
他事實上也這麼做了。甚至還沒到雲眠出門的時辰,聞庭已經用儘他這個年紀學過的所有仙術,在雲眠身上施了好幾層保護,生怕她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掉了哪怕一根頭發。
他擁雲眠入懷,戀戀不舍地撫摸雲眠那頭他接下來一個月都再摸不到的長發。
雲眠用毛茸茸的耳朵頂了頂聞庭。
事實上,雲眠對馬上要和聞庭分開這件事,也舍不得極了。
她是喜歡聞庭,而且隨著時光的推移,就越來越喜歡。他們如今正在熱戀中,要分彆實在是太難受了,哪怕隻是短短一個月,感覺也像是望不到儘頭那麼長。
雲眠靠在聞庭懷裡,抱緊聞庭的尾巴,擼了擼,然後又擼了擼。
於是第二天一早,到了出發的仙車外,雲眠看著聞庭還是舍不得分離,她踮起腳尖,捉著聞庭的手,很認真地說道:“等我一到塗山,我就會給你寫信回來的!你也要經常給我寫信呀,我會想你的。”
聞庭是特意過來送雲眠的,他們互相留戀對方,隻好在能看見彼此的時候就一直看著。
聞庭說:“好。我會經常給你寫,你莫要忘了。”
雲眠的行李已經放在車上了,隨便什麼時候都已經可以離開。她明知已經差不多到了時辰,纏綿的話該說的也都說了三五遍,實在沒有理由再往下拖,可還是不舍得與聞庭道彆。
雲眠著急地搖了搖尾巴,想來想去,她也顧不得周圍還有同樣過來相送的狐主、狐主娘娘,以及塗山女君這般的長輩在看,踮起腳來,用袖子擋住兩人的臉,在聞庭的嘴唇上親熱地吻了一下,保持這樣的姿勢停頓了一小會兒。
塗山仙主此時已走在了仙車上,正在等雲眠一起來。她倚在窗口,看著雲眠和聞庭之間的互動,不由感到驚奇。
塗山狐從石頭中出生,不少有佐君王、證王道的天職,故離開過塗山的狐狸,大多都在仙界凡間為女官女相,偶爾在凡間不方便的時候,也會以名義上的夫妻身份活動,倒是也有留下些狐妖狐仙什麼的傳說。
不過工作天職終歸隻是工作天職,在仙界也就罷了,在凡間的經曆隻是漫漫時光中的一段短暫的經曆罷了,又是佐君王、證王道,要是夾雜了私情難免會影響判斷,故塗山的狐狸通常都不易動情,缺少凡心,即便有人在天職之外真動了心,通常來說反應也很遲鈍,弄得磋磨許久。
雖說雲眠的情況有點特殊,但雲眠的神情終究是騙不了人的,塗山仙主一眼望去,就知道她對聞庭十分依賴喜愛,兩人是真生了青梅竹馬似的男女之情,這個青丘少主也不知道乾了什麼,竟然連小石頭變的狐狸都當真給他捂熱了。
這個時候,雲眠親了聞庭,等她放下袖子的時候,臉上已經是紅紅的了。
雲眠也不敢去看塗山女君和狐主大人、狐主娘娘的表情,隻寄希望於他們將她剛才的舉動理解為是說悄悄話。
雲眠害羞地道:“那我上仙車去啦!我們要互相寫信的,你彆忘啦!”
聞庭當然是不會忘的,隻是剛被雲眠親了一下,還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其中,等聽到雲眠的話,才漸漸反應過來,趕緊承諾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