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幅《櫻》,龍霄至今還記憶猶新,因為這是少數他早年畫出來的作品,還是要送人的作品,因此看到這一幅《櫻》的時候,他便明白了鄭老師那個電話打過來的原因。
眉頭緊皺的看著手機上蘇櫻的《櫻》,無論從構圖還是從色澤上的運用雖然有少許改變,可是更多的是從他那張圖上進行了衍生,而且因為畫作的人不同,讓明明同樣是櫻花的圖畫,卻是產生了另外一種意義。
每個人看到蘇櫻的這一幅《櫻》,都會第一時間感覺到少女純真爛漫的戀慕之情,甚至能夠從這幅畫中體會到作畫者當時毫無保留的喜歡和憧憬,滿目的櫻花仿佛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樣,洋洋灑灑的喜歡抑製不住,隨著溫柔的春風帶著曖昧的情愫,將一個暗戀的故事表現的淋漓儘致。
說真的,如果隻是看這張作品的話,也會被作者的精致巧思給觸動到,特彆是櫻花的唯美粉色,在少女的繪畫之中變得及其的漂亮浪漫,讓人看到了之後,甚至有一種想要去給喜歡的人表白的衝動。
龍霄看著這幅《櫻》,隻覺得無比嘲諷。
原本以為他沒有收蘇櫻為徒,蘇櫻靠著自己的畫作進入鬱金香杯的話還有可能,卻不曾想,抄襲者就是一個抄襲者,哪怕沒有自己當槍手,蘇櫻依舊沒有自己的作品,通過描摹來去強行抄襲彆人的作品去參加原創比賽……
想到這裡,龍霄冷笑一聲,隻覺得自己之前對於蘇櫻的不理會就不應該,應該講這個人一開始就趕走的。
藝術不允許玷汙,原創也不允許任何的抄襲,無論是畫作還是任何文字版權的作品,當歸屬了一個人的名字之後,便不能夠全部去借用抄襲,就像是這幅《櫻》一樣,除了少女的內核不同之外,其他的所有都是一樣的……
這是在藝術感上最傻的抄襲。
“怎麼了?”
江墨婉察覺到丈夫似乎有些不開心,便詢問道,有些擔心。
“沒事,是學校鄭老師找我有事情,我們先吃吧,明天我去找鄭老師了解就行了。”
龍霄沒有多說,畢竟自己的作品被人抄襲這種事情說出來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掃興,這會兒是慶功宴的時候,還是不要多說這些。
最終江墨婉也沒有多問,她一向是最識趣的,丈夫不說的事情,自然是有丈夫的意思。
蘇櫻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已經被原創者看到了,她隻是從母親的收藏品中看到了這一幅畫,有些莫名的就開始勾勒出這幅畫,但是實際上,蘇櫻根本就沒有想自己的行為是抄襲,她不過是講自己想要不顧一切表達出來的情愫全都放在了這幅畫中而已。
她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抄襲。
第二日,龍霄就直接去找了鄭老師,目的地不是學校的辦公室,是鄭老師的家裡。
保姆給龍霄開門,看到是龍霄之後,倒是不意外,應該是鄭老師交代過了。
“鄭老師在書房呢,讓我直接帶龍先生您過去。”
將人迎進門來之後,龍霄跟著保姆去了書房,門被打開,龍霄走了進去,就看到了鄭老師站在那呆呆的看著牆壁上巨大的畫作,也就是真正的《櫻》。
她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聽到背後的聲音時菜轉身回來,看到了龍霄。
龍霄一下子就對上了這雙充滿了懷念的雙眸,一時之間,本來想問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
隨後他也抬起頭,看向了書房裡麵這巨大的《櫻》。
這幅《櫻》花費了了龍霄兩個月的時間,從構圖到最後的成圖,然後再真正的開始繪畫,到如今這幾乎是半麵牆這麼大,粉色鐘帶著血色的櫻花正在圖片鐘紛紛揚揚的飄落,仿佛在燃燒最後的生命一樣,璀璨而浩大,特彆是站在這幅畫麵前,便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還有畫中櫻花那種瞬間燃燒的肆意。
這是跟蘇櫻的《櫻》完全不同的兩張圖。
就算是兩張圖的圖片構圖還有畫風以及櫻花飄落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可偏偏看著這一幅《櫻》的時候,就讓人感覺到一種璀璨而又明亮的光芒,生命的灼熱和燃燒就像是逐漸變得更加深紅的落櫻一般,給人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最喜歡你這幅作品,每次看的時候,讓我總是想起他。”
鄭老師先說話,眼神中含著笑意和懷念。
外人都知道鄭老師一輩子獻身藝術,並沒有任何的對象,一直以來孤身一人,可是實際上,早些年的時候,大概是鄭老師還沒有二十歲的時候,她是有一個未婚夫的。
鄭老師的未婚夫是一個早早就當兵的軍人,他的愛意很熾熱,知道鄭老師喜歡櫻花,就在鄭老師家裡的門前種了很多櫻花樹,如今恐怕早就開了好多了,隻可惜,那花還開著,可是鄭老師的未婚夫卻已經英靈遠去。
他死於一場維和,為國家貢獻了生命,鄭老師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能夠等到未婚夫退伍迎娶她回家,可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未婚夫為國奉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