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嬰是什麼樣人,彆人不清楚,紀箏他一個原書讀者還不了解麼。極強征服欲,原書不可描述各種普雷愛好者,他是非觀乃至家國觀都淡薄極了,隻會為了達成自己**,自己目不擇手段。
說什麼恩愛一場,他這種人最愛隻有自己。這般肉麻話從這人嘴裡出來,隻可能是又有什麼新念頭了。
紀箏看著黎嬰一臉若有所思神情,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他究竟又想要什麼,但若跟他說母憑子貴就怕黎嬰自己生不出,會從何處偷個嬰孩來。
“沒關係,瓔貴妃不用自卑自閉,堅強點,朕不笑話你,朕又不是不知道你也帶把,肚子沒那功能。”
他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又道:“隻要你等會兒好好配合,不用給朕懷孩子也可以一直在宮內當你貴妃,享儘榮華富貴,兩國邊境和穩不起戰亂,對你國子民也有好處。”
紀箏不怎麼喜歡肢體接觸,兩人手上皮膚貼合之處一陣不適麻意,他縮了縮肩,見著黎嬰沒什麼反應,便悄悄一寸寸把手從黎嬰手下挪動了出來。
他忽聽黎嬰開了口,聲音很沉很靜,沒有再喚他聖上,“紀朝鳴,你喜歡什麼樣。”
什麼樣?問是原主紀朝鳴,又不是他紀箏。
他恍惚了一下,不知為何,眼前浮現是烏發紅纓,寬肩玄甲,跨騎高馬……
紀箏猛然抽神,重咳一聲,“朕喜歡身材嬌軟瘦小有曲線,衣著飄搖亮麗,嗯……最好是長發披散,再加上琴棋書畫,小意可人,最重要是……”他幽幽地望了黎嬰一眼,“得是女,是大美人,你就彆想了,性彆不過關。”
黎嬰抿了抿唇,眼神悠長地望了他一眼,奇跡般地閉了嘴沒再懟回來,自此偏過頭,一路一言不發。
皇家圍場不遠也不近,車馬悠悠到達之際已是傍晚時分。饒是紀箏沒什麼皇帝意識,甫一下車也不禁皺了眉,整個圍場被布置滿西漠部落帳篷包,大篝火,狩獵架台,貢品羊群數量倒是不少,白花花一片停留在不遠處,西四州百姓過冬希望就在眼前,而護送隊伍精甲鐵騎卻將其團團包圍起來。
紀箏揚了揚下頜,示意明辭越帶隊伍去接管羊群。
“不著急,冬狩節結束,羊群是陛下,獵物也是陛下。”
黎揚站在篝火前,似笑非笑,一張臉忽明忽暗,若隱若現。黎嬰雖漂亮,但太陰柔女相,紀箏看著黎揚仿佛是見到了男版黎嬰,他們本就是三兄妹,長子次子長得像也是應當。
黎姓是他們自起漢化名,他們另有西漠姓名。
若說前些年戰場,黎嬰是坐鎮後方排兵布陣,那黎揚則是數萬騎兵營領帥,嗜血變態程度絕不亞於黎嬰。
“好好營業,不準告狀。”紀箏給黎嬰做了個口型,抬起小臂,示意黎嬰搭上他。
兩人顏值相當,此時親昵攜手而進,倒真有些郎才女貌之意,不過就是得這好女比郎還高了半頭。
“黎將軍可能還不知自己要當舅舅了吧?”紀箏笑道。
此話就是暗示黎揚他們夫妻新婚恩愛,夜生活也沒問題,不用娘家人操心,感情好得不得了。
黎揚皺眉,徑直忽略了他,眼神瞥去了黎嬰小腹:“&¥#*@……?”
黎嬰笑了笑:“&*#@¥%*。”
紀箏:“……??”這外語,他可是一句都沒聽懂。
黎揚一臉恍然,目光在他二人之間逡巡片刻,帶著輕佻笑落在紀箏小腹之上。
他身形很高,一步步接近,直接用黑影將紀箏覆蓋。
紀箏下意識地退後了半步。
下一瞬,他便被明辭越護去了身後。
紀箏忽然想到黎揚和明辭越應當是戰場上兵甲相接,刀刃相見。
他悄悄抬頭看明辭越,一臉平靜,毫無反應,又見黎揚睨了過來,神色傲慢極了,像是完全沒有認出。
紀箏想起來了,明辭越戰場上是帶著狼圖騰半臉麵具,下了戰場氣場變了許多,昔日敵手認不出實屬正常。
“年輕夫妻感情,我這個做長輩乾涉不了,你也不必摻乎吧,這位……”黎揚刻意上下打量了明辭越,“侍從?”
明辭越不應挑釁,一動不動,是紀箏自己前走幾步,繞過了他直麵黎揚。
“不過……當初陛下迎娶我們皇,皇女是強搶入宮,並沒有任何禮節儀式,大燕是重禮教國家,臣有一心願,想看陛下與黎嬰用西漠方法禮成入帳。”
黎揚看他一臉遲疑,便又道:“這樣臣也可以放心將黎嬰交給陛下,將羊□□給陛下。”
不就是假洞房,紀箏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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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帳之內,燈火通明。
“你們就沒有彆衣服了嗎?!”此刻紀箏太過臃腫寬大,走起路來丁零當啷掃落了一地雜物。
既是結禮入帳,他不願氣勢上矮人一頭,便提出要脫下繁複禮袍,換上狩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