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不知道張喬治進去之後會怎麼樣發揮,更關注的是手頭的兩張符紙。
米濉往裡頭張望了一下,抬頭全是保鏢兄弟。
保鏢們嚴肅著臉,眼中全是吃瓜群眾的熱鬨,看父子倆蹲著,也跟著幫忙這裡挪一下,那裡搬一下。
很快,米正就搜集到了四張符紙。
領隊的保鏢隊長本來以為這一次就是跟大少爺出門撐個場麵,沒想到符紙越來越多,感覺有點不對勁:“嘶——這,怎麼回事?”
符紙不全是米正找到的,大部分其實是保鏢們找到的。
但奇了怪了,他們找到的符紙壓根撕不掉,叫了米正過來,人家手機的手電筒一照就掉了,就很邪門。
本來類似鏡子、羅盤之類的風水鎮物,他們給富貴人家做保鏢的見得也多,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反正人家有錢,花錢買個安心就是了。但是符紙還是比較少的,他們也隻聽過沒見過。
米正把符紙收起來:“應該是這個東西,擋住了張哥回來的路。”具體什麼原理他不知道,他暫時還沒學到這些,“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唐叔叔公司裡應該也有類似的東西。”不過大概作用,他能猜出來,無非就是把湯約瑟的工作室和唐老板的公司的氣息換一換。
鬼記憶的邏輯和人不太一樣。大部分鬼的記憶很混亂,想要誘導的方法很多。
保鏢隊長的反應是先請示老板,突然樓道的燈光全滅,一群打扮入時卻形容略顯狼狽的男女像是被一股什麼力量裹挾著推出大門,其中還包括唐老板。
同時響起的是湯建才渾厚的夾子音:“啊——老娘弄不死你!誰把燈關了?裝神弄鬼的搞什麼呢?老娘才不吃你們這一套!”
大樓的保安終於趕了過來,人數多得可以肯定是去彆的地方調了人:“你們有話好好說,彆衝動!”
“咦?”沒打起來?
一群保安如臨大敵,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現場雖然不能說是體麵,還有些雜亂,但絕對不是那種互毆過的狼藉。
“現在是什麼情況?”
保鏢隊長出麵解釋:“湯老板和我們老板有點私人恩怨,我們是想上門調解一下,絕對沒動手。不信你問他們的員工?”
幾個工作室工作的員工猛點頭:“是的。”
“沒打。”
保安們試著去打開工作室的門:“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湯老板,你在嗎?能不能方便開個門?”
“我們不知道。剛才還吵……說著,突然就把我們都推出來了。”
保安們麵麵相覷,繼續拍門:“湯老板,您能聽得到嗎?”
他們覺得情況不太對,一部分人對員工們說道:“你們單位這樣不行,占了消防通道,萬一發生點什麼,逃都沒地方逃,得清理。”
幾個員工心想又不是他們想這樣的,是老板讓他們這麼乾的,雖然到頭來還是他們的錯,這會兒被剛才辦公室裡的怪事弄得心裡麵發慌,也不反駁,開始收拾走道裡的一堆雜物。
邊上有個小會議室的門沒“鎖”,暫時就把東西都搬進去。
保安們也跟著幫忙。
走道狹窄,站不下那麼多人。米正早就跟著米濉到了電梯廳裡,像個路人一樣喝著豆漿:“爸,我有點餓,能不能點個外賣?還是在這兒附近吃點?”
米濉看了看時間,打開電子地圖查了查周邊:“附近沒什麼好吃的。”這地方就是一個典型的CBD,附近的餐飲有是有,都是針對白領的,價格虛高也就算了,味道還各種一言難儘,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食窪地,“要不吃炸雞?”
米正不想吃:“那再等等吧。”
父子倆正頭碰頭說著話,唐老板又跑過來:“小正小正,過來看看,還有符。”
人多力量大。短短時間內,走道已經基本清空。
貼在牆上的符紙變得格外顯眼。
三張符,一張在天花板上,一張在門墊下麵,一張在踢腳線上。
已經有人試過了,都揭不下來。
米正過去,能看得清楚就不用開手電筒,伸了伸手,碰都不用碰到,剛才還粘得很緊的符紙,就這麼飄了下來,穩穩落到他的手心裡。
一群人看著,臉色都變了變。
天花板上的符紙飄下來,還能說是落得穩;剩下兩張在地上的往上飄,合理嗎?
原本憋著一股氣,多少有點覺得被踢場子的保安,這時候也放緩了一下態度,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誰遇到這樣邪門的事情,第一反應都是敬而遠之,而不是頭鐵。
米正見他們看著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把剛才的符紙收在一起,遞過去:“你們要嗎?”
保安們整齊搖頭:“不用不用。您拿著您拿著。”
米正就把符紙放自己包裡,準備帶回去好好研究,看了看玻璃門裡的情況,眨了眨眼,就推門進去。
說來也奇怪,剛才保安們怎麼都沒法撼動的玻璃門,在米正手裡一下就推開了,裡頭湯建才正拿著化妝鏡貼假睫毛:“啊——要死了你們,老娘睫毛還沒貼好呢!”
幾個保安麵麵相覷:所以剛才的情況,是這位把人都趕出去了,在裡麵補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