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距離他們上班的地方都比較近,就是每天要花一點時間送兩個孩子去托兒班,林川柏接手了這個“任務”。
對此,李玉姣覺得他們是自討苦吃。
何必呢。
雖然這是她樂意看到的,但是她真的無法理解他們在想什麼。
更彆說現在那幾位領導還欠了這麼大一個人情。
以前老林在廠裡威望沒有那麼高,還要跟彆人打擂台,但是現在,機械廠已經沒有人會跟他故意唱反調了,他有這麼一個爸爸,還這麼疏離,李玉姣隻覺得他們太天真。
也是,在小地方長大的,眼界自然是跟不上的,他們不知道,要是老林願意,他們可以得到什麼。
俞向安很快就跟書店裡另一個女性店員劉晴熟絡了起來,她是秦城本地人,對這裡熟,知道俞向安是從南方遷過來的,經常指點她應該做什麼,比如說買煤。
他們這裡基本都是燒煤的,一到了日子就要去買煤,不然到了冬天,突然來了一場大雪,沒有煤了,那日子就難過了。
還有就是酸菜鹹菜,囤積土豆和大白菜,現在天氣已經涼了,差不多就要下雪了,讓她早點做準備。
俞向安他們是有厚衣服的,不過在這裡不夠,他們那裡一年都不一定會下一次雪,但是這裡,最冷的時候零下二十多度。
俞向安自己做夠嗆,她就!沒有點亮這個技能,來到這裡,也沒有姚翠芬她們哪一個幫她做衣服了,她也不想自己做,直接買了材料,聽劉晴的介紹,去了裁縫師傅那裡做。
做的款式好看,又保暖,價格又比較便宜,百貨大樓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貴了,不如自己找了材料去裁縫店裡請有經驗的老師傅根據自己的身體數據量身定做一件。
俞向安先做了一件自己的,做好了之後看著不錯,就把林川柏和兩個小的都帶了過來,他們都要做衣服,做厚厚的冬天大棉襖、還有棉鞋棉褲,林杜仲的行頭也從上到下的準備了一件。
衣服準備好了,酸菜鹹菜難不倒她。
一邊準備,俞向安也是挺新鮮。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是南方人,來過北方,但那是短途旅遊,走馬觀花,現在這可是深入滲透到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這裡,買牛羊肉比較方便,俞向安趁機拿出了不少空間裡的存貨,給家裡改善夥食。
一部分她做成了肉乾,兩個小的就喜歡有事沒事的拿一根肉乾在嘴裡磨牙。
因為他回來,林厚樸特意叫他們兩個回去一起吃個飯,食堂的大廚把菜做好了,拿回家裡。
李玉姣的手藝一般,沒有食堂大廚做的好。大圓桌子坐得滿滿當當,林杜仲、林厚樸、李玉姣、林天冬、張英,加上俞向安他們一家四口,九個人。
林杜仲很高興,兒子徹底恢複了,出院了,他也就放心了。
李玉姣也是真心高興,要是他就這麼去了,兒子還這麼小,他們娘兩個以後怎麼辦呢?她臉上的表情都明媚了起來。
林厚樸也很高興,他這條命撿回來了,很快他廠裡又會有一個新的設備進來,可以擴大規模,他的二兒子一家也在這個城市,可愛的孫子孫女聰敏機靈。
張英也高興,他就算年紀還小,也知道要是林叔叔出事的話,就隻能去他姐姐家裡了,但是他姐姐家裡是不歡迎他的。! 他們把自己當作拖油瓶,他也知道他確實就是拖油瓶,年紀太小了,做不了什麼,沒辦法自食其力,隻能依靠他們。
林叔叔卻是從來不嫌棄他的。
現在林叔叔回來了,他懸著的心可以安穩的放回肚子裡了。
林亦寧看著他倒酒,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拍著小手:“爺爺,我也要!”看爺爺這態度,這是好喝噠!她也要!
林厚樸哈哈笑了,拿起她的小勺子,在上麵滴了一滴:“好,我孫女也要喝,你嘗嘗,能不能喝。”
小孩子不能喝酒,不過這是清淡的米酒,還就一滴,林川柏和俞向安都沒出聲。
林亦泓伸出了自己的勺子:“爺爺,我也要。”他也想嘗嘗。
氣氛正和諧,有人敲門,俞向安距離門口最近,她去開門。
來的人是張悅。
她今天去醫院裡探望,才知道李厚樸今天出院,匆匆的帶著禮物過來。
本來是沒想著趕飯點的,現在進來看著這一大堆人吃飯,她有些尷尬:“我剛剛去醫院了,才知道林叔叔出院了。”
林厚樸點點頭,“你有心了,吃過了嗎?”
張悅:“還沒有。”
李玉姣:“那就一起吃吧,你來,坐,我去給你拿一副碗筷。”
李玉姣對張悅看不上,但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她爸是林厚樸戰友,又犧牲了,麵上是要做好的,而且她都嫁出去了,想要沾光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看到她,張英很高興:“姐!”
林杜仲他們對她都不陌生,林厚樸住院期間,很多人來探望,她來的是比較勤的。
她在唯一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對著張英笑了笑,視線隨即放到桌上,看著桌上這一大桌子菜,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手抓羊肉、骨頭湯、酸菜燉肉、薑燒骨架。
全都是硬菜。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家裡難得買了肉,都是要給男人和孩子吃的,她頂多就喝點湯。
她看了一眼張!英。
弟弟留在這裡,享福了。
她要是晚嫁出去幾年就好了。
吃完了飯,俞向安幫著收拾了殘局,沒多留,就離開了,張悅似乎有事找,一直沒走,俞向安和林川柏也沒問,這跟他們沒關係。
她想要找個工作,她先做著,以後等張英大了,就給張英。
俞向安:“……”
槽多無口。
先不說這工作怎麼來,就說等張英大了給他,她夫家人會同意嗎?人心易變,她那麼久過後還會願意嗎?
正好是休息日,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剛來的時候還很溫柔,零星的飄著幾點,但是過了一夜,突然之間,變成了大雪。
早上起來,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很驚奇。
林川柏把屋頂的雪掃了,兩個小的裹成了個球在雪堆裡撲騰,奔跑著,用戴著手套的手迎接著雪,看到他們這樣子,俞向安把他們脖子上的小圍巾再多繞了一圈,擔心他們被凍到了,隨後自己也加入了進來。
她要堆雪人!堆很多很多雪人!
大的小的,在邊上整齊的排了一排。
原本潔白無瑕的雪,被他們一番折騰下來,已經見底了,興奮地就跟第一次見到雪的南方人一樣。
這一場雪,下了兩天。
俞向安調了一個火鍋底,一家人圍著吃鍋子。
冬天吃火鍋,是最享受的時候。
買了幾斤羊肉打底,加上魚片、肉丸子、蘿卜、白菜、豆腐、豆芽、泡發的木耳海帶香菇,配上俞向安調製的火鍋醬料,林川柏滿足的往嘴裡不停的塞著。
外麵在下雪,他們在裡麵吃火鍋,現在就差一個溫泉了。
時代的洪流奔騰,即使有些枝丫伸展的方向不一致,主乾殊途同歸。
現在已經接近尾聲,有的地方,跟之前一樣,風聲鶴唳,有的地方,已經有人察覺到了苗頭。
放到具體個人,有的人,意誌堅定,就算生活再苦,也懷著信念不願意放棄,有的人,早早地隨波逐流,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一九七五年的冬天,俞向安收到了兩封不同尋常的來信,一封信是藍望山寫來的,另一封,是二嫂溫如真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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