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這樣做就去做吧,你要記住,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後盾,遇到什麼問題跟我們說,我們就算沒有什麼辦法也能幫你出出主意,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俞向清覺得自己之前想多了,是啊,了不起就離婚,離婚怎麼了?
他爸媽是軍人,還離婚了呢,他們都可以,為什麼他們兩個就不行?
到時候他要是欺負自己妹妹,還不願意離婚,他們俞家人多勢眾,就不信他還敢欺負她。
“你定了婚期了嗎?”
“不著急,先準備著吧,婚房之類的都沒準備好,不急著定下日子。”
俞向清突然就不舍了起來,這樣距離出嫁的時候也不遠了,要準備是要花些時間,但是又能花多少,總不會要建個幾年的,重新起一個房子,人手足夠的話,一兩個月就可以了,然後再花點時間裝修。
不過因為她們兩姐妹之前的遭遇,俞向清對林川柏並不能完全放心,她還通過自己之前的同學側麵打聽了一下林川柏的為人,她有個同學家裡有個親戚就在縣醫院上班,她輾轉托他去打聽,聽到他的看法沒什麼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要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偽裝,那沒什麼好說的,偽裝的這麼厲害,他們隻能吃虧,但要是現在就已經打聽出了他有問題,那就要及時止損。
她肯定會想辦法,拖延,然後再找機會露出他的真麵目。
俞常有他們也為林家的大手筆震驚,現在這時候對於男方的要求,都是有那麼一兩間屋子做婚房就足夠了,他們卻是要起1棟2層的小樓房,一整棟都是他們小兩口的,另外還要湊齊四大件,用收音機和縫紉機做聘禮,另外還有200塊錢。
許小娟聽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嘴巴張得大大的,人一時回不過神來,對比一下她當初幾十塊的彩禮和現在200塊的彩禮,很難讓人不自慚形穢。
更彆說他還有縫紉機和收音機了,四大件都有,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為此張茶花拉著俞向安的手:“那你以後就享福咯,珍惜現在的好日子。”她那時候嫁過來就簡單了,一身衣服,一些零零碎碎,就沒了。
現在一轉眼,她又有孫女要出嫁了,還是嫁到這麼好的人家。
許小娟聽著,心裡羨慕,希望他們這裡有朝一日也能發展的那麼好。
現在他們大隊的人娶媳婦就比以前順暢了很多,如果發展的更好,可能娶城裡的媳婦都不難了吧。
俞家這一邊的人都沒有什麼抵觸的情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這年紀出嫁不算早了,早的16歲就出嫁了,她今年20,一般來說出嫁的年齡是18歲左右。
20歲這個年紀很多人已經是孩子他媽了,俞向清這是特殊情況。
她在鄉下耽誤了,現在已經在幫她相看,就是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對眼的,要是看對眼了,結婚也會很快。
他們這裡一般來說是前麵的姐姐哥哥先成家,然後才是下麵的弟弟妹妹,不過如果弟弟妹妹的因緣先到了,先結婚也沒有什麼妨礙。
但是眼看著俞向安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張茶花看著俞向清就忍不住著急了。
她比小安大一歲,今年二十一了,在鄉下,這個年紀的,已經沒有誰沒嫁出去了。
但是她在鄉下又不好找。
他們這裡同樣是工人身份的有幾個?
還是要在公社、縣城找。
張茶花把俞青山拉了出去:“小清的事你有個章程沒有,轉眼又是一年,她就二十二了。”
俞青山:“媽,你當我沒上心,之前也介紹了幾個,她都拒絕了,慢慢來吧,二十二年紀也不是很大,你催的越急她越抵觸,這樣介紹神仙都沒用,讓她先緩緩,我這邊托人打聽了一個,在等信兒,有信息了我告訴你。”
聽到他在打聽,張茶花就放心多了,“你心裡有成算就好。”
林家那一邊,林厚樸收到了老家的一封信。
林杜仲在信上說明了這邊的情況,他的二孫子已經有意中人了,他見過,是個好姑娘,自己也是正式工人,受過表彰,拿著起筆竿子,有文章在報社刊登。
他之前說的撮合他戰友的女兒是不成了。
另外林杜仲還分彆寫了兩封信,一封信給前大兒媳婦,一封信給在上海的大孫子,告知他們這件事,這可是大事,他們必須得要知道。
林厚樸拆開信,快速的看了幾眼,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已經有了意中人?
偏偏就在他說要撮合他們的時候,他就有了個意中人?
他不是故意搪塞他的吧,就是為了反抗他?不過轉念一想,林厚樸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爸不是那種老糊塗的,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他信上不會一點口風都不漏,所以真就這麼巧,他有了意中人。
二兒子也要成家了,這是好事,但是這樣的話,張悅要怎麼安排?
想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
他和他們爸爸是戰友,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後來他轉業了,他還在部隊,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也一直沒有斷了聯絡,沒想到突然之間就收到了他的噩耗,就留下了這麼兩個孩子,拿著他們爸爸的信找了過來。
孩子他們媽又在當初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生了之後熬了一段時間就沒了,孩子他們爺爺奶奶已經去了,隻剩下叔叔嬸嬸,卻是中山狼,隻想通過他們拿到好處,根本不會為他們真心著想。
沒辦法,張悅才會帶著弟弟來投奔他,因為他們爸曾經說過他最要好的就是這個戰友,要是他們遇到什麼困難,他在執行任務,來不及,或者是他有了個什麼,遇到什麼難題,可以找他。
林厚樸知道他們的來意後就留了他們下來,這是應當的,他這裡也不缺多兩雙筷子。
但是張悅弟弟還好說,張悅卻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長得還不差,每天住在同一屋簷下,就需要多注意一點,他家那口子對這比較敏感,家裡多添個小孩她不介意,但是這姑娘都十八了。
他戰友犧牲的時候該給的都已經給了,他們姐弟兩個從老家出來就保住了一筆錢,其他的都給他叔叔嬸嬸霸占了,如果不是張悅跑得快,她已經被她叔叔嬸嬸給嫁出去了。
他問過,那不是一個好人家。
她不能回去。
他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張悅是個溫順聽話的小姑娘,年紀又正好跟自己二兒子相當,才起了心思撮合,但是現在不成了。
他爸都在信上樂嗬嗬的表示在給二兒子準備聘禮了,他現在要說不行,他爸肯定要對他有意見,沒有拆散鴛鴦的道理,那姑娘自己也有工作,看著還挺有文采,也不差了,他有什麼理由拆散。
回頭打聽一下廠裡有沒有哪個比較出息的青年,到時候給他們拉拉線,到時候準備一份嫁妝嫁出去,
張英就跟小兒子一起養著,養到他成年,再給他尋摸一份工作。
這樣子老友在天之靈,應該也滿足了。
李玉姣是知道這回事的,這還是她最開始起的意,免的彆人說她這後媽不關心繼子,到了年紀還沒成婚,這不就給介紹了一個。
高中畢業,學曆相當,年齡相當,父親是肝膽相照的戰友,現在沒了,前來投奔,多合適。
但是沒成想,那邊居然回信說有心上人了,而且瞧著信上的意思,好事將近,還問他們到時候回不回去。
“這麼巧?”她也懷疑了起來,但是信在當初寄出去的時候她是看過的,一點沒說有她摻和,不該啊。
不過好在,對方是個沒什麼身份的,就是個小縣城普通的工人,那就無所謂了。
至於回不回去,當然不回去,老林這麼忙,這麼多工作,管著這麼大個廠子,她也有自己的工作,還要帶孩子,哪裡有這麼多的空閒時間回去。
寄一些錢回去就差不多了。
件事情林厚樸沒有跟張悅說過,但是李玉姣有一次不小心“說漏嘴”了,張悅知道了。
她自然是心甘情願的,能嫁給廠長家的兒子,以後還用愁嗎,帶著弟弟住在這裡也名正言順,但是現在,不成了。
張悅敏感的察覺到了李玉姣看著自己和藹麵容下的不耐煩。
她要帶著弟弟一起在這裡白吃白住了。
她有些坐立難安。
她一個女人,能帶著弟弟去哪裡,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剩下的那些錢是不能動的,動了以後弟弟有點什麼就被動了。
她該怎麼做?她不能一直在林家白吃白住吧?
聽著餐桌上他們在討論林川柏結婚要寄什麼東西過去,她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本來,這應該是她的對象。
林厚樸確實是沒空回去,來回一趟一個月打底,他每天忙到吃飯都要擠出時間,哪裡有空回去,現在正打算擴大規模,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更忙。
大兒子當初結婚他也沒去,這回不回去也沒什麼。
但是人不回去,心意是要到的,他是他們爸爸,這是他的責任。
“四大件是要準備的,不知道我爸手裡票齊不齊,前個月發了一張手表票還在吧,我手上還有一張冰箱票,也寄回去。”
李玉姣的手僵了一下:“手表票還在,冰箱很貴,有票他們也不舍得買。”那張票她本來打算自己用的,再去買一隻更好的手表。
“沒事,我把錢一起寄回去,托我妹妹買,到時候送過去。”
李玉姣:“……”哪怕知道要出血,這時候也有點心緒不定,“除了這,結婚還要準備不少東西。”
“沒事,我工資高。”他看了看自己虎頭虎腦,才五歲的小兒子,“家裡的存款本來就是備著孩子的婚事,現在老二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