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恒從未聽過如此荒誕可笑的指責。
什麼叫“他已經有了厲橙”?
他是他,厲橙是厲橙,從來沒有關係。
“我不管你從人類退化成猩猩後,你那個還沒有杏仁大的腦子還能不能聽懂人話,但你給我聽清楚了——”蕭以恒鳳眼微挑,眸中冷意森然,聲音降至冰點,“——首先,我和厲橙並不是你所想的關係;其次,即使我和厲橙是你所想的關係,也不代表我不能和其他同學討論學習問題。”
衛熔怒吼:“所以你覺得你背著厲橙和彆的人來往是沒錯的嗎?!!”
蕭以恒:“……”
怎麼會有這種人?聽彆人說話,隻聽得懂後半句?他是真的在和猩猩說話吧?
蕭以恒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了,他怕自己說太多話,會被這位絕世猛A傳染智障病毒。
他無視了衛熔的叫囂,一手拎起書包,一手拎起嚴競的衣領,拽著師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衛熔衝著他背影喊:“你現在跑了,是承認自己做賊心虛嗎?!”
狗頭軍師伸出一根手指,猛戳衛熔。
衛熔不耐煩地說:“你乾嘛?不要影響我噴人的節奏!”
狗頭軍師的那根手指調轉了方向,指向了他們身後。
衛熔回頭。
隻見虎哥正滿臉陰森地站在他的輪椅後麵。
衛熔:“……”
虎哥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然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啪一聲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位客人,”虎哥說,“在這家店裡,你的嘴巴隻能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安靜吃雞。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吃雞,我可以喂你。”
衛熔:“……不,不用了。”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0.75,虎哥喂他吃雞,究竟吃的是什麼雞?
虎哥:“真不用了?”
衛熔倉皇地說:“……真不用了,我,我吃飽了。”
虎哥:“那就結一下賬吧。”
衛熔趕忙給狗頭軍師使眼色,狗頭軍師飛快掏出錢包。
虎哥報了一個數。
狗頭軍師掐指一算:“這錢不對啊,我們沒點這麼多東西。”
虎哥揚了揚下巴,指向了他們桌子另一側的殘羹冷炙。
衛熔剛熄滅的火又要炸了:“什麼?那倆人吃的東西也要我們結賬?!!”
虎哥皺眉:“你不願意?”
衛熔:“……”
衛熔:“媽的,我願意。”
……
另一邊,蕭以恒拎著嚴競的衣領,把他直接拽出了小吃街。
嚴競撓撓頭,怪不好意思的:“對不起啊師兄,本來我想選個好餐廳請客,沒想到給你添麻煩了。”
蕭以恒淡淡道:“沒關係。”
離開了嘈雜的小吃街,蕭以恒擺脫了心中的焦躁,又回到了平時冷冰冰的樣子。
嚴競跟在他身後,急的抓耳撓腮,很想說些什麼。
“蕭師兄,那個,我要和你說一件事。”嚴競開口。
“什麼?”蕭以恒問。
嚴競推了推眼鏡:“就剛剛在店裡,那個紅色頭發的人說,你背著厲橙同學,和其他小O——也就是我——拉拉扯扯是不對的。我想說,他這個說法是錯誤的。”
蕭以恒欣慰地想,他沒看錯這個學弟,果然學霸的腦子就是比混混的腦子強。
他正要說些什麼,嚴競卻搶在他之前開口:“我想澄清,我不是omega,我是alpha!”
蕭以恒:“……?”
嚴競有些羞赧地笑了:“我知道我看起來不像啦。不過我身體不好,剛分化之後就得了信息素紊亂症,alpha激素水平很低,不過我去醫院測過很多次,試紙上一直都是藍色。”
ABO是人的第二性彆,早在幾十年前,醫學界就已經研發出了“ABO試紙”。
ABO試紙從PH試紙中取得靈感,分化後的孩子們,隻要在試紙上滴上一滴血,就能立刻得知自己的第二性彆。
紅色即代表是Omega,藍色即代表是Alpha,無色即代表是beta。試紙上顏色越深,就代表體內信息素水平越高,更容易影響他人,也更容易受他人影響。
像嚴競,他的測試結果就是淡淡淡淡藍,但是再淡,那也是藍。
蕭以恒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說什麼。
呃……他應該說恭喜嗎?
嚴競推了推眼鏡,抑揚頓挫地說:“當然,我知道,蕭師兄你聽了這件事,肯定要說:‘你是A是O,和我有什麼關係?’但我覺得這個誤會必須澄清,因為我不想成為你幸福人生的絆腳石,影響你和厲橙同學真摯甜蜜的感情!”
蕭以恒:“……”
究竟誰說學霸的腦子就比小混混好使的?
蕭以恒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把他和厲橙湊在一起呢?
他從未想過要和什麼樣的人共度餘生。有可能是選擇一個居家宜人的beta,有可能和父母一樣選擇一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alpha,但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是厲橙那樣的omega。
厲橙拳頭很硬,脾氣很差,說話時永遠在抬杠……這根本不是蕭以恒會選擇的類型。
想到記憶裡那個無法無天的金發男孩,蕭以恒忍不住揉了揉額角:“我最後再聲明一次——像厲橙那麼野的omega,我根本沒有興趣。”
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他身後就傳來了華城地區最野omega的聲音。
——“蕭以恒,你放心,老子對你也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