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2 / 2)

春光乍泄 弱水千流 12814 字 9個月前

“……”白珊珊有點遲鈍地睜開眼睛,一雙霧蒙蒙水汪汪的眸子瞪著他。她本就羞得快要著火,他一笑,她更羞了,小拳頭一握,有點不滿地嘀咕:“喂,你這人……你笑什麼?”

商遲掀開眼皮子瞧她,手臂下勁兒把她往懷裡摁,埋頭就在她小鼻尖兒上咬了口:“你為什麼這麼可愛。”

白珊珊:“……(⊙_⊙)”

他眼睛深黑如墨,唇貼上她的,啞聲說:“以後吻我,像這樣。”話說完,他忽然翻身整個兒把她給摁床上。

白珊珊:?

他人高馬大又是一身緊實肌肉,一米九的個子將近一百七十斤,白珊珊被他這麼一扣一摁,根本動彈不得。一見他這舉動她就慌了,脫口而出道:“喂喂我們還有話……”

之後的話卻被對方一字不落地全吃進了嘴裡。

商遲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現場教學,下頷線倨傲優雅,吻得深而狠。沒多久白珊珊整個人就叒嗚咽著快窒息了。

臉頰燙燙的,腦子也亂糟糟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又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哪裡不對勁。

迷蒙中感覺到她的雙手被他折到頭頂,單手扣住。

商遲吻著她,令一隻手扯下領帶就往白珊珊纖細的手腕上纏。

這一瞬,領帶冰涼絲滑的觸感令白珊珊猛地清醒過來。她突的睜開了眼睛,含混不清地擠出幾個字:“不對,還有件事沒有說清……”

對方充耳不聞不為所動,自顧自繼續。

“等等……”

“不等。”

“不,真的還有件事,我們先……”

“先做。”

“……商同學,你冷靜點,我覺得那件事我們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商總,商先生,商大佬……”

“商遲!!!”突的一聲暴吼,氣吞山河氣勢豪邁,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開。這一嗓子吼完,整個屋子都靜了。

大床這邊,商遲手還扣著白珊珊的兩隻腕子,居高臨下,沉黑的眸緊緊盯著她。眼中滿是濃濃的情|潮和劍拔弩張的侵略欲。

白珊珊眸子裡氤氳著水汽,也毫不躲閃地瞪著他。

兩個人呼吸都有些不穩。屋子裡繼續迷之靜謐。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大約十秒鐘,商遲眯了眯眼睛,俯身貼近她,唇距離她的頸動脈隻半指距離。他低啞道:“白珊珊,今天晚上你躲不了,乖乖的,我會溫柔。”

“……”

白珊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就大佬您這窮凶極惡寸草不生的吃相,我能信你會溫柔?

白珊珊:……不對。啊呸!這特喵的是重點嗎?!

白珊珊默了默,滿臉通紅,試著把兩隻手腕從他掌心裡往外抽。抽半天發現掙不開,隻好放棄了。行,那就這麼談吧。

於是乎,她就這樣保持著這種詭異的被變態大佬摁床上的奇葩造型,非常淡定地來了句:“十年前,為什麼格羅麗說我是你‘試煉心魔的工具,還沉迷過,就戒除’。來,解釋給我聽聽。”

彆的暫且不提,就單說這些台詞本身吧,簡直是極“中二奇葩”之大成,你們主仆二人是一直活在反派當主角的漫畫裡啊?

白珊珊說話的過程中,商遲始終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就在白珊珊被看得渾身小汗毛起立,以為這位大佬要在她臉上瞧出朵花兒來的前一秒,他終於有了動作。他鬆開她的雙手,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然後便自顧自地進了浴室。

白珊珊:?

白珊珊有點懵,掙了掙,“我跟你說話呢,你帶我進浴室乾什麼?”

話音剛落,人就被他放在了大理石洗臉台上。

白珊珊心裡莫名一慌,下意識就想跳下去。

“彆動。”商遲語氣平靜。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垂著眸,視線專注地在她俏麗的小臉兒上打量。

然後取過一支卸妝棉,沾了卸妝液,在她眼尾位置輕輕地擦拭起來。動作細膩,輕柔而優雅。

白珊珊身子一僵,眸光突的閃了閃——他發現她臉上還有殘餘的妝容,所以在給她卸妝?

沒由來的,白珊珊的臉更紅了,支吾了下,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卸妝棉,道:“這個,我自己來吧……”

商遲輕輕拂開她的小手,捏住她的小下巴,眸色深沉而專注。仿佛此時不是在為她卸妝,而是在雕琢世上最精美的工藝品。

須臾,他淡淡地道:“十年前,格羅麗說,你是我的心魔。”

白珊珊:“……心魔?”

“對。”商遲應得隨意而平淡,“因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無法解釋我對你深入骨髓的渴求和執迷,是源於什麼。”

商遲從小到大,沒有接收到過任何關於“愛”的信息。

在拉斯加斯時,阿麗莎厭惡他,打罵他,他從母親那裡得到的是憎恨和絕望。

在紐約,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父親,在他剛剛被布蘭特送回商府時,幾乎從沒有正眼看過他。那些為數不多的賞賜給他的餘光裡,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複雜,似愧疚,又似迷茫。

後來他稍微大了些,個人能力逐漸顯山露水,他所謂的生父才會在極偶爾的時候,跟他說幾句話。公事公辦,毫不掩飾的敷衍。

他從父親那裡得到的是無視和嫌棄。

至於商氏的其它人,布蘭特對他是利用,下人們對他是敬畏恐懼,格羅麗對他是忠誠。從沒有人教過商遲什麼是“愛”。

商遲有萬裡挑一的外表,鐵血強硬的手段,殺伐果決的魄力,和冷靜睿智的頭腦。但人無完人,他獨獨缺少了常人的七情六|欲。

這一點既有弊,也有利。利的是沒有情感的羈絆,商遲自幼便極其理智,能最準確地對任何事物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弊的是,這些年,隨著商遲年齡的增長,他變得越來越冷靜,也越來越冷漠。

似乎再沒有任何事物能挑起他情緒的波瀾。

直到那個叫白珊珊的少女出現。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是在班主任辦公室的門口。”用卸妝油擦拭完,商遲隨手把棉簽扔進垃圾桶,又取過一張柔軟的潔麵濕巾,細細地替她擦臉。他的語氣非常平靜,“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想要你。”

“……”隔著一層薄薄的濕巾紙,白珊珊能清晰感覺到他指尖有力的觸感,和冰涼的溫度。她咬了咬唇,麵紅耳赤,有種自己馬上就要自|燃的錯覺。

“我想把你變成我的。”商遲用濕巾擦著她的唇瓣,輕柔仔細,眸色黑而沉,調子柔涼低沉沒有起伏,“不讓任何人看見,不讓任何人觸碰。”

“後來和你在一個班。每見你一麵,每看你一眼,我對你的渴望就越強烈。”

“我開始排斥你身邊的所有異性,甚至是同性,排斥所有會分走你注意力的存在。我要你隻看到我,隻感覺我,隻想著我。”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格羅麗,得到了‘心魔’的結論。”商遲勾起姑娘可愛的小下巴,抬高,薄唇輕輕吻住她的睫毛,隨手開了花灑,淡淡地說,“格羅麗告訴我,愈得不到,愈渴望,隻要我占|有了你,這種折磨就會消失。”

一室水聲嘩啦。

白珊珊眨了眨眼睛,短短幾秒間反應過來什麼,驚聲不可思議地怒道:“所以,高三畢業,我去南城給我爸爸掃墓的那一次,你才……”

商遲:“對。”

白珊珊:“……”???

“但是那天晚上,我什麼都沒有做。”商遲將她嬌小的身子溫柔地攬入懷中,吻了吻她毛茸茸腦袋頂,低聲:“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南城打的是什麼賭?”

白珊珊沉吟數秒,緩慢點點頭,“記得。”

“重複給我聽。”

他說這話的同時。刺啦一聲,她後背禮服的拉鏈被輕輕拉開。

白珊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裡迷蒙一片,依稀有很雜亂的聲音在很遙遠很遙遠的時空裡回響。

冷漠少年優雅地彎著唇,道:“不如來做個遊戲。如果在今晚,你有辦法能讓我改變主意,我就放你走,並且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白珊珊當時一臉懵逼什麼都沒做。十七歲的她隻是又慌又亂,害怕得無意識紅了眼睛。

那個賭,白珊珊莫名其妙地就贏了。

當年她以為這隻是商遲突發奇想的惡作劇。

白珊珊的禮服裙掉在了浴室地地上。

商遲吻住了懷裡姑娘的唇。

薄薄的水霧升騰起來,白珊珊抱著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按捺不住好奇道:“十年前那個賭,我到底是怎麼贏的?”

商遲淡笑:“都不重要了。”

十年前那個晚上,商遲本想將她占為己有,但在看見少女淚眼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當年的他,放她離去,並且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試圖讓時間將這個格羅麗口中的“心魔”淡忘戒除。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他的心魔卷土重來將他吞噬,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任和手段。

隻要看白珊珊一眼,他的心就徹底淪陷,哪怕有朝一日她開口索要他的性命,也是他無上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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