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肋骨全都被抽斷的俠客艱難的對自己用了一張大天使的呼吸。
這是貪婪之島這個遊戲裡麵的救命卡, 無論多重的傷或是什麼樣的絕症, 這要被大天使噴上一口氣, 立刻就能滿血複活。
“……搞什麼啊,還以為抽到了最簡單的牌, 誰知道居然是個王炸嗎?”傷勢得到了治愈的俠客揉著腦袋嘀咕道。
但是, 那個念能力可真有意思。想到了一方通行那詭異的機械爪, 俠客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必要通知庫洛洛一聲了。
而森彌對於一方通行和俠客之間的恩怨一無所知,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方通行的念能力。
這位大爺真是個狠人,不光能對彆人下得去狠手, 對自己同樣也是。
“聽說你給自己定下了嚴苛的製約,”森彌走在一方通行的身邊說道, “由你的念能力產生的毒素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毒, 所以就算是你本人中了這種毒也會死。”
一方通行誇張的歎了口氣,一聽就知道是誰和森彌告了密, “那個老太婆——”
“怎麼,比絲姬不告訴我的話, 你還不想和我說嗎?”森彌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危險。
一方通行輕嘖了一聲,“……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森彌簡直無言以對,“這還不算大不了的事情?你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對自己下這種狠手?”
一方通行的眼神在那一瞬間突然變得空茫了起來。
他突然回想起了漂浮在那片白砂之上的浮空神域,那個孤獨的神明眼帶向往的注視著下方的模樣, 不知怎麼又一次清晰的浮現在了一方通行的腦海中。
他從來沒有想過, 森彌會擁有那樣的眼神。
“……那一點也不適合你啊。”一方通行低聲呢喃道。
“嗯?你在說什麼?”森彌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然而一方通行卻並沒有回答他的想法。
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個人,是淩駕於一切的存在?
森彌是神明,同樣也是一個孤獨的旅人。
哪怕是這隻是一個神明的遊戲場, 一方通行不過是這芸芸眾生中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凡人,他卻還是自大的想要用自身的存在去填補神明大人內心的孤寂。
思及此,一方通行沒忍住低歎了一聲。
……他真是蠢斃了。
但是做不到。做不到不去想,不去看。
可森彌又身處一個如果他不去拚命就無法觸及到的地方。
“……為什麼要定下這個製約?”
一方通行低聲重複了一遍,他扯了扯嘴角,“連垣根帝督那種垃圾都能創造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未元物質,既然如此,那我就創造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病毒好了。”
隻有這樣,才能向著那個凡人無法觸及到的場所前行。
“……你在演什麼反派嗎?”森彌無言以對的看著他嘴角十分經典的反派笑容,“還有,我發現你對那個鳥人的敵意不是一般的重。”
一方通行卻沒有回答森彌的話,而是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漆黑的夜幕,就像是在其上尋找著些什麼。
“喂,要不要回學園都市啊?”森彌突然問道。
一方通行挑眉看著他,“哈?急著回去和理事長打架麼你?”
森彌突然就有些頭禿,一副你根本就不知道爸爸苦心的模樣。
“可是,在這裡我們還得假裝陌生人啊?”森彌撓了撓頭,“總覺得……對你很不好吧?”
在這裡的話,就算和一方通行說話都要掩人耳目。
沒道理讓保姆受這種委屈。
看著他臉上難得露出的糾結神色,一方通行嗤笑了一聲,“不愧是你。”
森彌微微一愣,居然還誇上他了?
“一個明明腦容量非常貧瘠,卻永遠想要挑戰自己的蠢貨。”一方通行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按了一把,“我不會有你認為的那種想法。”
“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就要提前結束行程,沒有必要。”說著,少年猩紅色的眼睛掃了森彌一眼,他平靜的說道:“誰也不知道理事長的水平吧?隻要在這個世界變強一分,那就是多了一分勝算。”
……這的確是一方通行沒有發瘋時的處事風格。
可是,森彌撓了撓頭,坐擁讀檔**的他,難不成還有怕人的時候?
等他結束這個特典回到學園都市後就立刻存個檔,隻要後麵一有不對他就立刻回到最初的這個存檔點,他就不信理事長還真能鬥得過他的讀檔**。
他想在誰墳頭蹦迪,還有人能攔得住嗎?
一方通行猩紅色的眼睛掃了森彌一眼,他似乎一眼便看穿了森彌的自信,冷不丁的說道:“勸你還是不要太過自信的好。”
森彌點了點頭。
對付boss他可太有經驗了,《意大利風情》裡麵的迪亞波羅那真是打的快讓森彌產生心理陰影了。
理事長估計也會是迪亞波羅那種程度的boss。
……但能有多難呢?
森彌偏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一方通行。
“……也不用多擔心啊。”森彌突然說道,他伸手折了一根樹枝捏在手裡,然後胡亂的揮舞著它。
白發少年眉頭微蹙,他剛要出言讓這個自信心過於膨脹的家夥醒醒神,可是下一秒,他所有的話語都在森彌簡短的話裡消失殆儘。
“你不是一直我身邊嗎?”森彌笑了起來,他用手裡的小樹枝輕輕戳了兩下一方通行的腰部,“我連擔心這種感情都快要因為你消失殆儘了。”
說完,森彌的視線便被一隻螢火蟲吸引了過去,因此,他錯過了白發少年臉上明顯的觸動。
在螢火蟲被森彌嚇得飛走了以後,他這才慢吞吞的走回了一方通行的身邊,“對了,你怎麼都不問問我在這個世界的情況?”
虧他醞釀了好久,組織了很多專業性的術語,誰知道這人居然一直都不問他,“你難道不好奇嗎?”森彌問。
沉默了許久,一方通行才淡淡的說道:“可我隻希望你能永遠像一隻草履蟲一樣活下去。”
回歸到了神明王座的森彌,真的還能像現在一樣每天都保持著這種開心的狀態嗎?
哪怕是連一方通行也無法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
森彌:“……”
就在這時,一方通行的頭上突然飄出了一行氣泡。
我要你永遠都是最快樂的人。
這樸實無華的願望,有那麼一瞬間輕輕觸動了森彌的心。
……什麼啊,到頭來不還是不想讓他為難嗎?
森彌突然就下定了決心,“好了,回去的時間聽我的,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間離開的。”
“……隨你。”
在把一方通行領回營地後,不知道是不是森彌的錯覺,他總覺得柯特注視著他的視線飽含著深意,但幸好這個腹黑又寡言的少年並沒有任何言語。
在人到齊了以後,一群人用同行卡去了附近的城鎮。
在來找人的路上,森彌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個遊戲的玩法——這是一個集卡遊戲。
每個貪婪之島的玩家都擁有一本收集卡片的書,隻要說出book這個英文單詞,那麼他們的卡片書就會出現。
卡片書裡的卡槽則是存放卡片的地方,和其他集卡遊戲有些不同的是,這個遊戲收集的卡片都是些功能類的東西,並不是像現實世界中那種收集人物卡牌的遊戲。
在森彌的強烈要求下,奇犽和柯特將自己的卡片書叫了出來,任由森彌隨意的翻看著。
“你們居然有這麼多卡片的嘛!”森彌不服氣的看著這群人,“沒等我先來打遊戲就算了,居然還想跑得比我快好在我麵前當大佬?!不行!快點把你們多餘的卡交出來!”
森彌剛說完,坐在餐桌最邊緣的一方通行便冷淡的喊了一聲book,一本浮空的書出現在了他的手邊,接著,一方通行就將自己的書推給了森彌,“你都拿去。”
森彌頓時開心了起來,他高高興興的挑揀著一方通行書裡的遊戲卡。
可就在這時,兩隻手卻突然出現在了森彌的視線當中。
奇犽和柯特兩人繃著小臉把自己的書強行推到了森彌麵前,並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了下方一方通行的書。
“小彌,我的卡片全都給你,”柯特說,他瞥了一眼一方通行,“就不需要外人的卡片書了吧?”
奇犽
森彌:“……”
大可不必。
最後,在這兩人炙熱的視線下,森彌隻得硬著頭皮把他們重複的卡牌挪到了自己的書中。
……為什麼他要受這種苦?!狗逼遊戲策劃!還不滾出來受死!
萬幸的是,服務員上色的動作打斷了森彌的煎熬。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吃起了晚飯。
吃了幾口後,森彌有些好奇的問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酷拉皮卡?他沒和你們一起過來嗎?”
“酷拉皮卡的話,自從離開枯枯戮山後,他就和我們一起去天空競技場繼續提升實力了。”奇犽解釋道,“他隻是沒有進來玩遊戲,其實本人還是在友客鑫市呆著呢。”
小傑點了點頭,“他查到了火紅之眼的下落,所以去做黑手黨家的保鏢了。”
這樣一說森彌就能理解了,友客鑫市是hunter這個資料片裡一個非常有名的城市,出名的原因是因為黑手黨非常的多,是一個由黑暗勢力管控的城市。
但在聽到了他們還需要保鏢後,森彌不禁對這個世界的黑手黨勢力感到了失望。
他混了三個資料片的黑手黨家族,這三個勢力裡沒有一個是需要保鏢這種多餘的存在的。
……那群人哪一個不是單拖出來就能徒手拆大樓的存在?結果這個世界的黑手黨居然這麼菜的嗎?!
“看樣子你們在那邊玩的挺開心的?”森彌興致缺缺的應和道,這麼菜的黑手黨他才不想了解。
誰知道他卻聽到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奇妙答案。
奇犽沒好氣的看了一方通行一眼,“托這家夥的福,在你離開以後,我們的日子可謂是相當精彩。”
森彌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之前不是和你說他在賭場贏了很多錢嗎?我們是去了友客鑫市的賭場,那是一筆讓黑手黨勢力全都陷入了恐慌的數字。”
森彌震驚的看向了一方通行,這家夥到底贏了多少錢!?
“所以,”奇犽攤開了手,“雖然他是贏到了那筆錢,但很不幸的是,我們接下來的十幾天全都活在那群黑手黨的追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