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舟快步走過馬路,想著早點過去給駱清淮點一杯咖啡。
他倆在一塊的時候還在讀書,根本沒喝過咖啡,霍舟不知道駱清淮喜歡什麼口味,就自作主張地想給他點一杯奶香濃鬱的卡布奇諾,再多加糖吧,最好再用奶泡拉一顆心出來。
霍舟有點惡趣味地想,甜甜的奶香最適合淮寶了。
這時候駱清淮肯定已經吃過午飯了,還可以再給他點一份甜點。
第一次正經約會,得把駱清淮照顧好了。
說不定駱清淮一感動,就讓他壓回來了?
說起這事霍舟就不甘心,第一次因為他醉酒誤事,被駱清淮給壓了,他一直惦記著要壓回來。可那次以後,兩個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卻始終沒再做過什麼。
一來兩個人的作息始終沒對上,二來沒了酒精壯膽,霍舟有點慫,又擔心自己壓不過駱清淮,所以一直沒主動。
駱清淮不知道為什麼,也沒再主動過。
可能是害羞吧?
霍舟濾鏡有八百米厚,到現在依然覺得駱清淮又害羞又軟萌。
想到這個事情,霍舟就有點激動,明天周末,隻要不出意外,他應該不用加班,到時候就可以……這樣那樣了。
推開西餐廳的門,霍舟臉上還掛著誇張的笑:“服務……”
霍舟的笑容僵住了,駱清淮坐在一邊朝他招手。
沒想到,駱清淮比他先到。
早知道就不該在局裡跟他們廢話。
霍舟鬱悶地走過去,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駱清淮對麵擺著一杯甜甜的帶著奶香的卡布奇諾,一顆漂亮的心在微微顫動。
……
他們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咖啡,隨便點了杯,不喜歡就重新點。”駱清淮放下手中的刀叉,把切好的牛排推到霍舟麵前。
霍舟心情複雜地坐下來,看著切得漂漂亮亮的牛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沒吃午飯吧?先吃點東西。”駱清淮說,“不然胃該難受了。”
霍舟有些恍惚地拿起刀叉,駱清淮這也太周到了吧?
吃了一塊牛排才發現好像用不上刀了,又默默把刀放下。
“等一下。”駱清淮忽然抓住了霍舟的手。
霍舟:“???”
雖說他不避諱什麼,可這時候店裡人也不少,這樣膩膩歪歪不太好吧?
駱清淮從衣兜裡拿了一小管護手霜,擠出一點來抹在霍舟的左手上:“不耽誤你吃飯,我替你抹。”
法醫勘察現場需要經常戴橡膠手套,裡麵含有大量滑石粉。霍舟從小就是小汗手,特彆容易出汗,皮膚又比較敏感,汗液和滑石粉刺激會引起皮膚乾燥皸裂。所以,霍舟的手經常會掉皮,有時候還會出現裂口。
法醫基本上都有這個問題,程度輕重不同而已,霍舟自己並不怎麼注意這些。
現在被駱清淮這麼細心地抹護手霜,霍舟心裡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絲委屈感來,好像自己真的很辛苦一樣。
“換右手吧。”駱清淮抹好一隻手,提醒霍舟。
霍舟呆呆地用左手叉了一塊牛排,才忽然醒悟過來。
說好的他照顧駱清淮,然後明天好壓回來呢?
現在怎麼變成駱清淮在照顧他了?
按照他自己的邏輯一想,明天……
這樣一想,霍舟就感覺駱清淮的手特彆不老實。
說是抹護手霜,可實際上,他的手指就是在四處點火,指腹的繭子每一次都會刻意劃過掌心最敏感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不行,不能這樣。
霍舟猛地抽回手來。
駱清淮莫名其妙,一臉無辜茫然地看著霍舟:“???”
霍舟看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底似乎滿滿都是委屈,頓時就心軟了。
霍舟的氣勢消了大半:“我,我可以自己抹……算了,還是你給抹吧。”
他默默把手伸了過去。
駱清淮立刻高興起來,捧著霍舟的手細細地把護手霜揉開。
他半垂眼眸,專注地盯著霍舟的手。長睫毛輕輕地顫動,耳根泛著淺淺的紅,潔白的牙齒還咬著一點點唇肉,小酒窩若隱若現,一臉害羞純情的模樣。
霍舟的小心臟“撲通撲通”歡快地跳個不停,有點食不知味了。
臥草!
霍舟默默在心底爆了句粗,麵對這樣的大美人,他哪裡還有掙紮的餘地?
簡直恨不得把命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