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想……魚哥為什麼那樣有底氣?
因為他確定組織會救他,他進公安局不是一次兩次,每次都有驚無險,他對組織有信心。
所以,隻要摧毀他對組織的信心……
霍舟眼睛猛地一亮。
他想到辦法了。
霍舟翻動案卷上的日期,找出一份來,手忙腳亂地拆開。
這是駱清淮來A市前不久的一起販毒案件。
那次參與販毒的人死了好幾個,但兩個首腦逃脫了。
其中一個,疑似原來魅色酒吧的經理虎哥。
這也是為什麼警方會盯上魅色酒吧的原因。
不過那次以後,虎哥就失蹤了。霍舟在酒吧聽過各種傳聞,有說他死了的,也有說他出國的。
霍舟心裡有了個主意,他看了林局一眼,卻偷偷拽了許曜一把,走了出去。
林局看看兩人的背影,假裝什麼都沒發現,繼續看卷宗。
“怎麼了?”許曜低聲問。
“根據線報,今晚可能會有毒品交易,但是時間地點還未確定。”霍舟隻能這麼跟許曜說,“我有個辦法,能從魚哥嘴裡詐出消息來。你敢跟我一起違規嗎?”
許曜看著霍舟:“你從哪裡來的消息?”
霍舟說:“你想的那樣。”
許曜沉吟幾秒:“好,我信你。”
霍舟便不再多說,去了許曜的辦公室,把虎哥的資料調出來,登錄係統,做了份假的屍檢報告出來。
許曜朝霍舟豎了豎大拇指,大步流星地朝審訊室而去,霍舟急忙跟上。
兩人推開審訊室的門,就看到蔡瀾山和魚哥都見汗了。
顯然剛才這一輪審問非常激烈。
蔡瀾山畢竟是老刑警了,魚哥還是有點扛不住。
看到他們,蔡瀾山愣了一下。
許曜把屍檢報告放在桌子上,對蔡瀾山說:“蔡隊,這是今天下午新發現屍體的屍檢報告,剛剛出來的,你看看。”
蔡瀾山莫名其妙,但還是配合地看了眼,順著許曜手指念了下名字:“虎哥?還是個熟人?”
對麵的魚哥猛地一抖,抬起頭來,眼神瞬間慌亂了一下,直直盯著屍檢報告,像是恨不得穿透那張薄薄的紙。
許曜瞥到了他的眼神,卻故意不著急給他看,而是繼續跟蔡瀾山對話:“對,就是上次疑似販毒那位。我還以為他是躲起來了,沒想到早爛透了。”
魚哥呼吸急促起來。
許曜這才看向他:“看不出來,你還男女不忌啊?”
魚哥這時候應該第一時間否認,但他實在太震驚了,想不起否認這事,而是忍不住問道:“你們說誰?虎哥?”
霍舟心裡鬆了一點,有戲。
“哦,虎哥隻是個外號,這人的真名叫程飛虎。”許曜把屍檢報告扔給他,“這個也不認識嗎?我怎麼記得你們應該認識啊?”
魚哥拿著屍檢報告反複看,還是不敢置信:“這人都腐爛了,你們怎麼知道他是誰?”
“這人以前犯過事,係統裡留著他的指紋、DNA等信息,一對比就出來了,怎麼會不知道?”許曜把報告拖回來,“說說吧,這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魚哥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搖頭道:“不是我。”
他之前疲憊是疲憊,精神狀態卻很穩定,現在看起來,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
“其實我相信你。”許曜說。
魚哥一愣。
“程飛虎不是被虐待致死,他是被槍殺的。”許曜盯著魚哥的眼睛,“他不是你殺的,而是被你們組織給殺人滅口的對吧?”
魚哥張了張嘴,頓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許曜靠近了一點,“彆傻了。你們組織有多心狠手黑你自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告訴你程飛虎已經安全了?出國了?你看看這是什麼?他們是不是還告訴你,隻要你什麼都不說,一定會把你撈出去?他們當然會撈你出去,你在警方手裡一天,他們就會不安一天。隻有你跟程飛虎一樣,徹底閉嘴了,他們才安心。”
魚哥額頭的汗珠滾滾而落,顯然是聽進去了。
許曜繼續道:“不要覺得自己還有用,你一個在警方掛了名號的殺人犯,他們用你的代價太大。實話告訴你吧,今晚的交易依然在繼續,他們已經換了新的人選,你應該知道是誰吧?有什麼話想說嗎?”
魚哥考慮了很久,霍舟焦慮地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魚哥終於抬起頭道:“我說了,你們能給我減刑嗎?”
許曜懶洋洋地道:“那得看你說的是什麼,價值有多大了。”
魚哥似乎終於下了決心:“你們是不是得到情報,12點在雙芯廣場1號門交易?”
許曜不置可否:“繼續。”
魚哥一閉眼,說:“1號門的交易是真的,但量很小。今晚真正的交易,在3號門,目標是紫曼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