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笑了笑:“有生之年,沒想到還能看到聞先生的另一麵。”
聞則琛幽深的眸子如常寂靜,平靜得像是沒有任何波瀾。
岑溪想,好像她見到他另一麵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聞則琛低聲,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線說:“高岩在場,我就不做昨晚對你做過的事情了。”
岑溪:“……”
這人怎麼越來越過分了啊。
聞則琛正色道:“小溪,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岑溪清了清嗓子:“我聽說童暮桑被全行業抵製了,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聞則琛勾了勾唇:“當然。”
岑溪咽了咽口水:“我沒想到還真是哥哥你。”
“她欺負你了,我幫你報複回去,難道不對嗎?”聞則琛指節揉了揉太陽穴,“她要再敢有下次,我保證讓她在其他行業也混不下去。”
男人氣質凜然,字裡行間透著不加掩飾的森冷,岑溪有些發怵,咬了咬唇,沒再繼續說什麼。
很快,就到了廣電大樓。
不過高岩經過一路上的小插曲,高岩似乎忘記了要停在三百米處,直接走到了大樓門前才停下來,等到岑溪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晚了。
她謹慎地看了眼四周,做賊似的悄咪咪打開車門,一溜煙就走遠了。
聞則琛似乎還想交待些什麼,可狐狸似的小姑娘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在,沒人發現。
岑溪上了電梯,捂著撲撲直跳的胸口,懸掛在心口的小石頭總算緩緩降落下來。
上著班,岑溪收到了梁西西的小溪:【姐妹下了班有空嗎?救救我……】
梁大小姐還有需要人救的時候?
岑溪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回複:【發生什麼了】
梁西西:【那個蔣立延簡直可怕,這幾天天天來我咖啡館,一坐就是一下午,還約我出去,我找借口推掉了,然後我發現他竟然在我電梯口等我呢!!】
她快後悔哭了,當初怎麼想的啊,怎麼開到景建附近了,這人有點跟蹤狂的潛質了。
岑溪:【他有對你做什麼嗎?】
梁西西大腦閃爍過一個片段——
今天早上,她慢悠悠地起床之後,九點鐘背好包準備去上班。她住的房子距離咖啡館特彆近,為了鍛煉身體,她平時都是步行前往。
哪想到剛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地寥落的煙頭。
男人倚在牆壁上,西裝褲包裹著的大長腿交疊,麵容低沉地望著她:“起床了?”
梁西西“嗯”一聲,咽了咽口水,莫名覺得有點驚悚:“你怎麼在這兒?”
蔣立延:“閒的沒事,逛著玩。”
梁西西:“大哥,那你也不能逛到我家門口吧……我這要是半夜出來,不得把我嚇出心臟病。”
男人扶了扶眼鏡,那股強大的氣息將她籠罩,嗤笑一聲:“
你管我逛哪兒?”
梁西西:“……”
她的確沒這個權利,不過蔣立延的話倒是給她一個提示,下次給物業提提意見,不要把無關緊要的人放進來。
蔣立延:“梁西西,你在想下次告訴物業彆讓我進來?”
向來膽大包天的大小姐慫了:“我沒說……”
蔣立延嘖一聲:“晚了,我把你這個房子買下來了,我就是房東。”
梁西西:“??”
這是這附近最高檔的小區,梁西西是這裡的租客,她名下倒是有兩套房子,要不是因為剛開咖啡館花了她爸爸兩百萬,她也在這裡買套房子了。
梁西西:“你故意的嗎?”
蔣立延單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當然是為了投資,這地方地段好,有升值空間。”
“買賣不破租賃,請問你是怎麼拿下來的呢?”
蔣立延瞥她一眼,淡淡吐出幾個字:“有錢能使鬼推磨。”
梁西西:“……”
蔣立延:“何況你住這裡挺好的,我暫時也沒打算搬進來,你先安心住著吧。”
房東莫名其妙變成了跟自己有過一段露水情緣的男人,這房子正常人都住不下去吧?
她已經開始打主意想要連夜搬離這裡了,可惜她平時太懶,不喜歡在通勤花費太多時間,這附近其他小區都比較老,環境較差,她也看不上。
要是在同一小區租房子,估計蔣立延還能摸過來。
真是發愁。
“我說蔣先生,”梁西西雙手抱臂,水靈靈的狐狸眼勾了勾,“你兜兜轉轉這是為什麼呢?總不能是心底還記掛著一個跟你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吧?”
“少自戀。”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紅唇:“當然是為了討債。”
梁西西拿他也沒辦法了,聳了聳肩,誠懇道:“行吧,當初不告而彆是我是欠了你的,你說吧,多少錢,我賠你。”
蔣立延忽地走近她,高大的身影籠罩住身材嬌小的姑娘,略微低下頭,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將她結結實實地桎梏在自己的方寸之地。
“梁西西,你告訴我,欠了這裡的,你拿什麼還?”
男人牽引著她的手,指向了他的心口處。他常年健身,胸膛堅硬挺括。
梁西西紅唇綻放出一個嘲諷的笑:“哦,原來我們身在花叢過的蔣先生,對我一個相差十歲的姑娘還動心過啊?”
“動過心又如何?老子坦坦蕩蕩。”
蔣立延低沉的嗓音如同帶著鋒芒的利刃,一下一下剜著她脆弱的心臟:“你如果沒動過心,會逃那麼快?”
……
再後來,蔣立延把她強吻了,然後又冷著一張臉送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