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岑溪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為聞則琛沒在現場而感到深深的遺憾,腦子胡思亂猜才有的產物。可看著他生動的眉眼,她愈發確定這就是聞則琛。
日理萬機的總裁,怎麼會出現在小小的畢業典禮?
“哥哥,你……你怎麼會來?”岑溪把帽子摘下來,聲線不自覺有些發抖。
“我太太畢業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會不來?”
岑溪有些磕巴:“可是,我沒告訴你。”
聞則琛眉眼深沉穩重:“高岩那邊有你學校的相關資料,你大致行蹤,身為丈夫有必要了解清楚。”
原來是高特助告訴他的。
岑溪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她剛剛的那些發言,簡直尷尬死了,講的時候格外煽情,可現在想想,如果本尊聽到了,那程度也不壓於社死了。
她抿了抿唇,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見男人揚了揚眉梢:“我聽完了全程。”
岑溪:“……”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吧!
聞則琛笑了笑:“太太的感謝,我收到了。”
微塵在空氣中浮動搖擺,他們於無聲處四目相對,無需多言,已昭明一切。
岑溪赧然地笑了笑:“其實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聞則琛眸光深了深,嗓音有種被刻意壓製過的磁沉,薄唇輕啟:“那你意思是,如果我提前告訴你我會來,就不會講那些話了?”
岑溪:“……那些話太矯情了,我現在就有點想收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危險的氣息驟然逼近:“是麼?”
“……其實也不是,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會這麼說。”
岑溪漲紅了臉頰,將亂七八糟的心跳聲吞咽下去,又看見男人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撫摸著她的長發:“這才乖。”
*
聞則琛陪她在學校吃過午飯,這才回公司,聽他說下午還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
岑溪捧著那束花往回走,碰到了梁西西,梁西西一見這鮮豔的玫瑰,激動得不行:“溪溪,這是你家親親老公送你的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沒想到他會來。”
“哎呀,剛才我小舅舅給你驚喜的時候,你就應該趁機表白的!”梁西西似乎比她還要著急,跺了跺腳。
岑溪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麼突然就表白,有點搞突然襲擊那味了。”
梁西西:“那你想怎麼準備?”
岑溪想了想:“我打算在我家搞點儀式感,我找朋友定製了一批煙花,就是升到半空會出現我們倆名字首字母的那種。”
“我打算等到一個哥哥也在家的晚上進行表白,所有的燈光都熄滅,隻剩下上空璀璨的煙花,然後我再拿著蛋糕緩緩走出來,至於到時候說什麼,我還沒想好,現在覺得說什麼都很矯情……”
所以這就是表白計劃還沒
實施的原因。()
梁西西拍著她的肩膀:傻瓜溪溪,其實說什麼壓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舅舅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隻要兩情相悅,你隨便說點什麼,小舅舅都會發答應你的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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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目光有幾分局促:“一輩子就一次的告白機會,我可不想這麼隨隨便便。”
她向來都是完美主義者,一件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
梁西西眸色閃了閃,流露出幾分促狹:“要不我給小舅舅透露一下,然後讓小舅舅反攻為主?”
岑溪:“……”
梁西西不愧是她閨蜜,倒是願意幫她省事。可岑溪到底把這個念頭打住了,畢竟聞則琛對她太好了,這場表白儀式,不論如何她都要親自上陣。
“梁西西!”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斯文的男聲。梁西西壓根不敢轉身,瞳孔下意識縮了縮,低聲咒罵:“真是躲也躲不掉。”
來人正是蔣立延,手裡拎著兩杯奶茶,遞給岑溪一杯,熱情周到地叫她“嫂子。”
梁西西無語地說:“你怎麼來了?陰魂不散,哪裡都能碰到你。”
“我今天當然不知道你的行蹤,多虧了琛哥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畢業典禮,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在車裡。”蔣立延挑了挑眉,故意湊近她,拖腔帶調地笑了笑。
“不用了。”梁西西不肯接受禮物,就連那杯奶茶都不肯要。
蔣立延抬眸睨她,眸光冰寒:“你不是上次說最想嘗嘗這一家嗎?我排了半小時隊。”
梁西西挑了挑眉:“不好意思蔣總,讓您失望了,我現在不想喝了呢。”
男人冷嗤一聲,將吸管插進去,拿起奶茶,單手扶住她的肩膀,毫不客氣地往梁西西嘴裡懟,小姑娘差點兒被嗆到,卻依舊是配合地喝了幾口。
咕咚咕咚喝了得有小半杯,蔣立延這才將杯子從梁西西唇邊拿開,滿意地彎了彎唇,隻聽見女孩冷漠地嘖一聲,翻了個白眼:“……真難喝。”
岑溪看著這一幕鬨劇,無聲笑了笑。
身為梁西西的閨蜜,她最了解她的口味,這個品牌屬於梁西西的本命,她愛喝都來不及呢。
何況梁西西戰鬥能力很強,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校園,如果真想躲開,絕對可以躲開,任憑蔣立延掐著鼻子喂下去這杯奶茶,隻能說明梁西西心底壓根就不想拒絕他。
蔣立延單手插著口袋:“大小姐,怎麼不接我電話?”
梁西西輕飄飄地說:“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的人太多了,接不到。”
蔣立延好整以暇的目光鎖在她身上:“怎麼才能快速排隊?”
梁西西:“算命先生說,我不適合搭理姓蔣的人。”
蔣立延:“……”
從梁西西的角度,剛好捕捉到男人淡淡皺起的眉頭,以及眉眼之間閃現的不悅。
她清楚,自己又成功把他激怒了,正準備全身而退時,隻見他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含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