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兩點,福寶便不去糾結這件事了。
她知道,自己目前沒辦法讓於小悅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就隻能先不提了,譚向前受到處罰,至少折損了於小悅的羽翼,以後譚向前估計再沒有這種膽子乾壞事了。
而接下來呢?
福寶輕笑了下,於小悅怎麼樣,她才不要管呢,她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學習,讓自己越來越優秀,隻有自己越來越優秀,對方才會越來越嫉妒越來越難受。
就這麼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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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福寶正式開始第一堂課,是高級微積分課。
大家也終於發了新課本,接觸到了他們大學知識殿堂的大門。
一旦開始文化課,大家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爭分奪秒地開始學起來,不但上課認真聽講,還要下課複習預習,於是福寶和舍友們每每出沒於圖書館,各種借閱本專業的書籍。
除了努力地學習本專業知識,福寶還訂閱了一份報紙,可以在宿舍裡了解時事,看看國內外新聞什麼的,了解這個社會的動向。
這一看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眼界太狹窄了。
世界上發生了這麼多激動人心的大事,自己和舍友最關心的卻是腿上的喇叭褲,以及那個搞破壞的於小悅……
這一年本國第一枚運載火箭發射成功,本國和厄爾多瓜等多個國家建交,本國黨內十一屆五中全會召開,本國開始了計劃生育從此後一對夫婦隻能生一個孩子,本國還頒布了小學生九年義務教育法等。
許多深刻到影響整個社會的變革正在從上而下地開始,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種變化,福寶也從自己和家裡的書信中看到了。
她爹顧衛東現在的買賣越做越大了,她們平溪村開始要進行家庭承包責任製,他們家就要分到屬於自己的田地了,而她娘也買了一台縫紉機,表示要開始自己縫製衣服拿出去賣,說是要做衣服加工了。
就連她爺爺奶奶,都打算養一群雞鴨讓它們下蛋,沒事就去集市上賣雞蛋掙錢。
顧躍進和顧躍華也都給福寶來信了,顧躍華說起礦上發生的新變化,說工人如何激-情滿滿鬥誌昂揚,顧躍進則是提起他最近被提拔,成了排長,還說他有希望能留在部隊,上麵領導還想把他送到軍校進修。
福寶之前聽說過部隊的事,知道像她哥哥這種義務兵過幾年就得退伍的,但是如果能去軍校進修,那就和考上大學的大學生一樣了,前途就不同了。回頭提拔上去,能在部隊的時間就長了,回頭到了年紀大了退伍,也能轉業分配工作,還能拿到部隊發的退伍補貼,那前途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看到這個,自然是為大哥高興,趕緊寫信鼓勵了哥哥一番,並且表示,首都這裡就有好的軍校,如果能來這裡就好了,他們兄妹就可以在首都團聚了。
家鄉的人民乾勁正大,熱火朝天,在各處的哥哥都在積極進步,福寶也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努力地用知識武裝自己。
這一天周末,福寶終於在忙碌的學習中抽空去找了顧勝天。
顧勝天也忙得很,他現在正忙著學習專業知識,忙著慶祝火箭發射成功文藝彙演,他在裡麵演一個小角色。
福寶:“人家發射火箭,關你啥事?”
顧勝天提起這個來,滿臉自豪:“福寶,你不知道?這發射火箭的總工程師就是我們學校出去的,我們是航空航天大學,天上的事,統統都歸我們管!”
福寶:“……這樣啊。”
好像是挺值得驕傲的呢。
兄妹兩個人也有些日子沒見麵了,乾脆坐在食堂裡邊吃飯邊彼此彙報著自己最近的情況,福寶說了自己當小排長當標兵的事,顧勝天連連誇讚:“我妹妹就是厲害,不虧是我妹妹!”
福寶:“那你呢?”
顧勝迫不及待地開始說了:“我已經選上了我們班的班長,接下來我還要爭取入黨,我還打算參加我們學校的航天學習小組……”
這大學生活還挺豐富的……
顧勝天在對麵滔滔不絕地說著,福寶就注意到,有幾個同學路過,都熱情地和顧勝天打招呼,還衝顧勝天擠眉弄眼的,偶爾也有女生經過,都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福寶現在也不是以前中學時懵懂的樣子了,在大學裡已經頗有些男生給她寫信,甚至還主動地說要和她共同進步,她一下子就明白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挑眉笑:“哥,你們班有沒有女生對你有好感呀?”
顧勝天正說得高興,猛地聽到這話,頓了下,連忙大聲地道:“沒有,怎麼可能呢,沒有!”
他反駁得太用力了,以至於福寶……不可能相信了。
福寶抿唇笑了,愉快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心想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勝天哥哥就可以談個對象了。
到時候她是寫信回家告密呢,還是先不告密呢?這是一個問題。
兄妹兩個人太久不見麵,以至於話不少,臨到了分彆前,福寶才想起來正事:“哎呀,勝天哥哥,你知道定坤哥哥住哪兒不?我找他有事。”
顧勝天聽福寶這麼說,頓時一臉警惕:“啥事?”
不是他多心,現在他妹妹長這麼漂亮了,越來越優秀,大學裡男女都開始想搞對象了,他得警惕著點,不能讓妹妹突然被野男人叼走了。
福寶忙把自己舍友想拍照的事說了,顧勝天這才鬆了口氣:“定坤哥哥啊,他在人民路那邊住,從你學校過去得倒兩次公交車,我給你寫下來吧。”
福寶:“好!”
拿到了蕭定坤的地址,福寶愉快地回去學校,臨到了學校門口,又研究了下公交車牌,果然是可以坐106路公交車過去。
隻是定坤哥哥是不是工作太忙,自己貿然過去,估計也打擾他吧?
那還是等一等,下周再去找,趕上一個周末,也許他正好有時間,福寶現在學習安排得也緊張,稍微計劃了下,決定這周末就去找蕭定坤。
誰知道根本不用等到周末,這天周二的傍晚,福寶和幾個舍友抱著書從圖書館,剛走到宿舍門前,就看到銀杏樹下站著一個人,正是蕭定坤。
他今天穿著一身煙灰色襯衫,這種嚴肅低調的冷色調襯得他麵目冷硬淩厲,站在那裡挺拔得仿佛冬日裡的寒鬆。
福寶一見到他,頓時綻開了笑,跑過去歡快地叫;“定坤哥哥!”
這可真是太巧了,才說要找他,他就過來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