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一個小小感冒也沒什麼大不了,誰知道竟然燒得說胡話,還差點鬨起來心肌炎,為了這個住院住了七八天,這件事就足足讓她懊惱了,畢竟她從小到大很少生病的,沒想到竟然莫名生了一場病,受了不知道多少罪,又是打針又是輸液又是頭疼欲裂,耽誤了不少功課不說,學校裡的許多人際關係怕是也落下了。
就是在她消失的這七八天,福寶風頭更勁了,依她看,她回去後,大家都不記得有她於小悅這號人物了。
現在才出院,身體稍微好一點點,便由於敬飛陪著送到學校來。
可於小悅沒想到,才一進學校,就看到了福寶。
這可真是陰魂不散,哪兒都有她!
而最讓於小悅不喜的是,自己哥哥對福寶的那種態度,看著特親熱,一見到福寶就盯著看。
於小悅便故意看了一眼,笑著說:“哥,是福寶,不過我看她們宿舍裡的人正照相呢,咱彆去打擾她們了。”
然而於敬飛卻很有興致:“走,我們過去看看。”
於小悅心裡一頓,很不舒服,但是她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是和於敬飛一起過去。
這邊宿舍裡的人正興高采烈地各種姿勢拍照,於敬飛過去,笑著打招呼:“福寶。”
福寶看過來,見是於小悅和於敬飛,便禮貌地笑了笑:“小悅,於同誌,好久不見了呢!”
於同誌?
於敬飛想了想,之前她雖然也很有禮貌,但好歹叫的是於哥哥,怎麼現在變成於同誌了?
於敬飛莫名。
不過福寶心裡確實是有想法的。
之前她是很感激於敬飛幫自己買到了臥鋪票,所以心裡是把於敬飛當成朋友看待的,但是現在知道於敬飛是於小悅的哥哥,而於小悅對自己竟然存了那樣的心思,這讓福寶覺得自己還是要遠離這一家子的好。
儘管於敬飛並沒有任何對不住自己的地方,但是福寶隱隱感覺到,於小悅對自己的不滿,可能有那麼很少的一部分是來自於於敬飛。
自己和於敬飛熟,會讓於小悅對自己更不滿。
想明白這個,她自然就把於敬飛的稱呼改成於同誌了,畢竟那是彆人的哥哥,不是自己的。
於敬飛收起心裡的無奈,笑嗬嗬地說:“你們這是照相呢?”
說著,他看到了那照相機:“這相機不錯啊!”
福寶笑了:“借的朋友的。”
於小悅的目光落在那相機上,她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蕭定坤的那一款,應該是蕭定坤借給她的。
想到那個男人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她簡直無法想象那個人是以怎麼樣的心情把這麼昂貴的相機隨手借給了顧丹陽。
他對她就這麼好?
於小悅笑著看那相機,狀若無意地說:“借的啊?那可得小心,這相機挺貴的,得五百塊錢,可彆丟了。”
五百?
福寶連同舍友一起驚呆,五百塊錢?這麼貴!
萬一相機有個閃失,賣了她們也賠不起哪!
於敬飛看幾個女孩子這樣子,笑著說:“沒啥,這相機挺結實的,輕易不會壞,你們放心用就是了。”
福寶和舍友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沈美妮大聲道:“咱還是先彆用了,反正五份素炒白菜已經啪啪完了。”
五份素炒白菜?於敬飛一臉懵,於小悅也莫名。
福寶笑著解釋了五份素炒白菜的來曆,於敬飛也忍不住笑起來:“你們哪,可真好玩!”
這一笑,氣氛倒是輕鬆起來,大家都知道於敬飛是於小悅的哥哥,是軍隊裡回來探親的,便問起來軍隊裡的事,於敬飛談笑風生,說起軍隊裡的種種典故,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說著話,已經到了傍晚的飯點,於是於敬飛提議:“你們都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學,反正也沒外人,咱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福寶舍友們紛紛讚成,福寶淡淡地掃了於小悅一眼,隻見於小悅眼睛裡的不高興簡直是明顯得藏都藏不住。
看到她這麼不高興,福寶倒是高興了,乾脆笑著手:“於哥哥,那今天我請客,請你吃食堂好不好?就當感謝你那天幫我臥鋪票指標的事。”
於敬飛:“行,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你們學校的飯票,這一頓就靠你了!”
這邊說得熱乎,於小悅繃著臉,咬牙暗罵,心說這是我哥,不是你哥,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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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吃飯的過程可以說是非常愉快,大家和於敬飛談得歡,於敬飛分享了自己在部隊的經曆後,還談起了小時候的事,他好像對山村的事特彆感興趣,特意問起福寶小時候在山裡怎麼撿豬草的。
福寶說起自己和勝天哥哥怎麼漫山找豬草喂豬的事後,於敬飛問起來:“大滾子山是吧?我記得你哥哥提過,你們家就在大滾子山腳下?”
福寶點頭:“是啊,大滾子山可大了,底下一溜兒都是村子。”
於敬飛突然扭頭,問自己妹妹:“我記得我爸當初就是駐紮在大滾子山,你還記得嗎?”
於小悅臉色突然變了下,她扯出一個笑來:“這我哪知道啊,沒聽叔叔提過。”
福寶卻來了興致:“是嗎?那伯父具體在哪一塊?好像我是聽說以前我們山裡來過駐紮的軍隊,說不定就是於伯父所在的不對呢!”
於敬飛望向福寶,笑道:“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不過什麼時候福寶你可以去我家做客,到時候你和我爸聊聊,他很懷念他年輕時候駐紮在山裡的日子,你們肯定投緣。”
去家裡做客啊……想起於小悅,福寶心想還是算了吧,便笑了笑沒搭話。
於敬飛見此,便不再提這個話茬,轉而說起其它來,總體而言大家聊得非常愉快,最後於敬飛留下了部隊的通訊地址,說是可以做筆友。
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們一個個都很高興,特彆是馮美妮:“於敬飛長得還挺好看的,還是軍人,他穿軍裝的樣子一看就讓我喜歡!”
李娟兒對於什麼好看不好看沒興趣,她回憶著於小悅那張明明很不高興還得努力笑的臉,就忍不住得意:“瞧她那樣,好像咱們會搶她哥哥似的!”
她這一說,倒是提醒了彆人,莫家思也說:“是啊,她好像恨不得把她哥哥藏起來。”
馮美妮:“真是莫名其妙,哼哼,她不高興是吧,我偏要和於敬飛通信,偏要和他做筆友!”
大家看著馮美妮那搖頭晃腦洋洋得意的樣子,都不由得笑起來。
福寶托著下巴,回憶著於小悅那明顯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她這一場病可真病得不輕?
這也算是報應吧。
心眼不太好的人,確實是沒什麼好下場的。